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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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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第二次产生交集似乎就是在这个时候。

后来我发现她对我的态度似乎好些了,至少收作业的时候愿意等我一下之类的,虽然我也不怎么写。后来有几次机会和她一起走,发现我们两个家离挺近的。她也愿意和我说一些她家里的情况。

这时我才知道她是单亲家庭,他爹在她三岁就因为肺痨死了,她妈一个人养她,又因为之前为了治他爹的病,更是在外面欠了五万多的债,本来就贫困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她也没想过和班上同学处好关系,只想着不想辜负她妈的期望,能考一个好大学,将来能有一个好工作,至于为什么到这个高中,也是因为这里离家近,她不想再多出任何一点压在她妈的重担了。

我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只是有时候会顺便给她买份早饭或者是放假时候会去她家给她带点水果什么的。我也和养父说过,他对我的行为算是默许了。而她对我的好意开始还会拒绝,后来也选择接受了。毕竟我说她要是不要就丢了,丢了几回她也放弃了。

“你小子是不是看上她了?”和那群兄弟闲聊时候他们也会这么给我开个玩笑

但是也只有我自己清楚,我对她更多只是同情而已。如果不是养父,大概我也是在孤儿院里过着同她差不多的生活。应该只有同情吧。

就这样过了一年,高考将近。我和她交流的时间越来约少了,即使在同行的路上,她手里也捧着书,我也不会去打搅他。但是似乎自己和她一起走的时候抽烟的次数都少了。心里也藏着自己的心事。

我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投过窗子洒在我身上,我没去把帘子拉起来,就这样躺着发呆,明天就是高考了,说实话我自己是什么样子我心里最清楚,养父对我也没报多少希望,他似乎只是想要有个人来继承他的小酒馆。对他来说,似乎那才是最为重要的。而我在想她。她应该能考上一个好大学吧。到时候她应该很难回来了。似乎考上大学就会和原来的世界分开一样,那时我抱着这样一种想法。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和预料的一样,她考上了一所名牌高校,政府发的奖金也把债务一笔还清了,多年来压在她头上的阴霾似乎都消失不见了。后来我去她们家想去找她庆祝一下,才知道她们母女已经搬走了,去了那座大学所在的城市。自此我们两个也没了联系。我也开始帮着养父照顾着他的小酒馆,慢慢的承接着这份生意。似乎一切都走向了正轨,只是我心里似乎总是有那么一个疙瘩。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都没给我留下,高考前她给了我一块巧克力。我也一直没舍得吃,明明知道这块巧克力很廉价,在街边的小卖部就能卖到的货色却一直把它留着,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当是我傻了好了。

回过神来时,我的那位病友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我一个人看着落日余晖,我的黑发里似乎有几缕银丝。没忍住点了一根烟,发呆想着或许这样也挺好的。

今天一如往常,那位病友说着他那些怪话,我像是在自问自答。只是今日的风似乎喧嚣了些,随着风的方向望去,只有一株银杏。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入秋。银杏叶已是金黄。上面挂着零零散散几颗白果。只不过为什么感觉这么苍凉呢?

这时候来了个护士对我说“有人找你,请你去石医生的办公室见一面”

石医生就是当时给我做检查的人,至今我对他的印象仍记忆犹新。不过对于谁会找我我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曾经一起玩的兄弟大多都没什么联系了,说来也是些狐朋狗友。如果真找来也大多是来找我借钱的吧。不过出于好奇,我还是选择跟着护士去看看。

走进办公室,还是同之前一样,被石医生收拾的极为干净。果然以前当过兵啊。

此时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不知道是哪一年的杂志。我有些发懵,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她不是已经走了吗?

似乎意识到有人进来,她抬起来头。

她和高中那时似乎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瘦小的个,比起记忆里仿佛只是高了些许罢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昨天才想起她,今天便见到,这是梦吗?

“你没事吧”她似乎比起以前也更开朗了,愿意主动说话,或许也是因为是我的原因吗?

“啊!没事没事,只是有点吃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有些紧张,这种情绪似乎许久都未曾有过了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呢?”她似乎对我的吃惊表示疑惑

“你不是都走了吗,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我还是决定问明白

她露出恍然的神色像是明白了什么“你不愿意我来找你吗?”像是试探一般的回复

我明白我希望能见到她,但是这样的回答像是会给我希望又让我跌落谷底一般。我不敢去回答,害怕这是梦。害怕当我回答时梦就会破碎。我双手掩面,害怕眼里滚烫的不争气的掉下来。我努力想要控着好自己的情绪,以免自己会做出什么破格的行为。我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现在有无数话想问她,为什么那时候要选择不辞而别?我在眼里一点位置都没有吗?但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像是胸中压着一口气一样问了一句:“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说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嗯,挺好的”

“那就好”我将胸中的那口气吐出。径直的离开了办公室。我只有知道她这些年过的如何就够了,毕竟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她什么也没说,看着我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石医生把两人的对话记录在纸上,仿佛在思索些什么。

我躺在床上,对于这样的情况我觉得我所做的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再不扯上关系就好了,月光照常从床边洒下,和那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