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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无尽的折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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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县城之后,我才知道,村里面小孩子之间的斗架,属于小打小闹,没有人会记恨在心,我们也会原谅彼此,斗来斗去反而成了朋友。

县城学校里的经历,改变了我的认知……

在县城上了一阵子我才发现,这个学校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偌大的学校只有一楼有厕所,而我们在学校的第三层,(最开始在第一层,不知道什么原因把我们调上去了)一到下课,那一个小小的厕所就堆满了人,外加上从一年级到六年级的人都有,往往是大一些的年纪更占有优势。

我们小孩子就要去操场对面大型公共厕所,不巧的是教室楼在操场另一头,一来一回就占用了下课的所有时间,一个不小心,就会迟到。

教师也不讲理,迟到就是迟到,其他班级的同学都能回来,你们为什么回不来,然后集体罚站,十分钟后进班上课。

桌子也不是来参观的那么好,有些桌面都已经裂开,凳子更是千奇百怪,还有一种是我们乡村家里面结婚吃饭用的长板双腿凳。

它类似跷跷板那种,只不过是两个支撑点。

如果两个人同时坐在两头,那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凡有一个人站起来,另一头的人就要遭殃,摔个狗啃泥,不,是狗啃地板。

老师也不管你,好多这样的凳子,和你换其他人就要受罪。更何况,小孩子坐这种凳子的风险没有五六年级高,因为他们好管,身体轻,也不会抄东西打架。

这还算好的,我们那个凳子更奇葩,一头的凳腿还是坏的,坐上去就不能随意乱动,一个不小心可能它就掉了,那事情就严重了,俩人一起摔倒。为此,我同桌没少威胁我。

同桌是个痞子,小坏蛋的那种,我们两个坐一起理论上应该是臭味相投。

事实却完全相反,我们俩经常打架,原因是他看不惯我是农村的,我看不惯他那个贱样。

没有出现农村里打完和好的现象,反而是越来越乱,往往是一点小事就会大打出手,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的他哥转学过来。

也是我恶梦的开始。

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的地方。就是宿舍为什么不是一人一个床位,而是三人俩床!为什么要高年级和低年级在一个宿舍睡觉!为什么高年级和低年级混合床位而不是各在一层!为什么寝室老师在宿舍陪同,却只顾自己睡觉,完全不顾我们的睡眠情况!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校方的答复是:高年级可以照顾低年级。老师的管理是,不准说话。

呵呵,照顾那真是“照顾”!

不准说话,真是完美,直接封闭了我们的诉求!!!

之前还算好一些,我和一个朋友和另一个隔壁村的人三人俩床,那可能是我唯一觉得幸福的时刻了吧,最起码还能零食共享,睡觉也没有那么拥挤。

伴随着一个个插班生的到来,我们分开了,我与三个同龄人和两个六年级的占有三个床位。

是的,你没有看错,变成了三个床位。

人变多了。环境反而更差。不巧的是,两个六年级里面有一个是我同桌他哥……

之前我是不信缘的,也不相信许愿能实现。从那开始,我莫名的相信缘分,也开始相信这个世界有巧合。尽管小时候不理解什么是缘分和巧合,但每每回家碰到奶奶烧香的时候也会默默许愿,我要回家,不想上学了。

是的,不想上学了。

如果说同龄之间斗架是你来我往,势均力敌,那高年级打低年级就是碾压。赤裸裸的碾压!

那是你拼劲全力也无法抗争的存在,那真就是蚍蜉撼树,蚂蚁搬山。

于是我被打了,真真正正的被打了,是那种乡里面不会出现的疼痛感,眼泪说掉就掉,挡不住,停不下。

我哭了,哭的很憋屈,他们捂住我嘴,不让我发出太大声响,老师会吵我们。

我之前亲眼见过两个打架的直接被老师赶出宿舍,不问什么原因,两个人在外面冻了好长时间才回来。

我不想挨吵,更不想挨冻。但它疼,撕裂般的疼,我期望有人告诉老师,即使那是另一个深渊,总比现在好受,但我哭不出声。

没有人帮我喊醒老师,那个深渊没有向我伸出援助之手,仅有的稻草也没有出现。

我绝望着,无力的反抗着,渴求有人来帮帮我,渴求妈妈过来接我,渴望爸爸赶紧看看我,希望爷爷奶奶能赶紧救我。

我甚至有些恨他们,即使是我自己愿意来的。恨他们怎么不能像奥特曼一样赶紧打跑这些恶毒的怪兽。

是的,他们就是怪兽!是坏蛋!是该被奥特曼杀死的对象!

可没有,没有任何人帮我,也没有光的出现。那三个同龄伙伴也只是默默的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是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况是一个乡巴佬。

可他们忘记另一句话,恶人的变本加厉往往会危及无辜的,高高挂起的人也迟早会掉入这个深渊!

当一头黄鼠狼进入鸡群时,没有任何一只鸡能逃脱这个嗜血的猛兽!唯一的安宁,只是他暂时饱腹了而已…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那个晚上。只记得最后老师也没有醒来,他睡得很香甜。

那时候我特别希望诅咒能生效,那样的话,我儿时的各种委屈可能就会减轻一些吧,那个睡的香甜的老师也就能永远的睡过去,不会醒的那种。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第二天也没人提起这个事情。照常早起,照常上课,照常吃饭,照常下课,照常回到地狱。

我不知道找谁申冤,也不知道谁能救我。

老师吗?老师讲完课就走,哪有空理我们。班主任?那个拿着家长的钱却卖给我们残次品铅笔和本子的老师,只会坑钱的人,怎么会救我。

那里还有什么人啊!旁边的同桌是参与者之一,朋友也不在一个班级,更何况,告诉他们又能怎样。

窒息,无助,我双手成交叉状,紧紧的抱着自己,躬身在一起,像那遭受危险紧缩的刺猬,躺在为数不多的属于自己的位置。

可刺猬还有自己的武器,我什么也没有。

就这样,那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直到已经被救赎的今天,除非有着最信任的人在我周围,此外睡觉时我还是保持那个动作。

一次打完就够了,往后只需要威胁就可以了,从家里面带的零食上交,多的零花钱交过来,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给我们。

呵,饱受欺辱,却又无力反抗。我没有办法,只能默默忍受。

于是,他们开始杀鸡儆猴,同床的三个也开始遭殃,不管你有没有惹他们,东西拿出来就对了,这叫保护费!

你们也不想像他一样挨打吧,那就老老实实交上来,要不一样挨打!

他们乖乖的上交了,没有我那么惨而已。

我不同情他们,如果事情发生在你面前,你站在最好的救援位,却默默吃瓜,那么,当事情突然转移到你身上,你完全不值得同情!

没有其他办法,我只能等待着放假,等待着回家把这些事情告诉母亲,等待着家里人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