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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舒雨沉默不语,待灵力恢复后打了一个响指把身上的衣服弄干净了就拿着手上沉甸甸的记分牌回赛场了。
回到赛场台子,很多受伤的弟子都被救回来救治,好在以地藏的猎食特性并没有弟子死亡,都还活着。
全部参赛的弟子拖拖拉拉的回来,有的从一开始就被踢出局了,这时出局的弟子都有些庆幸,好在自己早出局了没遇到那只强大的地藏。
长老让练丹公会的人出来救治受伤的弟子,自己则在台上宣布此次第一场比赛入围的人。
有意外出现,但众人都没有在意,一只地藏而已,而且也没有弟子死亡,该继续的还是要继续。
长老讲了什么楼舒雨全程没听到,只是在听到念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她抬了一下头。
她冷清的眸子里带了丝茫然,抬头看去周围的人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于是她下意识的朝台上的长老微微拱手,不知道讲了什么,但礼多人不怪。
而台上的长老却误会了,觉得她性格沉稳,荣宠不惊,这样的性格很好,于是又是一顿夸。
第一场的第一名毫无疑问是楼舒雨,她自身分数加上从兰焱焦哪里抢来的,她足足将第二名拉开了二百多分的距离。
而台上的阴影处,兰轻狂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楼舒雨,对旁边的人道:“不错嘛。”
若不是他身上散发的不悦气息,周围的人还真以为他是在夸楼舒雨了。
泰华对此表情都没有一个,只是用极其冷漠的声音道:“令郎也不错。”
这话让兰轻狂绷不住笑容了,他阴沉沉的笑看泰华,随后转身离开。
他转身离开,众人还能听到他的自言自语:“输了比赛,不知道我的宝贝儿子现在有没有哭唧唧,为父得过去安慰安慰。”
而此时的兰焱焦正躺在他的座驾飞天独角马车里,一旁是为他的脚上药的药师。
药师拿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刀对他道:“少主你撑着点,我要为你刮去脚周围的腐肉。”
被地藏咬到的地方会很快坏死变腐肉,而兰焱焦又体质特殊轻易用不了丹药,接下来只能靠他自己生生忍着那痛了。
“知道了知道了,快点”他不耐烦的把脸一别,想了想还是抓起手边盘里的水果咬在嘴里。
这一幕惹的尤一满满的心疼:“少主啊下次咱不去那危险的地方了啊,你这体质实在遭罪啊。”
兰焱焦体质原因,一旦有伤口血就不能自己止住,还不能吃丹药,因为他身体排斥所有丹药,那怕是最简单的辟谷丹,以至于从小他身边的人就害怕他碰着磕着,每天都在担心他以后要怎么办,这可是一个残酷的修仙世界啊,什么妖魔鬼怪都有,这体质他要怎么活。
兰焱焦不敢看刀刮在自己腿上的画面,扭头就看向了车窗外面。
车窗外走过刚得了第一的楼舒雨,只见她刚好在他可以看见的视角,有个女子笑盈盈的给他包扎手臂。
大老远的兰焱焦就能看见楼舒雨撸上袖子露出的伤口,那口牙印上有个突出的印子,正是他的虎牙留下的。
想着与楼舒雨之间的不愉快和屈辱他忽然觉得腿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甚至全身都充满了力气,可以一口气跑上几千米。
他捏紧了拳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外头的楼舒雨看,满脑子都是报复对方的想法,压根没注意到药师已经为他处理好了腿上的腐肉,正拿着药粉往他伤口上倒。
那药粉一倒上去疼的他一个激灵,然他的大动作又瞬间被尤一按住,还安慰他道:“少主忍一忍啊!”
秋泬赛第二场是在刀风崖,比的是攀登速度,过程中不能借助任何外物和灵气,全靠自身登崖顶。
刀风崖如其名,风如刀子一般凌厉,不用灵气护体很快就会被割伤。
看着第二场的比炼项目尤一很庆幸兰焱焦在第一场就出局了,兰焱焦要是给割一下还不得流血而亡?
为了看楼舒雨的丑态,兰焱焦愣是打着拐杖也要过来看第二场比赛。
都是从小锻炼身体的修士,几个少年少女站在崖底下摩拳擦掌。
“楼道友”旁边传来挑衅的声音:“楼道友第一场比赛很亮眼啊,不知道这第二场还能不能夺的第一呢。”
楼舒雨侧头看去,一个眉眼俊朗的少年正饶有兴致的扫视她的脸,而这人正是长老让她注意的飞花宗的虹相宇。
楼舒雨不回应,自顾自的热身,压了压手腕,在一声开始之后就助跑奋力一跃到她能跃到的最高点。
她身形矫健的向上攀爬着,疾风之声擦着耳边划过,脸上一丝刺痛传来,血腥味伴随着风吹到她鼻息里,越是往上她身上的血色越深,不止是她,其他人也是如此。
虹相宇就在她左下方,他抬头看了一眼身形稳当的人,褐色的眸子动了动,心中的忧虑始终败在了赢心之下。
他右手松开攀着的石头,袖口微微一抬,一枚银针破开疾厉的风朝楼舒雨的手腕射去。
楼舒雨耳朵一动,那不同风声的破空声让她下意识抬手一转身子,以背部对着崖壁,双手牢牢的抓着凸起的石头,森寒凌厉的眼刀朝虹相宇看去。
她居高临下的视线让虹相宇不堪忍受,侧头躲开来。
楼舒雨微压眉毛,冷声威胁:“你胆敢再对我动手,待比赛结束我定废了你。”
虹相宇受不住这种傲然的语气,抬头与她对上:“楼舒雨别太自大了,你不过区区一个筑基初期也敢妄言废我,小心别被这崖底的风闪了舌头。”
“你可以试试看。”
寒冷的气息从她身上溢出朝着虹相宇的方向蔓延而去,那冷深入骨髓,虹相宇不觉打了一个哆嗦。
少年人容易动气,这般挑衅也让他拉不开面子,便也朝楼舒雨放了狠话:“好啊,待这局结束,你我找个地方切磋,让我看看你楼舒雨有多少能耐。”
在两人针锋相对之时已经有人趁着这空隙爬到了他们前面,然很快就因为受不住上头的冷厉刀风失手掉了下来。
那弟子就在两人中间掉,那被隔开目光的一瞬间,楼舒雨舔了一下脸颊上流到嘴边的血,她说:“不必等到那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