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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即是去,去即是来,这意味着,我就算回去了也还可以再回来是吗?”兰予曦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老头,不放过他面上的任何情绪。
而老头听到此话时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而是惊骇。
“哈哈”兰予曦愉悦的笑出声,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施施然的道:“多谢。”
这所有的问题,老头从始至终未发一言,兰予曦却很是高兴,此行她已得到了所有答案。
听着那一声声清脆悦耳的笑声,老头只觉得心中一个咯噔,他有想过兰予曦会通过他外泄的情绪来判断她所问问题的答案,他已经极力抑制自己情绪外露,可不知怎么了,面对兰予曦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所有情绪显露无疑。
兰予曦已经走了,老头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还不时朝那扇紧闭的房门张望着,满身的惶恐不安。
直到那只有黑暗的房内倏然亮起一盏星火,老头面色又是一变,随即很快整理好心中的慌乱,强作镇定,推门而入。
屋内燃着一盏桐油灯,有一佝偻着背的老人家这个站在油灯前挑着灯火,老头走近,向老人家微微点了点头,尔后朝着角落处行了一个隆重的古礼,恭敬而肃穆:“大人”。
有一人从那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阴影处走出,身上罩着一件黑色长袍,因为背光,垂着头的老头只能看得到他帽檐下露出的唇与下颌。
“她来做什么?”那人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冰冷的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却莫名的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面对凌知凡和兰予曦,老头可以做到淡然自若,但面对黑衣人,他身上的压迫感总让他战战兢兢,在这位面前,他仿佛一只蝼蚁。
“回大人,予曦殿下似乎察觉了什么,她来”老头不敢隐瞒,将兰予曦所有的问题都说给黑衣人听。
“哦?”黑衣人饶有兴致,“看来比我预想中更为聪慧。”
“是我多嘴才让予曦殿下有所察觉,请大人责罚。”想到是因为自己赠与凌知凡的那句话才导致兰予曦有所猜测的,他自请罪责。
黑衣人沉默着,老头表面安静的等着发落,内心却早已慌乱如麻,他现在就像是一抹跪在阎王爷案下等候发落的幽魂。
良久,才听得黑衣人一声冰冷的轻嗤:“那又如何?”
她知道又如何,从头至尾他们都未曾想过能一直瞒着她,也没想过要瞒着她。
昏黄的灯光下,黑衣人负手从老头身旁走过,一直低着头的老头突然发觉眼前一亮,从前他从未发觉那黑袍上竟绣着一簇簇不知名的缠枝花纹,随着黑袍人的走动,那些花纹逐渐显现出来,那枝上的花朵竟像是活了,原本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朵朵交替盛开,当花开到糜艳之时又倏然翩然而下,化作点点微光落入那花枝,回到繁复的花纹中,又再次盛放,以此反复。
真真是好一出开尽荼蘼花事了。
凌知凡回到公寓,他推开了兰予曦的房间门,趴在床头望着床上人儿恬静的睡颜,手中握着她柔软纤细的小手,将自己的脸颊贴了上去,碰触到那份柔腻,焦躁不安的内心终于得以平静。
好久,才听得凌知凡沙哑着嗓子似是乞求:“小曦儿,既然来了,就不走了好不好。”
他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应,却听头顶传来似真似幻的声音:“好,我不走。”
凌知凡抬头看去,就见兰予曦睁着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眸,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倏地就晕厥了过去。
兰予曦抬起另一只手抚过凌知凡有些扎手的短发,似是承诺的喃喃自语:“我会尽力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