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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房内, 一片安静。
砚奴静静地盯着赵乐莹看，许久之后才打破沉默：“我这几日，都在殿下屋里吗？”
“嗯，你夜里动不动起烧, 本宫不放心你, 便将你留下了。”赵乐莹温声回答。
砚奴眼眸温和 ：“多谢殿下。”
赵乐莹打了个哈欠：“往里头挪挪, 本宫也要睡会儿。”
砚奴顿了一下, 识趣地往里头挪了挪。
赵乐莹在他身侧躺下，闭上眼睛后开口：“记得叫本宫, 等一下还要参加宫宴。”
她这几日过得没日没夜, 还是今早被怜春提醒, 才想起今日八月十五中秋节，宫中设宴的日子，皇亲国戚朝中重臣, 皆要去参加。
砚奴闻言，看了眼旁边沙漏：“还早，殿下能再歇一个时辰, 今日妆容精简些，还能睡更久。”
赵乐莹确实疲累, 听到他这般说便轻哼一声表示赞同。
砚奴静静看着她的脸, 听着她不太均匀的呼吸, 悬浮了几日的心脏逐渐落到实处，乱糟糟的脑子也逐渐清明。
赵乐莹突然没了睡意，便只是闭着眼睛。她清楚地知道砚奴在看自己, 也感觉到他心事重重，静了半晌后，她终于开口：“太医说你反复起热并非风寒, 而是心病。”
砚奴垂下眼眸，对此不发一言。
“本宫想想，你也确实是从国公府回来之后才病的，”赵乐莹睁开眼，抬手轻轻抚着他的头，“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没有。”
“什么都没想起来？”赵乐莹蹙眉。
“嗯，”砚奴没有看她，“什么都没想起来。”
赵乐莹对他向来是毫无防备的信任，他这般说了，她便这般信，只是还是觉得蹊跷：“既然什么都没想起来，太医为何说你是因心病才起的烧？”
砚奴抬头看向她：“卑职去国公苑之前，便有些不舒服了，只是没同殿下说。”
赵乐莹愣了愣，回过神后沉下脸：“所以那果然是个庸医！明明就是风寒，说什么心病，难怪治了这么多天都不见效！”
砚奴唇角浮起一点不明显的弧度。
赵乐莹还在不高兴：“待会儿本宫叫人换个太医来，日后都不准再请他了。”
“卑职不过是个侍卫，太医肯来医治已是卑职荣幸，怎能轻易更换太医。”砚奴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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