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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弋并没有上前安慰紫薇，而是看向姜牙，面色平静的说道：“输赢这么重要？队友之间切磋非得要用这种拼命的打法吗？”
姜牙收起嬉皮笑脸，脸色严肃的说道：“对我来说，输赢并不重要。”
“那你为何……”许弋还没说完。
姜牙接着道：“只是看见她最后觉得自己快要赢了的时候，那种洋洋得意的表情……我觉得我应该教会她一个道理。”说着，他看向紫薇。
“道理？”许弋和紫薇一同发问。
“一个我的老班长曾经教过我的道理。”姜牙脸上有着落寞、自责的表情。
抬头望着天花板，姜牙语气并不沉重的说道：“当一个人在为他即将得到的胜利沾沾自喜时，他就已经输了……”
姜牙的表情越发愧疚，抬着头用力睁大双眼，想阻止眼中的东西流出。
许弋知道姜牙有些不愿提起的过往，此时他愿意提起，说明姜牙现在已经逐渐接受了以前。
可能是触景生情，姜牙想起来了一些他在部队的往事：曾经的他，算是兵王加兵痞。
因为处在特殊部队，而他又是队伍里最拔尖的那一个。
体能、枪械、格斗、侦察样样名列前茅。一次在边境线上的侦察任务，他们遭遇了一队国外雇佣兵。
对方一言不合就拔枪，姜牙手疾眼快，后发先至的率先击毙了最先拔枪的那个雇佣兵。
接下来就是一场混战，在树林里，到处都是掩体，他们很幸运，这队精英部队面对一队并不成气候的雇佣兵完全是压着他们打。
对面人数要比己方多出一些，枪林弹雨中，有人中弹，被子弹逼着躲在树后的姜牙憋不住了，于是一颗违反命令的烟雾弹被他丢了出去。
借着烟雾，身手矫健的姜牙冲向敌方阵地，用军用匕首收割着一个个生命。
当最后一人被他割断喉咙后，枪声停止，带领队伍的老班长发疯一般的冲向他。提着他的领口喊着：“违反军令！你小子等着受处分吧！”
姜牙毫不在意的笑着，仿佛自己并未做错事情，而是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正在洋洋得意的姜牙并不在乎自己回去是被奖励还是关禁闭，对一个个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敌人开始搜身。
就在这时，老班长喊了一声小心，然后一把将姜牙推开。
“砰。”那一瞬间，眼前的老班长在姜牙眼中定格成了永恒。
老班长中枪了，离心口处非常近。姜牙呆滞的扭头，一个气管被切开的雇佣兵并没有即刻死亡，他手中的枪口还冒着白烟。
那一枪打完之后，雇佣兵气绝。
后面的事情，姜牙浑浑噩噩，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黑白色的。
队伍里的联络员联系了战地医院的救护车，小队放弃了继续侦察任务，护送老班长回到边境线内的医院。
姜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的部队基地。
长达半个月的禁闭，他只等来了一个消息。
“老班长失血过多，牺牲了……”
听见这个消息的姜牙，这么多天来头一次有了反应。双手捂住脸庞，泪水从指缝中流出。没有号啕大哭，一切都无声无息。
从那之后，部队里少了一个天天玩世不恭的兵痞，多了一个军令如山的姜牙。
姜牙将自己能想起来的每一句老班长对自己说过的话写在了笔记本上。
几年后，姜牙退伍了，算不是如何荣归故里，也分配了新的工作，不算太累，还能考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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