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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淡淡的看了一眼顾承骁,转身就要上车,刚走几步,突然,身后传来焦急的脚步声,温言一惊,连忙回头,可已经避之不及,顾承骁狠狠的抱住他,把人往自己的车子那里拖拽,温言死命挣扎,“你滚!”
顾承骁被逼的红了眼,他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你恨我也好,厌我也好,可你不能这么漠视我!你打我骂我我都可以忍,你受过的苦我都可以尝一遍!可你要告诉我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我不能没有你!”
“疯子!”温言无论如何都挣不开,环住自己的那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怎么撕咬捶打都不松手,顾承骁抱着的是自己所拥有的全部,他怎么可能松手!
顾承骁把温言按在副驾驶上,给他系上安全带,自己坐在驾驶坐上,把车门落锁,飞快的开着。
温言绝望的看着他,声音里都带着挥之不去的恐惧,“你…你要带我去哪?”
顾承骁没有回答,可温言的心却已经凉了半截,“又是那个关着我的狗窝吗?”
那是温言这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
这两个字让顾承骁的呼吸都一滞,他不等回答,温言的情绪已经失控,他怒声道,“顾承骁,我不想跟你动手,也不想让安安没有爸爸,我从来就不欠你什么!你非得把我逼死才甘心吗?!”
温言动手解自己的安全带,伸手就要将车门打开跳车下去,顾承骁余光看见他的动作顿时吓坏了,匆忙腾出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急声道,“阿言你听我说!我不会再逼你,我只是想带你看看……想带你看看,我们曾经的家……”
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声音里竟然夹杂了些委屈……
车子很快停在了曾经的公寓楼下,温言被他带着下了车,顾承骁拉着他往楼上走,温言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跟顾承骁拉开距离,跟在他的身后,默不作声与他进了电梯,来到了曾经的那个楼层。
再次站在那扇门前,温言的心情很复杂,曾经这个房子被他舍弃后就再也没来看过,再次来到这,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曾经在这个房子里的所有回忆都涌上脑海,或甜蜜,或痛苦。
顾承骁打开了门,带着温言走进去,屋中的一切都与当年没离开的时候一样,甚至鞋柜那里还摆着他曾经的同款拖鞋。
当年买下这里,用了温言的大半积蓄。
温言走进去,推开了那紧闭的卧室门,顿时挂在墙上那巨大的结婚照映入他的眼帘。
不应该说是结婚照,应该用巨大的画来形容更加贴切,一笔一划都是细节,一时让人分不出那是画出来的还是拍摄的照片。
他穿着一身白色礼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挽着高大的顾承骁,身后的礼堂无比奢华,无数张看不清楚面孔的人站在两侧贺喜,然而这一切,都是顾承骁的幻想……
顾承骁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声音有些感慨说道,“你走之后,我就把我小时候学的那只占了个皮毛的画技捡起来,跟人请教了一番,也算是圆了个梦。”
他没有说他的泪水曾经将这幅画打湿过多少次,更没有说这几乎让他耗时半年。
他每一天都抱着这样的幻想,他的阿言没死,他会回来,带着他们的孩子回来,他们会结婚,他们会过得很幸福,他们会白头到老,会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尽管他的床头放着的就是曾经得到的那一捧灰,他也从没放弃那样的希望,他派出人找,可没有人认真费心的去找,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是在一个“死人”……
这婚礼殿堂他一直留着,他的名下在x岛有一家大酒店,一共七层楼,只有六层楼对客人开放,而最顶楼放着的,就是他曾经亲自监工完成的婚礼殿堂,等待着他渺茫的梦想……
温言回头看着他,余光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黑色盒子,那个盒子在这个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他本想开口问,可转念一想,收回了嘴边的话,因为里面装的什么,他大概猜到了。
估计,是他的“骨灰”吧……
房间中陷入一片寂静,突然,顾承骁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顾承骁拿起电话,按下接通,里面说的什么温言并没有听清,他只能看到顾承骁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你说什么?没派人跟着吗?!”
“一群废物!出了事,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我现在过去。”
顾承骁匆匆挂掉了电话,对温言说道,“阿言,你在这里呆一会,别到处乱走,我出去一会,马上回来。”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温言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问道,“出什么事了?”
顾承骁不动声色的撒着谎,“生意上的事,你不用担心。”
他哪里有胆子告诉温言,孩子放学的时候,被人劫走了……
相处了那么些年,顾承骁是不是在撒谎温言一眼就能看出来,心中的不安越加强烈,他当即皱起眉头,正要说话,手里的手机突然一阵振动,温言拿起来,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过来,温言看见这串号码,有一种心脏被揪住的感觉,他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通。
不等温言说话,对面传来那人阴沉沙哑的嗓音,“你好啊,温大老板。”
声音被刻意压的很低,分辨不出来这人是谁,可温言却觉得莫名的有些熟悉,温言皱起眉头,冷声问道,“你是谁?”
对面的人桀桀怪笑两声,声音里带着自嘲,“我是谁?是人?是鬼?反正无论如何,都是拜您所赐,真是难以想象,当年顾家的一条狗,如今靠着顾家竟然做起了生意,混的风生水起,倒是我,因为你,我如今过得生不如死,跟条老鼠一样,只能在看不到光的地方生存。”
“温大老板,劳烦您带着您的顾总,大驾光临城西郊区曾经的废弃赌场,这里,有你最想见的人。”
温言垂在身侧的拳头都不由自主的握紧,胸口有一种心慌的感觉,肩膀都在控制不住的发抖,他怒声道,“你到底是谁?!”
突然,电话里传来孩子撕心裂肺的啼哭声,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救命,那声音是那么熟悉,温言整颗心瞬间被揪起来,眼角都微微泛红。
那是……安安!!
“看来顾总没告诉你呢,您的宝贝儿子,正在我这里,我只希望看到你们两个人单独过来,我只是想跟老朋友聚聚,如果你们敢耍花招,恐怕你们只能把那崽子的骸骨捡回去了。”
温言强忍着自己的怒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你想要什么?钱吗?要多少?卡号给我,我给你打过去,别伤害孩子!”
对面的人冷笑两声,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不是绑架勒索,我只是想很老朋友聚聚,聊聊天,温大老板,期待您的到来呢。”
话音落下,那通电话便挂断了,温言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看向顾承骁,很想问出口,可是嘴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一点声音,顾承骁微微低下头,避过温言的视线,沉声道,“安安…被绑架了。”
电话里的声音他都听到了。
温言的呼吸变得沉重,他大步上前,狠狠一耳光甩在了顾承骁的脸上,“啪”的一声,顾承骁的头都被打的歪了过去,却不敢说半句话。
“顾承骁,你究竟把孩子当什么?!”
温言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说话都是带着颤音的,眼眶中已经溢满了泪水。
从他陪在安安身边开始,顾承骁对安安的态度就从不上心,似乎这个孩子于他而言可有可无。
温言伸手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大步往外走,“如果安安真的出了事,我们之间也就彻底走到尽头了。”
慌乱解决不了问题。
顾承骁不敢耽搁,赶紧跟在他的身后,温言开着车往城西去,顾承骁联系警局,不敢有半点松懈。
刚才的电话他听的一清二楚,那既然绑架不是为了钱,那就是为了仇,跟顾家有仇眼红的多的是,但能知道温言还活着,并且与他之间有孩子的,还没几个人。
车子开的飞快,到了那废弃的赌场门口时,这里已经埋伏了许多顾家的人。
这里一片荒凉,赌场破旧不堪,这里是当年乌家旁支的产业,曾是那一支赖以生存的命脉来源,后来越做越大,也涉及了不法交易,最终被查封,断了那旁支的财路,那一支也彻底低沉下去,当年乌重就是因为这里想要借着乌文的关系去顾家求助,顾老爷子刚正不阿,把人明里暗里嘲讽了个透彻,这也让乌重怀恨在心,最终宁可鱼死网破。
顾承骁看到这里,心中估摸出了大概。
他把刀藏在袖子里,紧紧握住温言的手,轻声道,“阿言,万事小心,你躲在我身后。”
温言冷冷的推开了他的手,“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他不会再回到五年前那个废物一样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