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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想答应的。
含钏没有想嫁的人,含钏觉得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有。梦里,徐慨未曾负她,如今这一世,她更欠徐慨良多。她已做不到全身心地去做别人的妻子、爱人。
甚至想到这个念头,想到会和其他人,其他任何人亲密无间,她都觉得恶心。
一种由衷的恶心。
一种不由自主地反胃干呕。
如果真的嫁给了魏先生,她很多想法都可以尽数实现。
含钏轻轻开口,“魏先生什么都跟我说了,他的喜好、他的需要、他求娶我的原因,我都知道。”
徐慨眯了眯眼,静静地看着含钏。
含钏与之对视,笑了笑。
她觉得,自己脚下好像有一个高高的阶梯,让她可以与徐慨平视。
“我认为,如果将婚姻看作一场合作、一笔生意、一个买卖,魏先生给我开出的条件不坏。”含钏轻声道,“甚至,让人有几分心动——与其嫁给一个本就互不相爱的人,为他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孝顺族亲,平庸忙碌地终老一生,那我为什么不选魏先生?至少,我可以免去被爱人伤害的痛心疾首,至少我可以清醒冷静地做出所有判断。”
徐慨眼里的光莫名弱了。
含钏笑起来,再正经地福了身,“谢您提醒,儿不胜感激。”
含钏未作停留,转身就走。
徐慨心头一慌,拔高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突兀特殊,“含钏!”
含钏低了低头,不想让自己被徐慨再次绊住脚,脚下的步子未曾停歇。
“含钏!”
徐慨的声音有藏不住的慌乱,“如果,如果不需要痛心疾首,不需要冷静判断,不需要平庸忙碌,那你愿不愿意试上一试!?”
试上一试?
含钏停住了步子,半侧过身。
初秋的风,初秋的夜,比起夏日多了七分凉意,含钏为了方便晾晒柿饼,穿了一套短打,薄薄一层,袖口被布条勒得紧紧的,素衣麻衫,素面朝天,什么话也没说,眼睛里却好像有许多许多的话,那些藏在心里、被吞咽回肚子里、梗在喉咙里的话,全都涌进了眼睛。
徐慨深深吸了一口气。
在心里反问了自己一句,你可知如今在做些什么?你可知之后你需要筹谋些什么?你可知这会给小姑娘带来多大的压力?
徐慨吐出那口气,轻轻垂了垂头。
我知,我都知。
徐慨心里这样答道。
徐慨上前一步,双手摁在含钏的肩上,顺势将小姑娘身影板正,两个人双眼对视。
徐慨轻轻开口,“含钏,我知你绝不为妾室,也知你有自己的心胸与抱负,我或许不太懂你,可我懂我自己。”
那轮弯月从乌云后蹿了出来。
庭院深深,月色如水。
徐慨的声音,也像这夜的月光。
“含钏,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