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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柳亮没有反抗,东洋士兵拿着枪在边上看着,再动手显然是送死。
“下贱的华人,吃了豹子胆敢殴打监工!”“打死他,今天让他知道什么是规矩!”
这些华人监工仿佛忘了自己也是华人,他们的拳脚雨点一样落在柳亮的身上,可柳亮举手挡住了要害,他周身上下鼓胀的肌肉坚硬如岩石,没打一会儿,监工们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快要折断。
于是他们抄起身边所有够得着的工具,木头、鞭子、榔头,斧背,这些钝器重重落在柳亮身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柳亮仿佛成了一个沙包,他的背上胸口和手臂渐渐青紫肿胀,当监工们精疲力尽地散去时,柳亮像一块被锻打了无数次的钢铁,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无数淤青和血痕,他跪倒在雪地上,大口吐着血,撑着地面的双手也在不住颤抖。
东洋士兵笑嘻嘻地在一边围观着,不等柳亮休息,又吩咐监工逼迫着他继续工作。
“你为什么这么傻,”晚上回到马房,沈年年含着泪替柳亮上药,“这些监工每天都打人,你装作看不见不就好了,他们又不会真得打伤我,你送上来挨打做什么。”
“只要有我柳亮在,就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柳亮盯着沈年年的眼睛柔声道,“除非我死了。”
沈年年再也忍不住,她哭着抱紧柳亮,“柳爷,你是个硬汉子、真男人,你也是我的男人,我不要你再流血了。”
“没事的,这些伤不算什么,”柳亮轻轻地拍了拍沈年年,又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些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在柳亮手里是他在回来的路上趁监工不注意偷偷摘的一些野菜和蘑菇,这段时间他时常在雪地里找到一些普通的食材,沈年年却总能想着法儿做出一些新奇的菜式,让柳亮食欲大振,每天的劳累似乎也在美食中一扫而光。
沈年年擦了擦眼泪接过柳亮手里的东西,东洋人发下的白面还剩一些,她便煮了一锅菌菇汤面,又把剩下的野菜切碎,拿猪油和白面和在一起在铁锅上烙熟,油脂与野菜的清香交融令人垂涎欲滴,薄薄的烙饼嚼在嘴里竟有一种不亚于肉食的口感。
看着柳亮风卷残云地将食物一扫而空,沈年年则继续小心地替他处理起身上的伤口,这样的流程每天都在重复着,可沈年年不觉得枯燥,和柳亮在一起的每分钟都让她倍感珍惜。
夜里,系统再次提示说电量不足百分之二十,但那“有辱斯文”的提示音却弱了许多,她终于可以不受打扰安然自得地抱紧柳亮。
这竟让沈年年产生一种错觉,她有些适应这样的日子了,每天可以和柳亮在一起,每晚都可以在爱人的怀里睡去。
至于以后的日子就交给以后再说吧,至少现在她能够抱着自己的爱人,这种实打实的幸福感让她觉得满足,想到这儿,沈年年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她像以往一样,枕着柳亮厚实温暖的胸肌沉沉睡去。
沈年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见战争结束了,自己和柳亮回到冰城结婚成家,一连生了几个大胖小子,日子幸福美满,再也没有什么沟沟坎坎,一直到白发苍苍、儿孙绕膝。
“电量不足百分之十!”
一阵系统提示音在梦里的天空响起,所有美好的画面渐渐模糊,沈年年满是不甘地目睹这一切在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马房外蒙蒙亮的天空。
柳亮还在安睡,沈年年轻轻地吻了吻随着他悠长呼吸上下起伏的胸肌,回味着梦里的幸福。
“电量不足百分之十!”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残忍地将沈年年拉回现实。
“我应该是最后一个时空穿越者,现在电量快没了,任务却没有完成,我会何去何从呢?”沈年年沉思着。
也许等到电量彻底消失,自己就会回到现实世界,彻底摆脱这种非人的生活,可是柳亮呢,他不可能随着自己一起回去。
看着睡梦中柳亮棱角分明的侧脸,沈年年心中猛然一阵刺痛,她喃喃自语,“不可能的,我怎么舍得和你分开呢。”
这是一个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沈年年明白,或许是在柳亮表白的那个夜晚,又或是在更早之前,她对柳亮的爱早已经胜过想要离开这里的欲望,无论在哪个世界,她只想和柳亮在一起。
在纷繁的思绪中,天终于大亮,东洋人催促起床干活的哨声急促地响起,可是不知为何,沈年年觉得今天的哨声比以往更加尖锐刺耳。
莫名的不安涌上沈年年的心头,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柳亮的手。
踩着昨夜的积雪一路赶往林场,在离大门口不远处,阵阵惊呼声从前方的队伍里发出,林场大门口不知何时吊起了两具尸体。
远远地看到尸体,沈年年莫名觉得有些熟悉,走近时才发现尸体是一男一女,男人身体上好多处肉已经不见,森森白骨清晰可见,骨头上满是伤痕,甚至有一些动物的齿痕,沈年年一眼看出那是生前遭受啃咬的痕迹。
男人的手指和脚趾都被切断,胸口全是烙铁的烫伤,生前清秀的脸因为极度痛苦而扭曲变形,睁大的空洞双眼里眼球已经被人剜去,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满是死前的不甘和绝望。
沈年年的心猛然揪紧了,这是魏四少那张她曾经讨厌却无比熟悉的脸,可她从未想过,魏督军的公子竟会这样被虐杀后吊在这里。
在魏四少尸体边挂着的女子衣服被扒光,雪白的肉/体上布满淤青、鞭痕和咬痕,胸口和下身是干涸的血迹,那是顾简宁,可此刻她的脸上再没了以往的灵巧和神采,像一只破烂的玩偶,屈辱地在风雪里飘荡。
“这是华国魏督军的儿子,他和他的相好先前在逃离冰城的时候被东洋军人抓获,”一个汉奸监工趾高气昂地对着华人们大声道:“田其琛将军养了他们好久,昨天东洋宣布和华国全面开战,他们两个饭桶已经没有一点价值,所以被田将军宣布处决,你们好好看清楚了,在这里要想活下去,就得证明自己的价值,否则,你们的下场和他们一样!”
沈年年已经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魏四少和顾简宁身上的每一寸伤口都清晰地在她的脑海里重复放映,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自己第一眼见到的两个人、两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屈辱痛苦地死去了。
“滴!目标死亡,任务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