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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捡起地上的刀并丢向好几米外远,说道:“别打了,大哥!我们错了,错了!”
“这东西您拿回去吧”少年将抢来的包轻轻向靖坪脚下丢去,然后举起轻微抖动着地双手示意投降。
若不是对方这个举动,靖坪都无法回过神来,不会意识到自己本来的目的早已被彻底地抛诸脑后了。但靖坪心里多少也还是在警惕着,不知道对方是否真的想要投降。
另外两名挨揍倒地的少年见靖坪有所迟疑地样子,似乎看见了能让自己喘息的余地,便抓住机会迅速从靖坪身旁逃开,回到伙伴的身边一起附和低头。
靖坪打算姑且先接受他们的投降,但同时又闪过了一个想法。
“将你们身上所有的现金都找出来。”三个人听见靖坪这么说后表情困惑。
“我怎么清楚包里原本有什么东西或是多少钱在里面?怎么保证你们没有事先拿了里面的东西?”
“我们才逃跑没多久就被你追到这儿了,没拿里面什么东西的”对方战战兢兢地答道。
“我要怎样相信你没拿?”
“这不就反倒勒索起我们来了嘛”
“这年头谁会带现金在身上呢”少年们有所嘀咕。
“那你们明知道这样还抢人干嘛啊?”靖坪吼道。
“所以才选老太太下手嘛”
“反正都拿出来就是了!就当作是对你们的惩罚,让你们自己也好好体会被抢的滋味!”靖坪冲着他们大声训斥,强硬地反驳,使得他们不敢不从,委屈巴巴地掏空自己的口袋。
在他们搜刮自己身上现金时,靖坪也才发现自己的刀伤不觉得疼了,全身都没有任何疼痛。看看自己的胳膊像是没有受到刀划伤一般,瞬间就明白了最后一个珠子的作用了
最后三个不良少年倾家荡产似的却才凑出来个二十七块,悉数全交给靖坪之后,他们便踉踉跄跄地逃离。
眼看他们离开后,靖坪也才知晓这场架是自己打赢了。过去连吵架都不怎么赢的他,第一次打架打赢了,却完全没有体会到他以为打架胜利会带来的快感,心里明明还是有所不爽。或者真的如少年所喷的那样,以前看电影给看傻了。
这时候又多了一个问题在靖坪面前,老人家应该早就不在原地了,而且他在愤怒追赶的时候也没太记得来回的路线。幸运的是,他将勒索来的零钱当作给老人家的补偿塞进包里时,无意发现到了里头老人家的身份证。之后便据此找到身份证上登记的住址,并将东西塞进了该户的铁门缝里。
悄无声息地将东西归还后,靖坪拖着筋疲力尽地躯体,心里却因认为自己做了件正义的事情而开始自负了起来。他更加下定决心要运用起葫芦的力量,对在缝隙中使坏的人其道还其身。
他心想,炒了公司鱿鱼收入没了着落,再找过另一份工作也不过是重复努力又无果或者被剥削的状态,干脆今后就从意图掠夺他人财产的人下手。反掠夺他们,就算是不正的行为,也只是让这些人体会一下什么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吧。
没过去几天,靖坪回顾自己和不良少年的对峙,自己没有任何保护自身安全的措施同时对方也已经记清楚了自己的长相,这是相当不利的。如果受伤了,有珠子的能力愈合倒不成问题,而毫不遮掩地行动才是致命的。
经过网络上的几番搜索,靖坪看上了一个能透气又带得稳的面罩。买回来后自己对其进行了一点美化加工,变成了一个通红的面具,而眼睛露出处的边缘部分都是黑色包围着。看起来就是没了长鼻子的日本天狗,一脸厉鬼的感觉。这也许映射出了平时被埋藏在靖坪内心的盛怒。
剩下的就是着装,他想到某些电影里的细节,便得出好些角色穿黑色就是为了方便黑夜中隐藏行动的结论。所以就找了个带有兜帽的比较薄的短袖黑色风衣。他的行动准备没想到这么简洁就完成了。或者说是因为有了葫芦的特殊力量让他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靖坪在头几次带着两件东西上街头巡视,也仅仅只是吓跑几个骗子和流氓。可是几次行动后却多少引起了伍妈妈的注意。当她发现靖坪经常带着黑色风衣出门,无意问起:“最近怎么这么喜欢这件衣服呀?见你不穿着也要带出门,要及时拿去洗嘛!”
靖坪一时回答不上便才察觉到,自己行为多少会引起家人的注意,随时可能会牵连到家人,就像当时丢个石头闹起的事一样,而和人的牵绊也会妨碍到自己极端的行为。因此他想起自己早就想做的事,切断和所有人的联系,全部家人朋友等。当下就是要搬出去独自居住,日后的行动才可操作。
靖坪物色好新住处之后,便和家里提出自己要搬出去。伍妈妈听到自然是非常的不赞同,而其回应也是让靖坪熟悉不过意料之中。毕竟过去靖坪就提出过几次这类独立的要求,却都是被伍妈妈找多方面的不同理由一一推翻。比如,自己外面住多花钱租房没必要,家里有住家饭在外饮食肯定不卫生等等。可当每次靖坪尝试去坚持自己的想法,最终还是会输给伍妈妈的绝招,“你怎么就不能为妈考虑一下呢?含辛茹苦养大你,就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用类似的可怜委屈的模样来要挟,总是让靖坪不得不放下坚持。这次自然也是不例外。
“为啥好好的又说想自己搬出去了呀?”伍妈妈的不满似乎在表达靖坪有这个想法都是不对的。
“早就该搬出去。”靖坪已经厌倦了妈妈惯有的论调。
伍妈妈便进入了机关枪模式:
“我不是给你分析过很多次了嘛”
“你工资又不高,何必这样花出去,存着不好嘛?”
“你搬出去的话,家里有啥事情你帮不上了呀。到时咋办?”
“现在家里是有什么问题让你不满呢?非得搬出去?”
“我每天这么辛辛苦苦操持家里各种事,你还这么不懂事呢?”
这过程中靖坪一言不发地忍耐着,保持着自己严肃的表情。努力地在左耳进右耳出,因为他再也不想被控制被绑着走了。过去类似局面发生时,靖坪从来都是对妈妈露出可怜委屈的样子而于心不忍从而服软。但这次他不可以再这样软弱了,出于自己的意愿也出于对家人朋友的保护,他必须保持更远的距离,甚至可能是众叛亲离。
伍妈妈见靖坪沉默应对自己,只感到更多的不满。开头只是针对靖坪离家想法的不满,上升到了不断回忆起过往的不悦经历而进一步地抱怨。比如从靖坪小时候她和靖坪奶奶的矛盾,她如何操持家务而伍爸爸又缺位不管,到她自己工作单位上的倒霉事等等,都是些靖坪早就听到耳朵都长茧的旧事。可直到伍妈妈提起大概一年多前单位上某件带来不好影响的事件,靖坪听见后像是大脑被电流闪过,回忆起了这件当时伍妈妈就提过的事件,像是发现了什么方向,最后眼神变得笃定起来。
那是伍妈妈退休前的最后一到两年,她还是一名公务员的时候。她向靖坪提及自己工作单位最近各方面都管控地十分严格,原因是一名同事疑似醉驾被拘留了。整个单位都敏感紧张起来,她抱怨道都快退休了,可能被这么一出事给影响到些什么。那时的靖坪或多或少还是会回应她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单位有个同事啊,因为醉驾被拘留了,现在我们上班都紧张兮兮的,真是倒霉。”
“他一个人的问题会牵扯到你们其他同事么?”
“公职人员肯定啦!而且领导也会怕负责呀,要求所有人如果第二天是工作日的话那这天就绝对不能喝酒。都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我退休的申请呢。”
“那为啥都被抓了,还来对同事们施压呢?”
“他人是被抓了,但他没承认酒驾,也没有直接证据呢。”
“这是怎么说?”
“他说自己有请代驾,但是醒过来时就是车子撞栏杆之后了。据说是他儿子刚刚当上交警不久,他和一个交警朋友吃饭疏通下关系,少不了喝点酒的”
“那怎么不找到代驾来澄清?”
“代驾说自己开了没多久就被要求停下然后叫他走了。怕是那个交警支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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