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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的木屐!”陆菱纱欣喜若狂的盯着陈旭生手中的鞋子感慨,却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另一只手中的裙子。
木屐在越国已经开始出现,穿在脚上凉爽、硬朗,还能防潮防雨,在江南等地当做雨鞋,却没有大范围的普及。
越国的木屐,完全由一整块木头雕刻而成,并未施色上彩,算不上漂亮,而陈旭对木屐进行了改良,整个鞋面涂上红色漆料,鞋底换成质软的牛皮,穿在脚上既漂亮又舒服,也难怪得到陆菱纱的喜爱。
“这双木屐叫做芭蕾舞鞋,这条纱裙叫做天鹅裙,都是送给陆姑娘的礼物。”陈旭傻笑着解释道。
陆菱纱本是潇湘院的花魁,为她豪掷千金的富家子弟不计其数,但她从未收过任何人的礼物。换言之,一双鞋子、一条裙子还提不起陆菱纱的兴致。
只不过,爱屋及乌,陆菱纱对陈旭有好感,即便对方送的只是一块石头,也会捧在手心里当成宝贝,更何况是极为用心的两件衣物。
“陈公子稍等片刻!”陆菱纱接过衣物后羞涩的钻进马车。
“这么直接?”陈旭大抵猜出马车为何会不停的左右摇摆,急忙用两根手指捂着眼睛,一本正经道“陆姑娘放心,我陈旭绝不会偷看的,放心大胆的换衣便是。”
被陈旭一语道破,陆菱纱脸色更加绯红,虽说隔着一层纱帘,但对方的声音不停的回荡,就仿佛站在自己对面一样。
陈旭这厮极不要脸,显然是研究过心理学。
当一个人跟你说话的时候,不论他在什么地方,你的脑海中都会浮现出对方的画面,就如同站在你面前一样。
陈旭故意一本正经的跟陆菱纱说话,害的对方脸颊绯红、发涨。
“公子,可以睁开眼睛了。”陆菱颔首低头,声音娇羞到极点。
陈旭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早就通过手指缝见到那一双被红色木屐包裹的玉足,由于木屐无筒,陆菱纱白皙的脚踝大片裸露在外,勾的陈旭双眼冒贼光。
继续抬眸,又是福利满满,这件天鹅裙较短,刚刚没过膝盖,而如今,丝袜尚未出现,陆菱纱那润滑的小腿隐约放着亮光。
“天然美,才是真的美!”陈旭吞咽了两口唾沫感慨道,他原本是有着“丝袜控”的直男,如今才知道不穿丝袜更美。
纵然在那个不露腿不敢出门的年代活了二十多年,陈旭也确信从未见过如此美腿,粗细均匀笔直不说,还富有弹性跟光泽,加上这白如飘雪的肤色,差点俘获陈旭的心。
“登徒子!”随同陆菱纱下车的小红鄙夷的看了陈旭一眼,嘴里轻声嘟囔着,借此表达内心的不满。
小红对陈旭没多少好感,纨绔败家不说,见了美女还走不动道,纵然有些稀奇古怪的本事,也难登大雅之堂。
陆菱纱抬了抬头,却是冷眸扫了小红一眼,又快速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羞涩道“陈公子所说的舞蹈可是这般模样?”
语罢,陆菱纱右脚脚尖着地,左脚用力蹬地,整个身体如同陀螺般开始旋转,天鹅裙的裙摆肆意展开,如同一朵绽放的莲花,又像一只起舞的天鹅。
“陆姑娘果然是跳舞奇才,此为芭蕾舞,每一个舞步都讲究轻盈、曼妙,就像天鹅行走一样。”陈旭大抵的说了一下芭蕾舞的动作要领。
陆菱纱悟性极高,纵然没见过真正的芭蕾舞,也模仿的七七八八。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陈旭有感而发,眼中尽是这看不完的风景,看不够的舞姿。
一段芭蕾舞后,陆菱纱满身香汗淋漓,红扑扑的脸蛋更增添几分妩媚。她之所以停下来,并非因为体力不支,而是因为陈旭的诗词就此终结。
正所谓曲终、琴止,陆菱纱把陈旭的诗词当做芭蕾舞最好的伴乐,理所应当的随他一起终止。
“菱纱舞姿拙劣,配不上公子诗词。”陆菱纱恭敬道,却没有丝毫敷衍的意思。
她并非舞文弄墨的仕女,却也在传唱名家诗篇,久而久之,也能理解其中内涵,所以说,听得出陈旭这首词的意境。
陈旭突然反应过来,这首《鹧鸪天》不单纯描绘了女子优美的舞姿,还蕴含了诗人对女子的思念之情。如此一来,岂不是疯狂的暗示?
“相逢即是缘,陈旭牢记与陆姑娘之间的好友之谊,陆姑娘一路珍重!”陈旭双手抱拳道,刻意强调了二人之间的关系,免得引起对方的误会。
陆菱纱明白陈旭的意思,内心难免有些失落,却还是莞尔笑道“菱纱亦是珍惜跟公子之间的情意,菱纱告辞。”
语罢,陆菱纱蹬上马车,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去,能在临走之前见到陈旭一面,她知足了,哪还敢有非分之想。
“小姐,那陈公子倒也有几分才华。”小红嘟着嘴,隐隐改变了对陈旭的看法。
一首《鹧鸪天》极大的震撼着小姑娘的内心,而后,陈旭又以君子之交谈如水的方式送别,哪还有半点登徒子的样子。
“陈公子非池中之物,不会被一条金链子牢牢拴住!”陆菱纱亲自挥动缰绳,失落的心情倒也爽朗了不少。
她本以为跟陈旭之间,再见已是无期,而今改变了这种想法,凭陈旭的本事怎可能一直留在侯爵府内?
所以说,二人不仅有见面的机会,而且会有不少交集,陆菱纱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野花再好,终究不是自己的,还是回家找娘子去吧……”陈旭一直能够认清事实,再者说,他从未觉得野花要比家花漂亮。
今生拥罗昭兰一人,足以醉他。
回去的路上,陈旭用皮鞭跟马儿进行了深刻的探讨,马儿果真稳健了许多,载着陈旭直接回了侯爵城。
“郡马爷好!”一种家丁、丫鬟排成两列声音洪亮的问好,脸上俱是带着诡异的笑容,就好像再说:不用藏了,我们都知道的。
很显然,这是苏伯明等人的功劳,为了帮陈旭保守秘密,他们跟所有家丁、丫鬟强调:决不能把郡马爷找陆姑娘的事情告知郡主。
陈旭阴冷的看了苏伯明一眼,用皮鞭谢谢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