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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您怎么这般说娘亲?”旁边的苏清漪突然怯怯的开口,带着一脸的不敢相信,眼睛瞪的大大的,那眼角似乎还噙着眼泪。
“父亲,漪儿知道您一直不喜欢娘亲,可娘亲到底是您的结发妻啊,这些年来,您只顾这宠爱那些个妾氏,何时将娘亲放在心上过,如今更是直接住在了妾室的屋子里,还听信旁人的谗言,将哥哥赶出了府,若非皇上赐婚,怕是哥哥此次回来,又要叨扰外祖父了,可是娘亲从未说过什么,即便漪儿不懂事,抱怨父亲偏心,娘亲每每都斥责漪儿,可是如今漪儿即便是要背负着不孝的罪名,顶撞了您,也要问个清楚!”苏清漪说着,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众位夫人里头都有几个心软的默默流泪,她们虽然都是正室,可是如是当家的宠爱妾氏,心里总是恨的紧,如今听着苏清漪这般的说,都不由的心疼了起来,怕是这孩子还不知道受了多么大的委屈,又有谁会计较,苏清漪什么不孝的名声!
“你休要在这里胡言!”苏景容面上一紧,这些个话苏清漪大多都是说的实话,他心里也都清楚的很,可瞧着众人的脸色,心里便多了几分恼怒!
“爹爹,漪儿何曾胡说,爹爹还……”苏清漪吸了吸鼻子,刚想说什么,却被沈氏训了一句!
“漪儿,不许再说了!”沈氏皱了皱眉,她虽然是对苏景容死了心,可到底他是苏清漪的父亲,若是他的名声坏了,对苏清漪将来寻人家,也会有些影响,而且,俗话说,这家丑不可外扬,苏清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口,到底是不合适的!
“是!”苏清漪委屈的低着头,不再多言!瞧在众人的眼里更是多了几分的心疼,这苏清漪到底是不是还受了别的罪,瞧着沈氏阻止怕是难以启齿,她们看向苏景容更是多了浓浓的自责!
“沈氏你休要在这里装什么好人,若你是清白的,你可敢让她滴血认亲?”苏景容眼里带着浓浓的怒火,在他看来,沈氏在这里叱喝苏清漪不让她开口,不过是在众人跟前博个好名声,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般的心思,他明显的感受的众人投来那种不屑,指责的目光,怒火便烧的他没有理智了,自觉告诉他,沈氏一定背叛了自己!
什么?众人听到苏景容这话时,都不由的怔了一下,这大家族最忌讳的便是丑闻,即便几日这些个种种都闭上苏景容怀疑嫡妻来的猛烈,他是要彻底的将苏清漪与沈氏毁了吗!
沈氏听了后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她以为他们之间即便没有爱了,也并非到了那种生死仇敌的份上,可没想到苏景容这般狠的心肠,竟然是要与自己决裂吗?
“来人,将这苏家小儿打出去!”沈老夫人气的直跺脚,她从来都没想过苏景容会说这般混账的话,她的女儿若是贪恋那王妃的位子,又何苦当年不顾众人的反对,执意要嫁给他!而且这滴血认亲代表了什么,他苏景容贵为侯爷有岂会不知,她沈家绝对不受这些个气,她的女儿也不手这般的侮辱!
“外祖母慢着!”苏清漪猛的跪在地上,声音带着鼻音,微微的低着头,眼里却不由的带着些许的笑意,有一句话说的好,叫覆水难收,苏景容从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要与滴血认亲开始,即便沈氏自己不愿意,沈老夫人便也一定要让沈氏与他和离,不过,自己到底是怕事情有变化,只要自己将这血滴下,这事便就成了定局,沈氏便注定与苏景容和离!
“外祖母,漪儿知道外祖母疼爱母亲与漪儿,可是却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证明母亲的清白,漪儿愿意同意爹爹的吩咐,为母亲证明,求外祖母同意漪儿这个请求吧!”苏清漪说着便微微的抽泣了起来,头重重的叩在那光洁的石路上,发出的声音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听见!
“漪儿,我可怜的孩子!”沈老夫人瞧见苏清漪这般个叩头,心都碎了,眼里也惹不住含着泪意,赶紧的将苏清漪扶起来!
“外祖母不答应,漪儿情愿长跪不起!”苏清漪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个叩头自然是实诚的厉害,可是凡事不付出怎么会有自己想要的回报,怕是不出明日京城便会传开吧,苏景容宠妾灭妻,逼的嫡女滴血认亲,纵然这滴血认亲到底会对自己对母亲有不好的伤害,可自己定要将这伤害降到最小!
“好,好,好!来人,端水来,我老骨头倒要让大家做个见证,看看到底是谁起了歹意!”沈老夫人连说了三声好字,手中的拐杖不住的垂这地面,手紧紧的握着拐杖,瞧着便是强压的怒火,可是那要流出的眼泪,硬是强忍着不留累,“漪儿,站起来,不要哭,我们沈家是将门之后,宁可流血不流泪,男儿如此,便是女儿也该这般!”老太太的声音带着少有的坚韧,眼里更是多了几分清冷,在长的众人却不由的对老太太生起了几分的敬意,仿佛能想到,沈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定然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魄,沈府到底能担的起这将门二字!
“是,漪儿谢外祖母成全!”苏清漪说着,才让菱香在旁边扶着起身,吸了吸鼻子,却再没有那抽泣之声,抬起头来的时候,眼里似乎还凝聚着泪意,那圆圆的珠子,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终于端来了一碗清水,在下人的手上,微微的晃动,转出一圈圈的晕圈,苏清漪瞧着那碗里的清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或许从今日后,沈氏与苏景容便如这碗清水一般,清澈透明,再无半分的瓜葛!
轻轻的拿起那手中的银针,上一次她是在皇宫里瞧着滴血认亲,只是,纵然皇帝怀疑吴婕妤,却还默许了将那些个人灭口了,可如今,这园子里全是官员夫人,只怕之日之事,便用无掩盖的可能,苏清漪抬起手指,将那银针扎入手指,瞬间便出了一个个圆润的血珠子,她将手倒立起来,让那血滴滴到水中,那饱满的珠子,划过指尖,掉在碗里,捡起点点的水珠!
“爹爹!”苏清漪用白色的帕子捂住伤口,将另一只银针,恭敬的放在苏景容的跟前,可眼里却丝毫不掩饰的露出浓浓的失望!
“我!”苏景容接过银针,手却不自觉的颤抖一下,刚才盛怒之下说了这句话,可心里现在却冷静了许多,可是说出去的话便如那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更何况,刚才苏清漪已经将血滴了进去,他既然已经在沈府伤了众人的心,即便再怎么努力,也终究无法再将它捂热!
“爹爹可是后悔了?”苏清漪微微的抬头,这句话却正问苏景容的痛处,她挑了挑眉,眼里似乎带着些许的盼望,仿佛女儿是如何的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回头!
“我!”苏景容开了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他如今贵为侯爷,有些话终究是怎么想却也无法说出口,刚刚他还在想,若不然自己将那银针放下,便不滴血验亲了,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可苏清漪的话,却将他的退路堵上,他抬眼瞧着自己的这个女儿,她一直很聪明,可是他始终不敢相信,时间上有这般狠毒的子女,会希望自己的父母和离!
苏景容闭了闭眼,将银针猛的扎进指尖,血很快的便涌了出来,那滴在碗中的血迹,溅出点点的红晕,他心里带着一股子的凄凉,这么多年的夫妻终究是走到了头吗,想起以往的种种,心里终究涌现出了一丝的不舍!
众人瞧着两滴血都流在碗里,眼睛都赶紧的瞅想了碗里,只见那两滴血慢慢的融在了一起!苏景容闭了闭眼,如今这事情终究明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沈氏瞧也没瞧碗里的水,因为她心里本就清楚的很,苏清漪本来就是苏景容的孩子,只不过是苏景容到底将她的心伤的厉害!
“我!”苏景容终究还是说不出话来,整个人瞧上去似乎没有了精神,此刻他才惊觉自己心里到底有沈氏的,可似乎已经晚了,伸了伸手想解释什么,却不知该如何的开口!
“女儿祝爹爹与孟姨娘,白头偕老!”苏清漪瞧着那碗里的水,苦笑了一声,脸上带着满满的悲凉,眼中的泪滴无声的流下!
众人瞧着苏清漪的摸样,都皱着眉,有些指责的瞧着苏景容与孟瑶,在众人眼里,都是孟瑶与苏景容逼着苏清漪受这滴血认清之辱,心里对沈氏更是同情的很!
“这说的什么话?”旁边的段氏有些着急的开口。这苏清漪的话,是坐定的孟瑶与苏景容私通的事实,瞧着众人看向自己女儿的眼神,仿佛是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