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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语速不疾不徐，非常好听。
花漫漫听得颇为认真。
起初她以为这就是个穷书生和富家千金喜结连理的套路爱情故事，直到李寂读到千金小姐和穷书生私定终生，两人悄悄在房间里面宽衣解带，开始亲亲我我的时候，花漫漫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情到浓时发生关系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但、但这描写得也太过细致了吧？
哪怕文中的词句都文绉绉，不如白话文那般通俗易懂，仍旧听得花漫漫面红耳赤。
当李寂念到两个主角开始换姿势继续那啥啥的时候，花漫漫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好、好了，到此为止吧。”
李寂抬眸看向她，嘴角噙着笑意：“怎么了？”
花漫漫窘迫地道：“妾身困了，想睡了。”
她以前也不是没看过带颜色的话本子，毕竟曾经那些古早言情文几乎都是带肉的，但那都只是私底下的事情，她还从没有跟男人一起看这种文的。
尤其是被男人逐字逐句、声情并茂地念出来，简直能让她尴尬得用脚趾抠出一座地下皇宫。
李寂听到她的心声。
原来漫漫以前也看过这种艳色话本呀。
那也就意味着她什么都懂咯。
既然都懂了，那这话本子也就没必要再看了。
李寂丢开话本，爽快地应道。
“那我们睡吧。”
花漫漫如蒙大赦，使劲点头：“嗯嗯。”
即便没有困意，她还是闭上眼晴，强迫自己入眠。
憋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憋出一点睡意。
她正要睡着了，忽然就感觉双腿抽筋了，一抽一抽的疼。
她忍不住侧过身，蜷缩起身体，手按在小腿上。
李寂立刻就醒了过来。
他掀开被子坐起身，借着床头放着的烛火，看到花漫漫眉头紧皱、小脸发白的样子，赶忙问道。
“是不是腿又开始疼了？”
花漫漫用细弱的声音说道：“腿抽筋了。”
李寂连鞋袜都顾不上穿，光着脚跑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药酒。
他将药酒倒在掌心里，搓热后开始给花漫漫的双腿进行按摩。
她的膝盖和小腿前面有大片淤青，那是罚跪留下的痕迹，小腿有些肿胀，可以看到苍白皮肤下的淡青色血管。
李寂小心翼翼地给她进行按摩，时刻注意她的神情变化。
只要她觉得疼，他立刻就会放轻力度。
李寂在观察花漫漫的同时，花漫漫也在观察他。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男人的睫毛很长很密，鼻梁也很高挺，乌黑长发从肩头滑落，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一下下地按捏，动作非常谨慎。
他身上穿着宽松的雪青色青衣，是很普通寻常的穿着。
可此时的他落在花漫漫眼底，却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当李寂抬头时，恰好跟她四目相对。
他捕捉到了她此时的想法，心里微微一动，忍不住倾身靠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等花漫漫反应过来时，李寂已经回到原位，继续认认真真地给她按摩双腿。
他的嘴角上扬，面带微笑，显然是心情很好。
花漫漫感觉心跳有点快。
她本能地觉得这种状态不对劲。
理智告诉她，她既然不能确保自己可以一直留在这个世界，就不该给予对方过多的希望，更不能对他动心。
可感情这种东西，又岂是理智能够控制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