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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亮,天边透出半抹朝阳。昨天夜里,风湿露重,博尔塔拉草场上的银霜格外耀眼。
一名披甲卫士匆忙下马,扶刀向着营帐而去。
博尔塔拉和天虎军的联盟已初见成效,整个部落千余名男丁已人人装备重甲,长枪和钢刀也是人手一把,配合上草原上众多的马匹,一只精锐重甲骑兵已具雏形,再配合上天虎军的步兵、弓弩兵、重弩车队,实力足可和九州边军抗衡。
那披甲卫士脚步铿锵,几步便走进帐里,他见罗涛正在打坐,不好开口,只抖了抖身上的铠甲,等着罗涛睁眼。
罗涛听到声音,抬眼看向那卫士,开口问道:“有什么事?”
那卫士开口直言道:“有兄弟看到有江左兵在往咱们这赶,人数估摸有三千人,还带着狐狸部落的人,怕是来者不善。”
罗涛眉头一皱:“江左?他们来得倒是挺快的,看清楚旗号好了吗?大旗上除了写着江左还有别的字号吗?”
他这么问是想知道这支江左兵马是什么来历,若是江左的京口卫怕是还不好对付。
那披甲卫士道:“除了江左的旗号外,好像还有一个燕字旗。”
燕字旗?禁军?
罗涛也有一丝迷惑,江左的禁军不拱卫禁宫来草原干什么,难道是燕玄机御驾亲征?
他思索着一时也想不清楚,只向那侍卫吩咐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吩咐兄弟们备战,咱们造得这些个兵刃也时候见见血了,还有让前头的兄弟盯住他们的动向!”
“是!”那披甲卫士领命,走去大帐。
只听,三声号角响,千余名披甲卫士是匆匆出帐集合。一旁的天虎军听到号声,也是派出令兵到博尔塔拉的营地打探消息。
罗涛听着那号角声,右眼皮是狂跳不止,他心里隐隐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正在他眼皮跳动之际,袭儿拉起帘帐,将头探了进来,她歪头看向罗涛,正瞅见罗涛在看自己,那弯弯的眼尾稍儿一翘,笑得天真烂漫。
“罗儿,你醒啦,外面什么事这么大阵仗?”
罗涛正襟危坐,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没一点规矩,你是仆我是主,尊卑有别,你的称呼要改改。”
袭儿听着罗涛的教训,既不羞也不恼,仍是笑盈盈道:“罗少爷,你起啦?外面什么事啊?”
罗涛仍是一脸严肃:“记住你的身份,主子的事你一个奴才少管!”
听了这话,袭儿再是按耐不住,一张小脸是鼓得通红,撩起帘子便是大步走向罗涛:“罗涛,你不要太得意,你不是给了我们自由吗?咱们现在没有主仆之别了,我们现在就是普通关系。”
罗涛嘴角一弯,开口道:“普通关系,普通关系你就随便进出我的营帐,想不你这小丫头还怀着一颗春心呢?”
袭儿脸上更羞,一个手刀就要劈向罗涛脖颈。
罗涛身子向后一仰,躲过这一招,可袭儿却是不依不饶,一招失手再起一招,手刀化爪直逼罗涛面门。
“嚯,小丫头还有两下子,你这一招满襟春风剑法用得不错啊。”罗涛一笑,“看来燕卓确是有点东西,天香老人的弟子也只在他手下当一个侍女。”
见自己招式被识破,袭儿冷哼了一声,道:“识破了我的招式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就制住我!”说罢,掐起剑诀,用双指使出一招“春回大地”正朝着罗涛双眼杀去。
罗涛伸手一拍床边,借力腾空避过这一招:“好一招春回大地,我都闻见了你腕子上的花香了。”
袭儿知罗涛有意轻薄自己,气道:“闻香是吧?再吃我一招桃李春风一杯酒!”她话音出口,右臂已如长剑一般刺向罗涛心口。
这一招剑招是由平变挑刺之式,招式灵转全靠腕力,袭儿自小练剑,这一招自是浑然天成,全看不出一丝破绽。
罗涛却是一笑,身子滞在半空,伸手一抓,宛如雄鹰扑兔一般拿住了袭儿的手腕:“你敬的这一杯酒我可就喝了!”
说着,他便将袭儿擒在怀里,贴在她耳边问道:“天香老人是你什么人?”
也就在这时,帘帐再开,罗涛抬眼一看竟是阿楚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罗涛和袭儿。
阿楚脸上一红,忙是将脸歪到一旁,手中的酥油茶也是不慎翻在地上,她支支吾吾道:“我给你送酥…不是,没事,我什么也没看见,我走了。”
她转身便走,脸上带着三分怒气和七分羞怯。
罗涛看着阿楚转身离开,心下当即一空,他怔怔地看着那还在晃动的门帘,忘了眨眼。
倒是袭儿看着转身离开的阿楚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可转瞬她就收敛起这份笑意,抬头看向罗涛,开口道:“看来你还挺招女孩喜欢,你不去追她?错过了姻缘,可别哭鼻子喽。”
罗涛一笑,心里却又隐隐感觉不对,他看向袭儿,那如白果儿一般的小脸上,仍是那般天真。
忽地,袭儿如被针扎一般跃了起来,红着一张脸,气鼓鼓道:“你,你干什么?”
罗涛看着自己的手,一笑:“很软嘛~”
袭儿一愣,是转身便走,罗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并没有拦阻,因为他在袭儿的神情中看到了一抹笑意,而且还是一抹得意的笑。
罗涛起身站在大帐正中,他仰头叹了口气,向门外的侍从喊道:“帮我叫亚克力过来。”
不一会,亚克力便进了大帐。
“公子,有什么事嘛?”亚克力开口问道。
罗涛背手道:“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几件事。”
亚克力道:“公子想问什么?”
罗涛道:“你的武功不错,是和谁学的?”
亚克力一愣,随即应道:“是在北齐皇城里学的,都是些粗浅的功夫。”
罗涛点了点,道:“做我的随从功夫太粗浅了可不行,和我试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