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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寺门被军士一把撞开,张豺领兵进来,只瞧见了地板上的石韫。
只见张豺一个跨步,向刘太后和石世禀道:“老臣见驾来迟,万望恕罪。”
“快,快扶我起来。”刘太后对着石世嘱咐道,“如今战况如何?”
张豺侧眼看了一下坐在地上的石韫,回头说道:“石遵军势大,加之石闵奋勇,我军……”
“但说无妨。”刘太后说道。
“我军荡阴遭遇大败,如今残部皆退回邺城固守。”张豺低头再看了一眼石韫,禀告道,“我邺城自先帝迁都以来,累经修缮,城防角楼坚固,当是无虞。”
“既如此,有劳张太保了。”石世扶住刘太后意欲出走,却见张豺叫住刘太后,“太后,老臣还想借一人使用。”
石世见张豺意有所指乃石韫,大急道:“石韫公主无心之过,不可……”
“世儿!”刘太后大怒道,“皆听张大人安排。”
“起事之日石闵尽遣送城中妻儿,只石韫未有安排,今其举大军来犯,其所顾忌者只石韫一人尔,来人啊,将石韫押到城楼之上,与此城共存亡。”
说完,一行人执铁索,将石韫捆绑,往殿外而去。
邺城凤阳门城楼上
“你们听说了吗?这次来的人是彭城王。”一个上了年纪的伍长依靠长戢在垛口歇息。
“快,快开城门。”正说话间,低下有人大喊。
那伍长起身看了一眼,问道:“汝等从哪里来?”
只见前头扛旗的军士喊道:“吾等从荡阴而来,这是殿后的一队,最后一队了,快开城门。”
“又是从那处而来。”伍长只措手,起身招呼这一队的军士喊道:“兄弟们,放桥,起门。”
眼见队伍通过城门,军士赶紧将吊桥升起,众人得空相聚歇息。
“伍长,这是我从我家乡带来的大枣,你尝尝。”一个刚入伍的小兵却是机灵。只听那小兵趁机问道:“伍长?你刚才说什么呢”
“你这小鬼,想打听的不少啊。”伍长毫不客气的从他端着头盔里的大枣里拿走了两三颗。
一遍嚼着一遍说道:“石虎诸子中彭城王年岁最长,且素有文德,这皇位原不是当今陛下。”
那小兵也笑道:“这也难怪,我羯族皇帝石勒、石虎哪一个不是赫然无功,若是找个守成之住也不是石世那般小儿,我赵国啊,几如那晋室一般。”
“嘘……”巡逻的将校恰巧路过此地,“你们不要命了,休得妄言国政。”
伍长暼了一眼那人,“原是校尉大人失敬失敬,”那伍长见校尉前来,也不慌张,拍拍身上的尘土,慢慢从依着长戟站起,说道,“怎的?从宫中龙腾禁卫贬谪至此还过的好嘛?”
“汝休得胡言,看我不斩了你这妖言惑众的。”说着几欲从剑鞘里拔出宝剑。
“咚、咚、咚。”战鼓擂起,角楼之上的军士大喊道:“石遵大军前锋已抵邺城城下,速回战位。”
城墙之上三三两两的军士站起,邺城守备像一架陈旧的水车,终于开始运转了。
“暂且饶过你,还不归位。”将校只恶狠狠的说道。
“为父奔丧本是常理,有何可拒。”那伍长嘟囔道。伍长只看着手下的军士呆呆站在那里,吼道:“你们看着干嘛,将校说了,速速归位。”
“快,快点走,”这时一个军士押着石韫登上城楼。张豺就在身后跟随。
那个小卒只回头,见此向伍长说道:“伍长,他们竟然把女人都架上来了。”
伍长嗤笑道:“张豺穷途末路,欺负孤儿寡母算什么本事,竟出此下策。”
这时张豺命人将石韫押上垛口,张豺探身眺望,只见远处石遵大军沙尘滚滚,旌旗蔽日。前锋大军的“闵”字大旗迎风飘洋。
此城下的石闵前锋大军停住了脚步,石闵徘徊在凤阳门前驻足,叹道:“‘凤阳门南天一半,上有金凤相飞唤,欲去不去著锁绊’。凤这邺城雄于河北,此恢宏之势天下少有。”
王泰此时向前,在石闵旁边说道:“‘飞陛方辇而径西,三台列峙以峥嵘。’可惜如此壮丽之城所托非人。”
石闵指责旁边交错密布的角楼,垛口,看着那数十丈高的城墙,只叹息道:“自古攻城为下,今我大军虽言势重,然皆张豺凭坚城而守,攻城恐伤亡大矣,窃为不智。”
“将军所言甚是,自古攻心为上。我已散布宣言说彭城王为父奔丧,非为夺帝位,且张豺虽严刑峻法,杀戮者甚重,戍卒皆敢怒不敢言,我军之声明只诛首恶,不及其余,想来过一些时日,城中必有巨变。”
“王泰所言有理,吾等暂且……”石闵只吩咐众人暂勿攻城,这时城门楼上张豺挟制石韫,只大喊道:“下面的石闵听着,汝看城墙上是何人?”石闵正欲回马思量退敌破城之策,只见城墙上的人大喊道,“你好好看看,如果你的人马离开邺城三十里外,我保石韫不死。”
王泰只拱手致意道:“将军,谨防有诈,不知上面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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