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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提醒你吗?”岳林夕嘻嘻笑,“省得你对答案发现好多题跟栀子不一样,到时候心态崩了,高考滑铁卢……”
“哎哎哎,差不多得了!”殷时屿真是气笑了,“我还没考,就滑铁卢?”
岳林夕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吐了吐舌头。扭头问万森打算考什么学校。
万森推了推他那个八百度的啤酒瓶底眼镜,想了下:“先看能考多少分再说吧。”
岳林夕嘟了嘟嘴巴,挎着钟栀的胳膊绕到殷时屿的那边,胳膊肘捣了捣他:“你咧?”
殷时屿看向钟栀:“栀子呢?”
“我啊,”钟栀想上清北的医学院,不管哪一所大学,“我想考清北的医学院。如果分数够的话,清大医学院吧。”
殷时屿一愣,看着钟栀。顿了顿,才问:“你为什么想上医学院?”
“大概是医生救死扶伤吧……”钟栀抿了抿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想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医生的话,会更直接一点吧。”
殷时屿心里松了口气,笑了:“我还以为你为了周沢……”
“嗯?”
“没有没有,”殷时屿及时掐断了话,“那我就考清北的物理系吧。”
说完,他看向岳林夕。
岳林夕牵了牵嘴角,然后才又笑起来:“那我也考清北好了。我也挺喜欢物理的,到时候说不定会跟你同班呢!万森呢?”
“计算机系吧。”万森推了推眼镜,“我要做国内最棒的网游游戏。”
岳林夕一脸黑线,“你还真是爱游戏爱得深沉。”
四个人相视一笑,殷时屿没忍住揽了揽钟栀的肩膀。刚一触碰钟栀肩膀,岳林夕和万森表情都变了。殷时屿平时跟男生没什么忌讳,却很少跟女生有肢体接触的。这还是第一次,他居然揽了钟栀的肩膀。钟栀反应过来特别尴尬,瞥着岳林夕闪烁的眼神,不知道是甩开还是不甩开。
好在殷时屿只碰了一下就松开了,然后提议说一起去吃散伙饭。
短暂的尴尬很快被抛在脑后,一顿饭吃完,大家都回去早早睡了。
高考的时间比想象得过得快,以为会很煎熬。结果跟平时考试的感觉没两样,估计是考麻了。钟栀甚至觉得高考的题目比平时月考的简单。最后一门考试考完,钟栀跟殷时屿同时交了卷。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考场,外面还没有人。
岳林夕也提前交了考卷,三个人准备去外面等万森。结果万森交的比他们还早。
四个人走出考场的时候还被一个守在门口的记者给抓住了。记者看殷时屿长得最好,就把话筒递到他旁边的钟栀面前,钟栀:“……”
钟栀就两个字:“简单。”
记者一愣,看向旁边三个人。
三个人也一样的表情,记者不想为难钟栀,但是这个小姑娘未免也太狂了。他就有那么点不服气,故意问钟栀:“那你能给我们讲一讲最后一大题你是怎么解的吗?”
钟栀愣了下,三两句话把解题思路说了。记者惊了:“这么简单?”
“嗯。”
“你确定没做错?”
钟栀:“嗯。”
记者:“……”
高考结束的当天晚上,钟栀难得没有克制地跟岳林夕殷时屿几个人玩到了很晚。凌晨三四点钟,他们才从ktv出来,岳林夕还嚷嚷着说想去酒吧见识一下。
“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喝过酒啊!”岳林夕赖在钟栀的肩头,哼哼唧唧的,“我们去喝酒吧!去喝酒吧!我就想尝尝看酒是什么味道!我们去吧栀子,去吧栀子,去吧栀子……”
她不停的哼唧,钟栀也有点头昏脑涨,“不然你问问他们俩?”
万森是无所谓,他早就偷喝过酒。他爸藏起来的茅台,喝完就倒了。第二天醒来头剧痛,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我奉劝你们别喝,酒真不好喝。”
殷时屿没有搭理岳林夕的哼唧,忽然问钟栀:“栀子你是不是明天就走了?”
“啊?”殷时屿问的突然,岳林夕都惊了。她抓住钟栀的肩膀,“栀子你要走了?去哪儿?”
“呃……是要走了。”钟栀没想到殷时屿居然会知道,“我不是南城的,考完了就得回家。而且房子只租到六月十二号,是得走了。”
“啊~那你回家以后还来南城吗?不对,你还得填志愿呢!”岳林夕也想起来,她语速非常快,快得钟栀都来不及回答:“你老家哪里的?要不然干脆我们跟你回家好了,暑假去你家玩?”
“不了!”提到家,钟栀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她僵硬地笑笑,“我家在山里,没有路,不是很方便。你们还是别去我家玩了。”
她忽然变脸,几个人都吓一跳。
岳林夕愣了愣,又说:“那你明天有人送吗?行李拎得动吗?”
“不用了。不是,我是说,谢谢你们。”钟栀知道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可是她真的不想让朋友看到自己的家,“我的行李大部分都是用过的参考书,带回去也没有用。就放出租屋了。刘奶奶要卖废纸,可以给她。衣服和别的东西我自己拎就行了。”
因为这个插曲,后面岳林夕也没有吵着要去酒吧了。三人在路口分别。万森和殷时屿分别送女生回家,殷时屿先选了送钟栀,就只好万森送岳林夕。
到了钟栀住的楼下,殷时屿目送她背影上楼,终于喊住了她。
钟栀回头。
“你跟周沢是情侣关系吗?”殷时屿没忍住问了一直藏在心中的问题。
钟栀心里一咯噔,摇了摇头。
“那就好,”殷时屿如释重负地笑起来,“钟栀,咱们清北见。”
说完,他转身小跑着离开。
钟栀看着他背影远去,眉头皱起来。上了楼,已经到家的岳林夕给她打了电话。钟栀心里有种果然的肯定,接通电话却还是装作不知道。岳林夕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才说:“栀子,我知道这样有点卑鄙。但是我还是想说,我喜欢殷时屿。”
“嗯。”钟栀轻轻地应了一声,“我知道。”
当天晚上,钟栀跟岳林夕说了很久的话。她一晚上没睡,五点就收拾了行李离开了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