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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年年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眼前最紧要的便是处理肋下的断骨,她从寸头手里取过酒,轻轻地在断骨处的伤口旁擦拭。
一碰到那处伤口,昏迷中的柳爷仿佛被电击一般猛地挺起胸,整个身体朝后反弓,从鼻腔里发出痛苦不堪的呻/吟。
“快摁住他,”沈年年忙道,“我要把他的肋骨复位,你们一定要摁紧他,把毛巾塞到他嘴巴里,没有打麻药,他会疼得把舌头咬断。”
等到寸头带着三个土匪按住了柳爷的身体,又把毛巾小心地放进柳爷嘴里,沈年年才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了最突出的一根断骨。
她找到了断裂的位置,猛地一使劲将那截断骨摁进柳爷的身体,与此同时柳爷的眼睛猛地无意识睁开,眼眶里满是血丝,他像一只濒死的野兽,被毛巾塞住的嘴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
而他的身体也仿佛被剧烈的电流狠狠击打,粗壮的脖子上青筋如蚯蚓一样蠕动起来,寸头和另外三个土匪使出了吃奶的劲压住柳爷都差点被剧痛下疯狂挣扎的柳爷掀翻。
一旁另外两个土匪见状连忙冲上前死死按住柳爷粗壮的脚踝,合六人之力才勉强稳定住柳爷的身体。
看着柳爷腹部血红色的肌肉因为疼痛而筋挛抽搐,沈年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她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还有一根肋骨,她咬了咬牙继续发力摁下。
随着她的动作,柳爷的头不断高高抬起又用力地向后砸去,似乎这样能够分散一下痛苦,那断骨切割肌肉以及断骨间相互摩擦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在小房间里听得人头皮发麻,就连寸头这些旁观者也下意识地觉得自己的腹部隐隐作痛起来。
终于,沈年年接好断骨又替柳爷的肋部做了简单的外科手术,她找来细线小心地将伤口缝合。
一直到手术完成,按住柳爷的六个土匪才如释重负般瘫倒在地,柳爷剧痛下的挣扎让这六个人高马大的壮汉都差点力竭。
放在柳爷嘴里的毛巾早就被咬烂,他的嘴角旁隐隐有血渗出,那是他疼痛难忍时咬伤了牙龈。
处理完肋下断骨,沈年年顾不上休息,又开始替柳爷的右手清创,掌心的伤口太过严重,清理腐肉便足足花了大半夜的时间,等到沈年年替他上完药,外面天色已经渐亮。
仍是用缝合肋部伤口的细线,沈年年又小心地将柳爷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一一缝合,生怕留下的伤疤太过狰狞,沈年年尽可能找到了最细的线,又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忍着倦意细细完成了缝合。
等到一切做完已是中午,柳爷此时的呼吸也渐渐平和起来,而经历了整整一天的高强度手术,沈年年却早已心力交瘁,顾不上吃饭便钻到土匪们安排的房间里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到次日清晨,沈年年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去柳爷的房间查看他的伤情。
做完手术的柳爷伤势已经好转很多,高烧也渐渐退去,只是右手手掌的伤口不知为何又被抓烂,沈年年只得再次清理伤口后缝合。
右手的伤让沈年年有些不放心,她索性搬进柳爷的房里连夜陪护,果然一到夜里,柳爷身上的伤似乎又疼痛起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沈年年听到一阵阵细微的呻/吟声,她睁开眼,床上的柳爷不知何时已满身冷汗,他伤口附近的肌肉微微抽动着,显得极为痛苦。
那些被缝合的伤口和肋下的断骨似乎化作了梦中的恶魔,不断折磨着昏迷中的柳爷,叫他在睡梦里也不得安宁。
疼痛难忍之际,柳爷下意识地抬起左手向右掌抓去,看到这动作,沈年年顿时明白为何他的右掌会被抓烂,她赶忙上前按住柳爷的手。
柳爷的力气很大,她不得不整个人压住左臂,将脑袋靠到柳爷宽阔的肩膀上。
“别动,忍一忍,断骨这么疼的伤你都忍下来了,区区皮外伤难不倒你这个硬汉的。”沈年年在柳爷耳旁轻声低语。
似乎是听到了沈年年的声音,柳爷竟安静下来,但沈年年却不敢大意,她生怕一不注意柳爷又去挠右手,便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不觉就这样靠着柳爷睡去了。
一连守了几夜,柳爷的伤终于好转,人也渐渐恢复了意识,他见到沈年年时大感诧异,等听完手下转述了事情始末才面露感激,但更多的却是惊讶,他没想到沈家大小姐竟精通医术。
自己的伤自己最清楚,柳爷明白,这一身重伤可不是普通大夫能治得好的。
询问起沈年年的来意,沈年年才想起自己上山的原因,便把药价飞涨的事情说了一遍,柳爷听到乔爷涨药价,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怒意,他毫不迟疑地点头,“我会尽快亲自送一批药物去医院,不收一分钱。”
至此沈年年已在山上待了足足五天,见药物的事情解决,想起还要去医院上班便告辞离开。
柳爷见状坚持起身相送,沈年年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一直送到山下,沈年年又替他检查了一遍身上的伤口:“就送到这儿吧,我在云山医院等你的药材,你不必亲自送,受了伤就好好休养,可别再逞英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