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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姬慌忙中,随手摄起鬓发,笑意满眸地转头道:“是呀,瞧我的,都高兴得过了头。”
待赤姬安坐在他身旁时,天保才斟酌地说道:“月姬和汉姬,初来宫中,我又无闲看顾她们,这教育和照顾的责任就要落在你身上了。”
赤姬甜甜一笑道:“我是大夫人,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只是月姬就比妾身小一岁,这谈不上甚么敎吧?”
“也是。”天保顺了顺她的发尾笑道。然后试探着问道:“你不会不高兴吧?”
“不高兴?为甚么?”赤姬眨着明亮的大眼晴问道。
“我一下子就纳了两人…”
听罢赤姬不禁噗哧一笑:“主公可是公侯啊!三妻四妾七十二姬也是常理,我为甚么要不高兴,况且这不是因为人质的事吗?主公可不要把妾身想成这样小家子气的女人啊!”
“好,好,好,是我对不起你了。”天保举起双手佯装投降地苦笑着。
“那我以后继续娶也没关系?”他调皮地问道。
“主公就尽管娶回来吧,让您好好看看大夫人我是怎样把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赤姬自豪地笑道。
天保微笑着,他只能微笑着。看着这位明明是东夷第一大国赤侯的掌上明珠,却来到这个弱小的赵国,真可谓是下嫁。但妳却甘之如饴,如今还要为了我的野心连丈夫也献上,请妳骂骂我吧,不要笑了…
他百感交杂地看着她,他知道一切的一切悲剧都是来自于自己的无能:叔父的政变;阿光的隐忍;乳娘的远走,还有如今赤姬的强笑,可是他有甚么办法。他既不是饭夫酒卒,又不甘顺应命运。
他是心比天高,但他信意能左右命,自己不一定命比纸薄,只是苦了身边人,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向那些为他牺牲的人对现承诺,为他们取得天下。
“赤姬啊,你知道你夫君吗?他是个立意要成为天下人的人,实现岳父大人的期望。可是天下人,既能享天下之福,就必要承受天下之苦。你既嫁与天下人,就要有做天下之母的觉悟,我不知道未来如何,可是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天保难得的语重深长地说道。
“别说了,那我就问你一句,你会一直在我身旁吗?”赤姬挑眉道。
“我是你夫君,不在你身旁,还可以在哪?”
“那不就结了,只要你在,我就不用甚么觉悟,因为在嫁与你前,我早就做好了觉悟。”说着她从怀中拿出写有两人八字的红纸,那是一张画着生死符的姻缘纸。两人的名字写在上面,就代表这二人从此生死与共、休戚相关,是同生共死的誓约,也是诅咒。
天保看之,眼眶一红,伸手立时就要把它夺过来,赤姬飞快地把红纸塞入怀中,嗔道:“你这是在干甚么?”
天保不耐烦地道:“拿来!这样无聊之物烧了也罢!”
“谁说无聊了!那可是我的定情之物。”赤姬宝贝似的按在胸口。
可是天保唯独对此事甚是执拗:“拿来!快给我!”
“你这是怎么了?”赤姬很是狐疑。
真不像他啊!
“你…是在担心我吗?还是对自己没信心呀?”赤姬顿了顿,展颜道:“我可是很相信你哦。”
“好啦,好啦,难得你来了,我们一起玩花牌如何?”赤姬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
赤姬永远都是天保的温柔乡,这个纯真又直率的女人,刚好可以让他暂时远离尘世中的野心勃勃和尔虞我诈,但那不会是英雄冢,因为赤姬不是那样子的女人。
她是一个补给站,明早起来天保又能继续赵侯的职责,作为野心家继续为赵国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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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人质。
花牌:古代一种游戏。以配对手上卡牌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