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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怎么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这药丸又是什么东西?”有人在后面喊道。
白霸天眉毛一挑,将披风向背后一抖,一脸寒霜,语气中也分明有了杀机:“白某一样不喜欢啰嗦。既然各位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白某不客气了!”
说罢手一挥,两名黑衣人上前,将最先说话的那一个船工从人堆中拖了出来。
那人双脚拖着地,拼命挣扎,口中发出呜呜的惊叫声。
元七欲待上前拦阻,却被单刀逼紧了肩膀,动弹不得。
只见白霸天从罐中取出一粒药丸,走到那人身前。
那船工手脚被人按压着,眼神恐惧。
看着白霸天凑到自己面前的一张吊死鬼般的脸,身子不由地抖了起来,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成话了:“你,你”
白霸天柔柔一笑,像一棵枯干的老槐树上,突然绽开几朵枯萎的老花。
他伸出一只瘦长白皙的手,五指尖尖,捏了那人的下巴,只轻轻一拍。那船工的嘴巴登时半张开,再也闭合不了。
白霸天手指微动,已将那粒药丸弹入船工口中。一手再轻怕那人下巴,“咕噜”一声,药丸已被吞入肚中。
白霸天示意将船工松开。
那船工刚一挣脱开了缚束,便急着往回跑。没跑几步,忽然猛地停下,双手摸着喉咙,大张开嘴巴,身子痛苦地扭动,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元七大惊,不顾身边的单刀,冲了过去。
这时候,崔老实已扶了那船工,坐在旁边的一块木墩上。
也许是劫匪看崔老实年纪大了,并未仔细捆绑。这一会,竟被他悄悄解脱开了。
那人仍痛苦地扭曲着,两手已将脖间和胸前的皮肉抓破,鲜血淋淋。
他的嘴巴反复张开闭上,气息如牛喘,口中呜呜个不止,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元七大悲,起身冲着白霸天怒喝道:“阁下既然答应饶过我等性命,为何又下此狠手,将人毒哑?”
白霸天声色依旧,开口答道:“是啊,我答应不杀各位,却未应允其他。既然活了性命,是不是哑巴又有什么分别?”
元七悲怒到极点,厉声喝道:“阁下如此心狠,还不如杀了的好!”
白霸天似很是不屑,两手扯着披风,冷笑不语。
元七看着木墩上痛苦万状的船工,一股怒火陡的从脚底升到头顶。
只见他双臂一晃,猛地用力,竟将缚在身上的一条绳索硬生生绷断。
众人惊讶万分,如同见到怪物一样。谁也想不到,整天花天酒地,吃吃喝喝的元七,竟会有如此神力。
紧挨着元七的劫匪惊愕得呆住了。还未及反应,手中的单刀已到了元七手中。刀光一闪,那名劫匪已躺倒在船板上。
元七毫不停留,伸刀接连将几名船工的绳索砍断。那几名船工又去解脱其他人,纷纷拿起了船上的棍棒等武器。
白霸天始料未及,被眼前的这一串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猝然之下,已有几名劫匪伤在了元七刀下。
眼见元七杀到了跟前,并不张皇,脚步只轻轻一点,身子向后纵去。银色披风随风展开,飘飘如鸟,煞是好看。
躲过元七劈过来的一刀,白霸天的一对判官笔已左右挥出。
元七单刀在手,招招都是拼命的招式。虽称不上精妙,却干脆利落,专取人要害,极为实用。呼呼的刀锋,势大力沉,白霸天一时竟也奈何不了他。
那些船工就不一样了。毕竟是靠行船吃饭的,说起游水操船,个个都是好手;可抡起杀人打斗,却全然不是这些劫匪的对手。没过多时,几乎都被打倒在地,身上没有一个不带伤的。
那边,元七和白霸天也看出了分晓。
元七虽然力大刀狠,但时候一长,也很耗气力,加上昨晚的宿醉,渐渐体力不支。
白霸天却越来越从容。仗着灵活的身手,躲来闪去,暗夜中如一只白蝴蝶,妖媚至极。
元七气喘吁吁,脚步也一点点迟缓,终于被白霸天一判官笔点在胸口,轰然倒地,单刀也扔到了一边。
两名劫匪过来,拖拽起元七,重又将他捆了起来。
白霸天收了判官笔,手捻着颌下的几根短须,似笑非笑地看着元七:“呵呵,想不到阁下的身手如此了得,失敬失敬!”言语中不知是嘲讽还是夸赞。
元七大喘着气,愤愤地说道:“狗贼,老子当年也是一条汉子”
忽然住了口,不再说下去。白霸天愣了一下,追问道:“怎的?”
元七长叹一声,似有无限懊悔,低下头去,再不言语。
白霸天有些索然,正待发问,忽听得船头有人大喊:“快看,那边有一个小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