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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宴上剑拔弩张,萧承佑正乐此不彼的介绍数名权贵,显然是为了给侯爵府下马威。
“这位是北镇抚司千户大人!”萧承佑对着沐嫣然不停的谄笑。
沐嫣然之所以参加这次宴会,完全是想从中找到有关黑衣人的蛛丝马迹,才不会给萧承佑一点面子。
陈旭不免产生疑惑,虽说沐嫣然身份特殊,但官职并不算高,况且接二连三的坏了萧承佑的好事,对方没必要一味的阿谀奉承。
“难不成这老家伙还有其它阴谋?”陈旭疑惑道,却是没有一点头绪。
与此同时,陈旭也冲着沐嫣然嘿嘿一笑,意思是说“沐千户,我们又见面了!”
虽说陈旭对沐嫣然没多少好感,但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对方,要尽可能的拉拢队友。
沐嫣然没好气的看了陈旭一眼,脑海中满是他猥琐的表情,顿时生出一股厌恶。
萧承佑介绍的最后一人,正是银满庄在江苏承宣布政使司的一把手田夕夕,此人身材矮小,弯腰驼背,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奸猾到骨子里。
田夕夕不仅没有露出冷眸,甚至刻意对着罗昭兰笑了笑。
“大人物都介绍完了,该给老子上菜了吧!”陈旭心中想到,眼眸闪电般的扫视四周,静待对方的阴谋诡计。
果不其然,陈旭的老熟人田勾站了出来,阴阳怪气道“在下听闻,方才陆姑娘弹奏的那首曲词乃郡马爷所作,想必郡马爷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不知可否指点一下我这不成器的举人?”
田勾这招阴毒,先是借用陆菱纱的那番话把陈旭抬得很高,让他骑虎难下,最后败在自己手中,颜面尽失。
罗昭兰摇了摇头,示意陈旭不要应战,她自然知道这个纨绔夫君有几把刷子,怕是连常用的汉子都认不全,更别说去指点一名举人。
陈旭却是笑了笑,心平气和道“举人的确有些不成器,不过主簿大人名字起得好,想必寄托了家父对您的殷切希望。”
一听这话,不仅田勾气愤,在座的所有文人俱是怒目盯着陈旭,举人可是多少人能炫耀一辈子的身份,更是无数人毕生追求的目标,整个淮安府每年也出不了几十个举人。你陈旭竟然说举人的确有些不成器?明摆着在拉仇恨啊!
然而,陈旭这话有错吗?他可是举人的恩师,当然有说这话的资格。
就在田勾最愤怒的时候又听到了下半句,心情稍微缓和了些,陈旭不仅夸赞自己还褒奖了自己的父亲。
然而,接下来的这番话差点把田勾气吐血。
“田勾者舔狗是也!善添的狗深受主人喜爱,地位提升的也快,所以说,主簿大人很容易平步青云!”陈旭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哈哈哈……”这番解说立刻惹来哄堂大笑,不少人面部开始抽筋,又必须强行绷着脸。
“陈旭,我日你大爷!”田勾嘴里嚅嗫着,又不敢骂出声来,首先他怕罗昭兰杀了自己,其次,他也怕损坏了自己高大的形象。
“是你特么要让老子指点的,不跪谢也就罢了,还敢腹诽?”陈旭冷眸盯着田勾。
罗昭兰扭着头不敢看陈旭一眼,心道“夫君,求你不要辱没斯文行不?这可代表着侯爵府的脸面。”
田勾气的脸色铁青,自知不能跟陈旭客道,拿来笔墨在宣纸上写出一个大字,问曰“不知此为何字?”
一众文人才子俱是踮着脚抻着脖子张望,除了好奇更多的是想显摆,然而,当他们看清这个字后都缩回了脖子,甚至故意看着地面,就仿佛每一块地板都是艺术品,生怕被旁边之人问及。
罗昭兰同样扫了一眼,顿时皱了皱眉,她确信没见过这个字,本想暗中给陈旭一点提示,却无能为力。
“不知主簿大人是在考验我,还是向我请教?”陈旭冷声问道。
想让旭爷回答问题,最起码拿出点诚意。
田勾愣了愣,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若他说是考验陈旭的话,对方未必肯回答,若他说请教的话,就矮了对方一头。
为了让陈旭当众出丑,田勾极不情愿的说道“是在向郡马爷请教!”
他料定陈旭会出丑,到时候再公布答案,也就证明自己并非真个请教,自然可以挽回颜面。
“不教!”陈旭扭头道“我那不成器的弟子都是跪在地上请教问题,主簿大人这态度让我没法回答。”
正所谓一字之师,讲解一个字也算是老师,陈旭要求对方跪在地上一点也不为过。
田勾两排牙齿紧咬合在一起,发出“吱吱”的响声,真想啐陈旭一口浓痰,这要求未免欺人太甚。
他可是举人,官拜主簿,当众给一名败家子下跪岂不是颜面扫地?
正当田勾要灰溜溜退走的时候,萧继忌投来一个冰冷的眼神,似乎是让他满足陈旭的要求。
田勾可是人如其名,怎会不听主人的话,“噗通”一声跪在陈旭面前,嚅嗫道“恳求郡马爷赐教!”
此番举动全场哗然,没想到堂堂一名举人竟是给陈旭这个败家子下跪。
“陈公子,倘若您不认识这个字的话可以跟郡主、世子一起商量,甚至可以把侯爵府的先生们都请来一起讨论。”萧继忌阴阳怪气的笑道,吃定陈旭,乃至整个侯爵府都不认识这个字。
这可是田勾无意中从古籍中发现的一个字,费了好大力气勉强猜出读音跟意思,别说是陈旭,就算是举人乃至状元也未必认识。
陈旭暗道萧继忌这厮阴险狡诈,原本是他自己丢人,如今却成了整个侯爵府丢人,所以说,田勾这一跪很值得。
“这是个生僻字,我要费些脑子思考,但凡这种情况我那弟子就会不停的磕头。不知主簿大人愿不愿意协助我思考呢?”陈旭继续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田勾的这一跪便是颜面扫地,倘若不停的磕头哪还有做人的尊严。
所以说,田勾扭了扭头,甚至要从地上爬起来。
“没人磕头实在没有思绪,容我回府好好想想。”陈旭无奈的扭了扭头,对着罗昭兰道“娘子,我们回府吧……”
“我艹你大爷!”萧继忌心里把陈旭骂了千遍万遍,没你这么玩的,不回答也就罢了,还特么要回府,如今凉菜还未上齐,你若走了一桌子肉菜留给谁吃?
于是乎,萧继忌笑吟吟的对着田勾说道“快给陈公子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