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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王上近侍,血影都统齐千仞。”
“不知季先生,可愿否?”
话语落下,所有席位的人,目光都不由汇聚在了那少年身上。
不得不说,这条件开得是真的诚意满满。
要是一般人前来。
估摸着就算不纳头就拜,起码也得仔细琢磨琢磨,再行定夺。
但自入了殿来,或者说在出了稷下之时,就已想好答案的季秋,却是不在此列。
血影卫乃齐王近侍,齐千仞又是其中统领,哪怕是上卿田氏的族主,想来也弱了他三分。
古老的公与王不出面,这等人物,就已经是齐地第一流了,无论是从权势还是实力来讲,皆是如此。
因此,由他开口。
压力与诚意,恩威并施,就好似如一座大山压下,让人喘不开气来。
此次若不是季秋,而是其他学术有成的诸子到这。
要不是那批顶尖诸子,恐怕一般的大贤者们,突然之下面临这等局面,一时半会,估摸着都得有些晕头转向,找不到破局之法。
毕竟,形势比人强。
但偏偏。
季秋不吃这套。
且不说稷下与齐地,迟早会有撕破脸来的一战,就只单言他自个儿。
如今积累足够,只差资源就可一步登天,而那尘封的朝歌,在模拟之中便有资源,足以助季秋踏上法相。
于是在吃透了百家学说之后,他本就准备先往朝歌,证得真君,再来颠覆齐地的神血统治。
要不是横出了这一茬子事,指不定他现在早就已踏雪远行,飘然而去了。
今儿个所见,以及近一年多来稷下学士还有他门下的那许多门徒,所受到的针对,如此种种。
都叫他心中不算舒爽。
而修士与学者,念头若不通达,又岂能行?
于是,盘膝落座的季秋,面对着那好似大山一般的压迫,却依旧保持原貌,气定神闲:
“夫子与祭酒孟轲,还有百家先贤,立稷下之时,便曾与王言:百家之超凡,便在那芸芸经籍之中。”
“而直到现在,我的回答,亦是如此。”
“王自己参悟不透,那是王自己的事情,哪怕有我等加以注释,若是其本人不认同其中道理,也是徒劳。”
“至于入齐之政,还是算了。”
这般说着,季秋还未入席片刻,便已起身。
他一扬袖,毫不拖泥带水,转过头来,便往那漫天飞雪的殿门外,大步行去:
“我今日前来,不仅是为我自己。”
“同时,也是为稷下研究学说的百家诸子,表个态。”
“天下万物之事,讲究的都是个你情我愿,若有识之士真愿入齐,那纵使齐王不理不睬,亦是拦截不下,反之亦然。”
“既如此,又何须诸位晓之以利?”
“还是各自安好吧。”
推开大殿门扉,迎着漫天风雪,少年就要打道回府。
却见得那血影都统,此时听得他一席话后,眸中红光一闪,几分压迫的气息当下溢散,不再抑制:
“慢。”
齐千仞浑身上下的绷带,渐渐渗出血色。
他往前踏了一步。
好似有恶鬼哭嚎,附着于身,将那些普通的舞女,给吓得尽皆面色惨白,更有甚者两腿一软,便瘫坐于地。
“你,”
“不能走。”
“或者说,”
“不能就这么走了。”
一刹那,
大殿有了片刻寂静。
(ps:中秋节快乐,祝大家阖家团圆,心想事成,所有的美好,都能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