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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睨了眼。
“说。”
电话那端，手下皱着眉神情有些凝重：“厉总，各种手段都用过了，是个硬骨头，还是坚持自己是无辜的，不肯透露其他。”
打火机在指间把玩，“啪嗒”一声，幽蓝色火焰跳跃。
厉憬衍吸了口烟。
烟雾徐徐，面容狠戾，他掀唇，轻描淡写：“那就废了他的手，再让他亲眼看看，他儿子的手是怎么被废的。”
“是。”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手是最重要的，没了手，别说治病救人，就是最基本的养活自己都不可能，更何况那人所有的财产也即将消失。
果不其然。
十几分钟后，电话再响起。
手下汇报，那医生真的害怕了，恐惧又后悔地连连说是有人用名利蛊惑他让他做手脚，如果他不答应，他的儿子和家人就会受牵连。
他不敢不答应，但真的不知道幕后人是谁。
厉憬衍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结果，他早已猜到，但越是如此，他眸中的寒意就越深，胸腔中的那股戾气暗色更是要冲出来。
他想，或许，那个任凭他怎么查都查不到的幕后神秘人就是陆邺，不是凭他的势力查不到，而是那人很久之前便开始了布局，早有准备。
那晚慕时欢出现在拍卖会上便是迷局的开始。
那人针对的就是他。
否则，他可以直接带走慕时欢，而不是让她留在他身边。
陆邺……
烟燃到了尽头，猩红烫到肌肤带来刹那的刺痛，厉憬衍面色不改，直接用指腹掐灭。
“嗡嗡嗡——”
手机忽而再振动。
屏幕上闪烁着的是空白。
双眸暗到了极致，厉憬衍接通：“喂。”
“厉先生，抱歉，在资料库里找不到任何陆邺和慕时欢的相关档案资料，没有痕迹，这种情况很大程度上表示两人不是那边的人。至于您的，虽然成功被找到，但被层层加密，至今无人能破解。”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灯，阴影下，厉憬衍的脸愈发晦暗难辨，冷意深深。
他不信老萧和老古，他也等不了那么久，所以明知不该，在离开云城前他还是做了两手准备——
找了世界顶级黑客。
陆邺左右不过是两种身份，要么卧底，要么罪犯，无论哪一种，既然老古老萧都知道，那必然会留下痕迹。
但如今……
他能肯定，老古一定是做了什么才让黑客都找不到陆邺的相关资料，老古以为这样能抵消他的疑虑，殊不知这只是让他更加确定内心猜测。
至于慕时欢……
心口极度沉闷，薄唇紧抿成线，厉憬衍闭了闭眼。
他的下颚绷得极紧。
第一次，他不看事实，相信自己的直觉和猜测——
他一定是忘了什么，而他遗忘的那段记忆里，陆邺和慕时欢都曾出现过，他们彼此认识。
“厉先生，”黑客的声音再响起，不过犹豫了一秒，“我有个猜测，关于您的资料被加密，那种方式……我曾经有幸见过一次，很像一个人的手法。”
“谁？”
“l，”黑客解释，“l是顶级黑客中的no1，然而谁也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的任何信息，他来无影去无踪，除非他主动出现，否则没人能找到他。”
“我想，l一定能破解，无论是不是他设下的。”
通话结束，厉憬衍拿着手机的手却没有松开，甚至力道越来越重，手背青筋跳跃，看着隐约有想将手机捏碎的趋势。
此时此刻，他脑中唯有一个清晰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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