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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苟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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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濂顿了一下,才道:“那是一场意外,总之,爹爹现在回来了不是吗?而且爹爹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难道你们不高兴?”

“高兴!”谢挽清急忙抢答道。

这题她会!

谢濂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还是小妹心疼爹爹。”

谢洵川见此,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既然爹爹不想说的话,他再怎么追问也是没有用的,反正现在爹爹已经平安回来了,日后他们也就不用在战战兢兢的了。

现在他们不仅有娘亲,还有爹爹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就好像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一般。

“太好了!这下学堂里的那些人再也不敢说我们是野孩子了!”谢念川兴奋又激动地说道。

谢濂却是听得五味杂陈,“你们在学堂里经常受欺负吗?”

谢念川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也没有……那些人想欺负我们,但是之后都被我们给揍服了……爹爹,你不会怪我们吧?”

谢濂却是笑了一下对谢念川说道:“好孩子,爹爹怎么可能会怪你们,你们懂得保护自己,这一点做的很好。”

“爹爹一向信奉的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谢濂的孩子可不能任由别人欺负了去。但同样的,你们也千万不可以主动欺负别人,知道吗?”

谢念川乖乖点了点头,“嗯,爹爹,我知道了。”

深夜。

谢濂坐在院中,银色的月光在他身上流淌,他忽闻身后有些动静。

“怎么还不睡?”谢濂转过身来,看向谢洵川,“是我方才起身的动静惊醒你了?”

谢洵川摇了摇头,道:“不是。”

“那是为何?”

谢洵川走过来,坐到谢濂面前,抬头道:“爹爹,你可不可以帮帮……帮帮娘、娘亲?”

谢濂听言眉梢微微挑起,似乎有些惊讶。

之前谢洵川可从未唤过肖若兰娘亲,他对肖若兰甚至一直都是一种仇视的态度。

“你们……很喜欢她吗?”谢濂试探性地问说。

谢洵川表情顿了一下,“喜、喜欢倒是谈不上……但是她一直在慢慢变好,我觉得她不会再做以前的那些坏事,不会再对我们不好了,而且之前有好几次,都是她救了我们,所以……”

“所以你想报答她?”谢濂接着他的话问说。

“不,不是报答。”谢洵川看着谢濂说道:“只是想帮她,她救了我们,我们想帮她,不对吗?”

“嗯……”谢濂微微沉吟了一下,似乎头一次有些不明白谢洵川所说的和报答有什么区别。

但既然他最沉默寡言的那个儿子都已经出口求助他了,他不帮岂不是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好吧,我答应你了。”谢濂答应说。

谢洵川眼神亮了一下,急忙说道:“谢谢爹爹。”

“谢什么?”谢濂轻拍了下谢洵川的头,说:“我们父子俩不说谢谢,好了,时辰很晚了,快进去睡觉吧,不然明个儿上学都要没精神了。”

“嗯!”

谢濂看着谢洵川走回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门,他才收回视线,幽黑的瞳眸在月光的映照下竟像是覆上了一层浅蓝色的琉璃。

三日后。

岱水县的官府从一大早就挤满了人,比那日肖若兰在衙门前击鼓鸣冤之时不知道多了多少人。

“喂,你们听说了吗?这谢家的男主人回来了。”

“这我从哪里听说?我干甚盯着别人家的事?况且这男人一回来,发现自家被自家女人搅得胡七八糟的,倒霉死了!”

“嘿,你也太落后了,这事玄得很!你听我说道,这谢家男人就是之前住在我们那静宜园的那位大人!”

“什么?”听者震惊得瞪大了眼睛,“有这回事?!可是之前为什么这个大人不认谢家这娘四儿呢?”

“所以说你落后嘛。”那人兴奋地小声道:“这谢家的谢濂这两年失踪不回来啊,是因为没了家里的记忆,找不回家里的路,连家里的人都不认识了!”

听者怪道:“这么玄?”

“可不是?最近才记起来自己就是谢家那几个孩子的爹呢,这不就认回来了?”

“这事……那这下这桩案子可就不好说了,如今这肖若兰有了这么个靠山,陈山可不就是支棱不起来了?”

那人摇头啧啧两声,摆手道:“就是因为谢濂才回来,才更玄了,你想啊,就肖氏女人这个做派,谢濂能帮她?我看谢濂是巴不得将她抽筋扒骨喽。”

“可不是说肖娘子已经改好了吗?”

“改没改好,具体如何,且看着呗。”

……

“威~武~”

县官在衙役们的唱声中从侧室走了出来,他端正身形坐在堂前,凝神肃容道:“带肖若兰、陈山、赵牛,上堂!”

肖若兰和二人一起上到了堂前。

陈山的随从这次照旧给陈山搬来了一张椅子,他气定神闲地理了理衣袖,正要一掀袍子坐下之时,县官却突然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面色不善道:“大堂之上,高镜之下,岂是尔等想坐就能坐的地方?!”

陈山脸色一下子绿了,他看向县官似是隐隐要发作,但又想起这是在堂上,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多人看着,而且看县官的神色也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他也只能认怂,让随从将椅子给搬出去,和肖若兰、赵牛二人一起站在堂前受审了。

见陈山没有争议,县官面色微微缓和了一下,他看向肖若兰,问说:“肖氏,之前让你找的证人,你可找到了?”

肖若兰点了点头,“找到了,大人现在便可传唤。”

“好。”县官和颜悦色道:“传证人上堂吧。”

不多时,衙役们带着一个皮肤黝黑,模样看着忠厚老实,却瘦得如同一根竹竿子似的、瘸了一条腿的男人上了堂来。

“堂下何人?”

男人似乎没见过这种阵仗,他神色惊惶地打量了一圈,立刻颤巍巍地跪了下来,“回、回大人的话……草民苟、苟二……”

“苟二,你可认识这人?”县官指了指一旁的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