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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王不敢去回答父亲提出的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依然会重蹈覆辙。
那是因为他的妻子,大宋忠王妃,甚至是将来的太子妃,皇后。要给别的男人守节。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抛弃她们母女,独自逃亡的金哀宗完颜守绪。
金哀宗完颜守绪,撇下开封城的金国宗室贵族,还有他的后妃之后,便从开封逃亡。
之后率领金国残部且战且退,被宋蒙联军逐步合围,随着几年的征战,最终金国君臣被困于蔡州。
而蔡州城也成为了金国的掘墓之地。
宋蒙联军付出一定代价后,终于攻破蔡州城,而懦弱的金哀宗为了不做亡国之君,将皇位禅让给东面元帅完颜承麟,自己则自缢于幽兰轩,时年三十七岁。
至此,立国一百二十年的金国宣告灭亡。
而宋蒙联军攻破蔡州之后,将城内的金国宗室彻底绞杀,而金哀宗的遗体也被蒙古人一分两半,化成骨灰之后,宋蒙两国各拿一半。
宋与金有世仇,拿走了上半部分。
而蒙古人只是作为单纯的彰显胜利的战利品,并不在意拿什么部位,于是拿走下半部分。
宋军元帅孟拱还朝之后,将金哀宗的骨灰呈上,而宋理宗便在太庙之中设立一个铁铸的金哀宗跪像。
之后将一块玉璧放在了金哀宗铁像的嘴中,将一块羊皮披在了铁像上。
最后将金哀宗的骨灰与黑狗血混合,然后将宋军随军画师画下的《尝后图》一并埋在了太庙的地下,最后将金哀宗跪像放在了上面。取名“金哀宗行牵羊礼像”。
那样子正如同当年金人对徽钦二宗一般。
以此来表示大宋已雪靖康之耻。
忠王妃雯儿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求忠王去向皇帝说情,牵羊礼像可以留下,但是金哀宗骨灰能否妥善安葬。
虽然金哀宗百般不是,但人已死,何必如此残忍的对他。
忠王不但是大宋的王爷,还是她的现任丈夫,自己的妻子还想着其他的男人,尤其是前夫。而且前夫还是金人,他自然是怒不可遏。
忠王妃或许觉得自己的要求可能有些过分了,反而是向丈夫赔礼。
见此不行,忠王妃退而求其次,于是提出了要为前夫设灵牌守孝七日,也算是尽最后的一点情分。
但是这个要求在忠王的心里,比安葬金哀宗更加的不可接受。
尽管丈夫不支持自己,但是忠王妃还是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偷偷祭拜金哀宗,她想着只要七日便好。
但可惜被前来求欢的忠王发现了,之后便和忠王妃大吵了一架,这便是年幼时的赵珂见到的父母吵架的场景。
但是忠王妃的死并不是因为这次吵架,而她是被打伤后拒绝治疗才导致落下了病根。
而打伤她的人并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亲公公,荣王赵老爵爷。
那日忠王妃乔装改扮之后便趁着夜色前往太庙去盗取金哀宗的骨灰,但是可惜的是她被巡逻的皇城司当成刺客发现,见势不好她急忙逃走。
但皇城司的人却敲响了铜锣,没过多久便引来了陪皇帝下完棋,准备出宫的赵老爵爷的注意。
虽然忠王妃武艺高强,但开封破城之时,因为她刚刚生完孩子,尚未恢复便仓促应战,伤到了元气。
实力大减,对付皇城司与禁军倒是够用,但“侠王”赵老爵爷可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虽不及五绝,但也不逊陆乘风等人。
而赵老爵爷很轻易的便追上了忠王妃,忠王妃与他连拆数招,忠王妃连连留手,只想尽快摆脱赵老爵爷的纠缠。
但赵老爵爷死死地缠住她,而且拳拳到肉,招招致命。
拆了数十招后,忠王妃终是不敌,背后重重的挨了赵老爵爷三拳。被打吐血倒在了地上。
当时赵老爵爷揭开“刺客”面纱之后也是愣住了,之后便吩咐皇城司与禁军退下,他亲自处理刺客。
赵老爵爷是皇帝的亲弟弟,也皇储忠王的亲爹,禁军和皇城司统领自然不敢违逆他的命令,于是众人就再也没有人提起此事。
而忠王妃被带回王府之后,忠王马上请来了御医。
但是忠王妃醒来之后,告知了忠王夜入皇宫的原因后,忠王勃然大怒,又跟王妃吵了一架。
本来忠王妃虽然伤的重,但是皇宫内有的是天材地宝,而且加上她有真气护体,虽然可能伤愈的慢一些,但远不足以致命。
但忠王与她争吵后,忠王妃心灰意冷,便拒绝配合治疗,而且御医开的药,她也是喝的十分的敷衍。
也只有自己的女儿赵珂来的时候,她的心情才好一些。
就这么拖了两年之后,忠王妃病故,而她临终时十分的凄凉,没有人在她的身边,丈夫,女儿,甚至是贴身的侍女都不在。
她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上,静静地离开的。
风华绝代的美人就这么凄凉的香消玉散。
见到沉默不语的儿子,赵老爵爷站起身来,两只铁胆再度回到了他的手里,他转着铁胆走到了儿子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柯儿已经长大了,已经不是那个小孩子了。还是那句话,我们可以给她提供更好的选择,但是最终的选择要看她自己的。”
接着赵老爵爷叹息一声说道:“哎~~~~虽然本王恼雯儿为富贵抛弃自己的生女,但她最后对完颜守绪的那份情义,老夫还是十分的佩服的。她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甚至对你直言相告。为了不让皇室蒙羞,她硬吃下了老夫的拳头”
说到这里,赵老爵爷手中的铁胆停止了转动。
“还是那句话,作为大宋的王妃,甚至是未来的国母,她根本就不够格!就凭她抛弃生女一条,本王一辈子也看不上她。但敢爱敢恨,有情有义,不亏为江湖儿女,这一点老夫敬她。柯儿在这一点上却实有她母亲的风格,老夫喜欢哈哈哈哈哈。”
说完赵老爵爷便大笑着离开了。
望着父亲离去的身影,忠王站起身来对着父亲的背影一拜。而他也走出房门,望向了西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