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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瑜没多会便出来了,还扶着一位老妇人,年近古稀,头发花白身体单薄如纸。
“小女苏清漪见过赵夫人,家兄听闻赵夫人身体不好,交代小女一定要带大夫来为夫人诊治。”苏清漪上前行礼道。
“我曾听子瑜说过苏少爷待人宽厚,为人十分让人敬佩,如今还让小姐前来拜访,真是让老妇受宠若惊,寒室简陋,也没什么茶水招待,希望小姐不要介意。”老妇人道。
苏清漪没想到自己还真的歪打正着的说对了,没有让他们多想,笑道:“夫人叫小女清漪便好,这位便是王大夫,养春堂最有名的大夫,医术自是信得过的,可否让他给夫人诊脉?”
老妇人看向赵子瑜,见他微微点头,便也答应了,便坐下有王大夫把脉。
王大夫诊完脉开了方子,苏清漪并未逗留便离开了,又让王大夫和千雪一起到东城的药堂按方子拿了药,由千雪送去。
第二日,又让元嬷嬷准备了些年货和衣物交给千雪送给赵子瑜。听元嬷嬷讲,他平日里在一所私塾里做先生,每月一两银子的工钱,原先家里留下的家底也都被他变卖,给母亲看病了,如今正是一贫如洗,若不是苏清漪,赵夫人只怕熬不过来年春天。
隔了几日,又让王大夫去给赵夫人诊脉,说是已经好些了,苏清漪的心也放了下来,一点点的去掉萧离川的左膀右臂,这是个不错的开始!如今只剩下易二爷的消息了。
而此时内院白姨娘如今风头正盛,苏景容似乎比以前还要宠爱她。
这日,在花园内,冬日的寒冷渐渐散去,白姨娘正在园子里逛逛,却见得亭子里似乎坐了人,仔细看了看发觉是流珠,便毫不犹豫的往那边走去。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妹妹好雅兴呢。”白姨娘见是流珠自己一个人,自然便要靠坐在一边,丫头许是怕白姨娘受了凉,赶忙先放了个垫子。
“白姨娘也是极好的雅兴。这虽说开春了,天气也是寒冷,白姨娘还有兴致出来走走。”流珠笑了笑,眼中多了一丝的算计,嘴角带着笑意直勾勾的盯着白姨娘,看的白姨娘浑身发麻,紧了紧自己的衣服。
“大胆,你只不过是一个通房,这般没有礼数,见了白姨娘还不行礼!”旁边的丫头许是因为白姨娘得了宠,此时正是她表忠心的时候,声音有些高昂,仿佛她身边是多么不可一世的主子。
“奴婢见过白姨娘,见过白姨娘肚里的少爷!”流珠也不恼,当真规规矩矩的跪下来行了个大礼。
虽然是恭恭敬敬的行礼,可是话里却带着一丝不屑,这孩子可是这也是白姨娘心里的一根刺,前几日那大夫还说不把孩子引出来,自己也会受到伤害,可自己的孩子全是因为这些个贱婢,想到这,白姨娘的眼里多了几分狠厉。
“呦,妹妹小嘴很甜啊,怪不得这般讨得老爷喜欢,啧啧,这眉,这眼,到底是狐媚的主啊!”白姨娘坐在那里,也不提让流珠起来,用手指抬起流珠的下颚,像是在夸一件极为金贵的东西。
“白姨娘说笑了,奴婢哪能跟您比啊,不仅是您,想来您肚子里的少爷也是个极为英俊的,或许这会儿正努力的往外爬呢!”流珠呵呵一笑。
若不是那子她无意中听见白姨娘与苏清研的谈话,或许还真以为她肚子里怀了个宝呢,不过她也不担心白姨娘会故意滑胎赖在自己的身上,如果她猜的没错,白姨娘这胎怕是等着对付夫人她们吧。
“是啊,我啊好歹不说我还有个爬的,不像你,想来爬的都没有,你说你是不是以后也不会有了啊!”白姨娘笑的也极甜,只是那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指甲都快陷进流珠的脸里。
“这倒也是,奴婢说过奴婢是个福薄的,自然比不得姨娘的福气,想来那小少爷也是个有福气的,哟,姨娘这是有肚子了吧,还真能长大,希望小少爷生来便是个活蹦乱跳的!”流珠的眼眯了眯,紧紧的盯着白姨娘的肚子,暗暗冷笑。
“贱婢!”白姨娘心一急,饶是早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听到流珠这么恶毒的话语,还是压住不了这么心里的愤怒,一巴掌便狠狠的像流珠扇了过去。
“你激动什么,你再激动可要小心肚子里面的孩子,他若是现在爬出来,可是起不得作用啊!”流珠眼一偏,呵呵一笑,她本来便是个下人,便是被主子打了又如何,只要能换的自己想要的做这些都心甘情愿。
啪!“你这贱婢,看我不打死你!”白姨娘挥手又给了流珠一巴掌,狠狠的,把流珠的嘴角都打出了血。
流珠的脸又偏到了另一边,可恍然间看见苏景容与四姨娘,三小姐往这边走来,眼睛一愣,发现苏景容可看见了她,一顿,随即垂下了眼,掩饰住那浓浓的算计。
“白姨娘这罗裙真漂亮!”突然流珠转过头去,擦拭着唇边的血迹,猛的站了起来,她声音极大,像是故意说给苏景容听的。
“你这贱婢,又出什么幺蛾子!”白姨娘有些恼怒,惊诧于流珠的转变,身子下意识的往后转,猛地看到苏景容往这边过来,而此时流珠站了起来,身子随即的往后站了一下,她若是现在装作猛然倒地,似乎也太假了。
“见过老爷!”转眼间苏景容已经走进了亭子,白姨娘赶忙起身相迎。
“好了,你们在干什么?”苏景容的脸色极为不好看,刚才眼睁睁的便瞧见白姨娘打了流珠,而且平日里是那么一个温柔可人的人,没想到却能这么粗俗。
“回老爷,妾是与流珠妹妹开的玩笑!”白姨娘心里一惊,虽然知道流珠不会应了她的话,可眼下只得这么说,她的眼角往一边看去,希望看到苏清研,本来不是安排好的么,打算苏清研去请苏景容来园子,自己则是假装在这里与她们巧遇,然后再由自己提出去看看沈氏,怎得现在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