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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流苏时而走花台，时而走草径，身影灵活如鸟：“谢闻声，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可比我多动症严重多了，上窜下跳，房子都要让你和殷殷拆了。你记不记得，你还倒挂在门廊上练腹肌。”
此时的她拥有了青春、活力和美貌，也拥有了人生最宝贵的年华岁月。
殷流苏隔着口罩、吻了吻他的唇。
而今再回首，只剩无尽的唏嘘和感慨。
谢闻声终于托住了她的臀，将她稳稳地背了起来：“想去哪里？”
他微微偏头，侧脸对着她。
……
“嗯。”
殷流苏笑着，仍旧扒拉着他：“快点，我要掉下去了。”
“哎呀。”殷流苏像是在花台边扭了脚，痛苦地蹲下身。
“谁可恶？”
“是我要走的，我也很舍不得，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谢闻声有个怪物女朋友，殷殷有个怪物妈妈。谢闻声，我没那么坚强，也有害怕的事情…”
“不是。”谢闻声矢口否认：“我下楼买啤酒。”
“小哥，这些年一个人真的好孤独。”她深深地呼吸着他的味道，眷恋又贪婪地依偎着他，很难得地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她嘴角扬了扬，故意转身朝他走去。
她第一次向他示弱。
不过十多年，人间却已经换了崭新的面貌。
殷流苏拎着小包下了楼，回头，看着跟在身后鬼鬼祟祟的少年——戴了口罩、压低了鸭舌帽。
他们本来就是亲人，从她将孤苦无依的他和小殷殷领回家的那一天，他们就是亲人了。
“干嘛？”
谢闻声顿了顿，眼神有点憋闷。
殷流苏笑了起来：“那你岂不是要当我爷爷啦？”
谢闻声看着她忽然安静的身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闷声唤道：“诶。”
“你…”他顿了顿：“我，我可恶，md。”
谢闻声放她下来，拉下口罩要吻她，殷流苏赶紧止住：“你想别人看见啊！”
他显然意犹未尽，却又无可奈何，用鼻翼轻轻刮了刮她的鬓间脸颊：“我还没有原谅你，你好自为之。”
谢闻声不由得想到十多年前他站在广城的江流边，看着那座繁华的城市。
他们亲手创造了时代的繁华但时代却不属于他们这样的小人物。
“世界的尽头？”
“能不能白头偕老，我真的无所谓，以后我会照顾你的，你不要担心。”
“我老了，走不动了。”他拉长调子、老气横秋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多动症…”
“是你自己要走的。”谢闻声略带负气地说。
殷流苏笑了起来，加快步伐走在小区碎石子路上，谢闻声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殷流苏，你多大的人了！”
“什么无所谓？”
“其实我无所谓了。”
“干嘛？”
谢闻声望着少女的纤瘦灵动的背影，她已然不再是与他初见时的憔悴难堪的模样了。
殷流苏失笑：“你好狗啊，谁要吻你。”
殷流苏想了想，道：“没关系，以后我给你养老送终。”
“我想去哪儿，你都背我去吗？”
她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也给了他面对未来的勇气。
殷流苏紧紧地揽着他的脖子，和他一起望向城市灯火。
“谁要跟你一起。”谢闻声满脸倔强、甩开了她：“别拉拉扯扯。”
“我是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