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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很体贴的把新房间安排在了元祁旁边,大概仍以为只是夫妻两个人的小吵怡情,所以有意从中做个调和。
秋烟离知道后坚持让他更换,他却推说店里没了空房,但他们都知道,这几日客栈生意萧条,最便宜的房间都剩了一大半,更别说上房。
你来我往几番,秋烟离到底失去了与他追究的精力,自住了进去。
约莫晌午左右,屋外走廊终于传来走动的声音。
这一层现在只有他们三人在住,想也知道是谁回来了。
她直愣愣盯着床帐,听那沉稳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然后是跑堂小哥讨好的说话声:“小的将夫人就安置在了隔壁,爷您不必担心。”
元祁没有说话,是云修代答的:“多谢小哥了。”
跑堂小哥喜滋滋地连道:“哪里哪里。”然后又把劝秋烟离的那套拿出来照样对着元祁说了一遍。
可惜元祁脾气并没有她那般好,听到一半径自进屋反关了房门,丢下碰了一身软钉子的小哥,悻悻离去了。
小哥走后,外面又恢复了安静。
秋烟离抱着被子翻身,烦闷的心绪惹得她格外敏感,偏偏客栈的隔音还不好,隔壁的说话声不时传来,低低呜呜,并不真切,却将她扰得更加心烦意乱。
过了一会儿,有人过来敲门,云修的声音随之亮起:“夫人。”
被子蒙上头,声音听着发闷,和她的心情别无二致:“这位小哥怕是敲错门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夫人。”
云修当然知道这是她故意赌气的话,没有较真,继续道:“夫人,爷让我来告诉您一声,我们明天启程回家。”
回家,哪里来的家?
把被子拉得更高,整个人埋进枕头,拒绝理会。
云修在外站了片刻,知道听不见什么回应,自放下件东西便走了。
等外面没了声息,秋烟离才开门,却见外面搁了一个小包袱,旁边一托盘的饭菜,荤素搭配,十分仔细。
秋烟离把自己的细软拿进屋里,却把那些饭菜留在了门口。
那一夜,秋烟离彻夜未眠。
臂上的伤口应该是开始结痂了,又痛又痒,折磨的很。
脑中思绪纷乱,辗转几番终是爬下床去,点亮一盏烛灯坐在桌边,端详起那株虹羽草。
因在开的最好时摘下,颜色仍鲜艳得乍眼。
秘籍中说此物药xing强大,下药时应仔细掂量,大约炼制起来也十分不易。
她考虑了一下,决定先炼制一半,待观察一下药效,再考虑是否还要给元祁用另一半。
想到元祁,白日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那番指责说的她自己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天知道,她有多么努力想去帮助他,可是如果,他总是一味地推开她,在他们两人之间筑起一道坚墙,那么,哪怕她撞得头破血流,他们也是不可能真正走近彼此的。
她想让他打开自己的心门,学会接纳这个世界,虽然她知道这很难,但她愿意试,最怕的却是,他先退缩了。
越想越烦闷,撑住突突跳着的太阳xue,无意瞥到放在脚边的包袱,犹豫一瞬,到底拎起来,大步出了门去。
于是第二天一早,云修过来拍门时,发现里面长时间无人应,想着如此不是办法,便告了一遍罪踹开了门,却发现房中人早已走干净。桌上仅剩的半截蜡烛挂了一身摇摇欲坠的烛泪,辛苦支撑着头顶那点恹恹的火苗,眼看就要熄灭。
普通人不辞而别至少都会留封书信,可秋烟离却走得潇洒,连点纸片都没留下。
云修将此事禀报了元祁后,他未做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放下手中喝到一半的冷茶,徐徐道:“去备马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往岳城的一路上,元祁始终沉默,云修看他把身下骏马越催越快,便知他并不似表面那般淡定,心中默叹一遍,紧紧跟上,如此快马加鞭,两人终于在傍晚到达岳城。
可入城之后,元祁并没有直接回祁王府,而是先到驿站附近观望一番,用了包括上房等等一系列方式确定秋烟离平安归来后,方悄无声息地打马离开。
进了王府大门,两人把马匹交给下人,元祁没有说一句话,径直上了书阁。
云修考虑再三,最终还是跟了进去。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窗边,元祁负手而立,如火残阳在他身周勾勒出一圈清朗孤寂的颜色。
云修垂头不语,没有发表意见。
元祁苦涩一笑:“那就是了。也许她说得对,我也该尝试着去相信并接纳一些人,毕竟,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太孤独了。”
云修叹声规劝:“王爷,那个北离公主,也许是真心想帮您。”
元祁手扶窗栏,远望的眉目里蕴了千山万水的苍凉:“我知道,但我还是怕。”说着,他停了一停,良久,方用微哑的声音道出内心真正的恐惧:“毕竟感情这东西,一旦付出,想再收回,便由不得自己了。”
云修心生哀戚,不忍再勾他心中伤痛,低低道了声:“云修明白。”便悄然退了出去,给他留出独处的空间。
而此时先行到达岳城的秋烟离早已趁人不注意悄悄溜回了房里。
彼时奈儿正六神无主地在屋里踱步,看到她推门走进的一瞬间,大眼睛包了一包泪,冲过来一把抱住她,甚是委屈得直嚷:“公主你去哪里了呀?明天就是禁令解除的日子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奴婢……奴婢……”说着,就是一声嚎啕大哭。
秋烟离忙去捂她的嘴:“我的小祖宗呀,你可小点声,回头全天下人都知道我违抗圣旨,私自离城了,万一再落个欺君的罪名,你家公主我这颗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奈儿一听这话,赶紧噤声,不想憋住了胸腔那口气,整个人一抽一抽的,话都说不利索:“可是……公主你……到底……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