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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啊……”
颜良的母亲悲中心起,抱着颜良的头高声痛哭。几个月来的心酸、艰辛涌上心头,真哭得昏天黑地,痛不欲生。那一声声地悲涕在城隍庙里回响,引得城隍庙里的其他人也跟着长吁短叹。
“刘宇,你去找辆车,我把娘送到城外营中,我去算笔帐。”
颜良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眸子里闪现着凶光,满脸充满了杀气。刘宇立即就明白了,他也是个血性汉子,怎么会不明白颜良要找谁算帐。他知道现在就是劝也是劝不住的,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颜大哥,你现在可是重任在肩,可不能误了大人的大事。就是要算帐,也不能蛮干。我马上派人回去,占住了西城门,你怎么算帐就行。”
“我等不及了,这帐非算不可。”
“可是你也得等我把大婶送出城啊,你总不能让大婶也跟着遭难吧。”
“那好,你快去找车。”
“好的,你等着。”
刘宇稳住了颜良,连忙带着手下人跑了出来。他心里可是明白的很,这颜良是大人的结拜兄弟,情同手足,要是他有个好歹,自己也完了,黄巾军当不成了,官军也做不成,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们两个赶快回去,告诉卜已将军实情,让他带人想办法夺下西城门,接应我们出城。”
刘宇是个有心人,望着两人飞马而去,还是觉得不放心。要是他们半道被安平郡的官兵拦下怎么办?虽然同是官军,可是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况且颜良要找的又是太守大人的公子,搞不好就会身首异处。
“你们两个,也去给卜已送信,一定要让卜已大人明白,此事重大,千万不能误事。”
前面两个走了一会,刘宇还是不放心,又派出两人,并再三叮嘱,一定要让卜已夺下西城门。等那两人走了,刘宇想了想,这才带着剩下的四个士兵去为颜良找车。
走到街上,刘宇并没有急着找车,而是慢慢地逛起街来。他知道颜良是个孝子,决不会让他母亲就那么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地骑着马出城的,所以他逛到一家成衣店,东挑西挑,慢慢地打发着时光。
城外的大营里,俘虏们走了一夜的路,大多数还在睡觉。而被选上骑兵的则在练习马上刺杀,卜已和卞喜、李丰站在操场边上看着,有一句无一句地说着什么。突然,两个士兵骑着马,朝着操场冲了过来。
“大人,不好了。”
那两个士兵把情况说了一遍,卜已立即就感到问题严重了。对于攻打官军,他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只是会不会给大人带来麻烦呢?他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当即下达了命令。
“卞喜、李丰,你们每人带五百人,化装后分别从南、北城门进入信都,进城后到西城门附近等着我们。听到我们攻城里,你们就在城里放火,然后我们内外一起攻打西城门。”
“是。”
对于派出内应攻打城镇,卜已可是相当的有经验,濮阳就是被他先派出内应,然后再攻城,一举拿下的。他把卞喜、李丰派了出去,然后又命令濮阳乡勇和黄巾军俘虏们集合起来,等待他的命令,这才带着剩下的骑兵,大摇大摆地朝着信都城开去。
城隍庙里,颜良扶着他母亲坐在庙门口的台阶上,一边说着话,一边等着刘宇。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眼看着太阳渐渐地偏西了,刘宇还是没来,颜良不由得有些急了。
“这个狗东西,找辆车还能这么费事?该不是跑回去了吧。”
颜良心中恼火,嘴里便开始咒骂刘宇,话音未落,突然看到一辆车赶了过来。只见刘宇从车上跳了下来,手里还抱着不少女人的成衣。他笑嘻嘻地跑上前来,冲着颜良笑着说诉苦。
“颜大哥,真是对不住啊,让你久等了。我看大婶没有一件好衣裳,就去挑选了几件,快让大婶看看合不合身。”
见刘宇买来这么多衣服,颜良气也消了,心里还感激这刘宇怪细心的。他把母亲扶上了车,让四个士兵跟着往西城门而去,自己则跳上马往城中跑去。刘宇摇摇头,苦笑一声,跳上马也跟上了颜良。
“驾啊……”
颜良打马飞奔,在街上一路快跑,惊得街道两旁边的行人慌忙躲避。有几个躲闪不及的小贩,挑着的担子被撞得飞了起来,满筐的甜枣滚得满地都是。更有胆心的居民,马上关上了临街的窗户,生怕惹上了什么灾祸。
“吁……”
颜良一勒马缰绳,那马昂首长嘶一声,两只前蹄跃上半空,停在了醉月楼前。颜良飞身跳下马来,理也没理那迎上前来的酒店活计,穿过酒店大堂,径直朝醉月楼的二楼跑去。
“咚咚咚……”
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颜良猛地推开赌场的大门,引得满屋的人抬起了头,惊奇地盯着颜良。颜良没有理睬任何人,眼睛往里一扫,就看到了太守大人的公子。他可是这里的常客,十回就十一回在这里赌博。
颜良紧盯着太守大人的公子,径直走了过去。那太守大人的公子显然没有料到颜良会突然出现,一时之间楞在那里,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颜良快走到他面前时,他才回过神来。
“拦住他。”
然而此时叫喊已经迟了,赌场上的赌徒虽然不敢得罪太守大人,可是他们也不敢上前阻拦。那颜良他们可是惹不起,或者说他们不是对手,更不想当冤死鬼,理智在选择了站着不动。
“去死!”
几乎是在颜良暴喝的同时,颜良的大刀已经拨刀鞘来,那清脆的钢刀出鞘声还在大厅里回响,所有人的眼前已经闪过一道寒光,刹那间大厅里明亮了许多,大家怔怔地象中了魔法般地定在那里。
“哒……”
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谁也没有看见颜良动刀,却见颜良手提着钢刀,站在太守大人的公子身旁。那明亮的钢刀上,有一滴血珠在慢慢滚动,最兵到达钢刀的刃尖,轻轻地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太守大人的公子脸上满上惊恐,两眼直直在盯着颜良,嘴唇微微张着,仿佛想说些什么。唯一让人觉得诡异的,是他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两个眼珠也一动不动。
渐渐的,他的脖子中间冒出了一圈血丝,犹如涓涓细流,可是那细流越来越快,越来越粗,最后变成了一幕瀑布,顺着身躯奔流而下,不一会,太守大人的公子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杀人啊……”
人们这时才反应过来,也不知是谁最先发出了一声惊叫,整个赌场这才喊声一片。紧接着人们纷纷朝赌场大门跑去,一时之间,把个赌场大门挤得水泄不通,好一阵子才挤出门去。
“呯……”
也许是看到大家都跑了,太守大人的公子才想起了逃跑,那颗脑袋却更着急,竟然离开身子朝前跑去,结果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身子往前一倾,重重地摔在地板之上。
“铛……”
颜良抬起右手,把钢刀了刀鞘,他轻蔑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太守公子,却看到了太守公子那紧盯着他的眼神,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他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