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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次徐未语和柳绵绵二人回去,却是好巧不巧地撞见了肖若兰。
肖若兰盯着两人看了一圈说道:“你们这是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回来?我正要让人出去找你们呢。”
“哦,”柳绵绵笑着解释说道:“我们往常都待在乡下,很少来城里,觉得城里头的什么东西都新鲜得很,这不自觉地便多逛了几圈”
她又问说:“肖姨找我们是要做什么吗?”
肖若兰垂眸笑了一下,又抬眼说道:“其实算起来我年纪比你们二人都小,而且我也不算你们的姨,这称呼听起来也怪不习惯的,所以你们日后唤我肖姑娘便成了。”
“好,肖姑娘。”柳绵绵从善如流。
“这急事还真有一桩,钱姨昨夜感了风寒,你们都不知道吗?”肖若兰问说。
“这”柳绵绵闻言有些惊讶,“娘生病了?严不严重!?”
肖若兰观察着柳绵绵这焦急表情,并不像是作假的样子。
“挺严重的,今早都起不来床了。”肖若兰又看向一旁低着头没怎么说话的徐未语,又问了一次,“你们当真不知道?”
柳绵绵心急道:“当然不知道,若是知道了,我们也就不会一大早就出府去玩了,我还是赶紧先去瞧瞧娘吧,娘身子一向健朗,怎么到了这城里头反而病了呢?”
肖若兰没理会柳绵绵的碎碎念,她见徐未语神情有些闪躲,出声道:“未语姑娘,你不和柳姑娘一起去看看吗?”
“嗯嗯,我这就去了。”徐未语飞快瞧了肖若兰一眼,说着跟上柳绵绵朝西苑走去了。
而肖若兰看着徐未语耳朵后的那一处明显与周围相异的皮肤,眼眸深了深。
“娘!”柳绵绵急匆匆的冲进钱玉霞的房间,看到钱玉霞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她鼻尖一酸,红着眼眶说道:“娘,你怎么突然病了呀?往常你身子都那般健朗,没见你生过什么病,怎么一来这里就变成这样了呢?娘,我们还是回老家去吧……”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你不知道……”钱玉霞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她先是看了一眼柳绵绵的身后,见没有其他人,才放心大胆的说道:“你不知道娘这是故意生病的吗?”
柳绵绵听言愣住了,“故、故意生病?”
钱玉霞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徐未语,见她有些心虚的撇开了眼,钱玉霞瞪了她一眼,才对柳绵绵说道:“本来是想让未语告诉你的,怕是未语这丫头玩心大忘了,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柳绵绵看向徐未语,“这事情未语也知道……知道娘是装病?”
徐未语不好再装聋作哑下去,她悻悻地抹了抹鼻子,说道:“哎呀,嫂嫂,你也知道我一向记性不好,忘了和你说了。”
“这……”柳绵绵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是被蒙在鼓里的,“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钱玉霞这才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柳绵绵。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可娘你也不用真的生病吧?”
钱玉霞嗔了她一眼,“你这傻孩子,娘不真的生病,怎么骗得过谢府这么多人呢?况且那肖若兰你以为她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吗?她心里那些弯子能少得了吗?”
柳绵绵想了一下,觉得钱云霞说的并无道理的,这大宅子里的女人自然比不得她们农村里的女人淳朴,这心里的弯弯绕绕可多着呢,没准那肖姑娘表面那般热情待他们,心里却是想着如何把他们这些穷亲戚赶走。
像这样当面一套,背地里又是另外一套的人,她也不是没有见过的。
她只好抹去眼泪,问说:“那娘,你现在难不难受?”
“这生病了,哪有不难受的,好了,哭什么娘,不过是生一场病罢了,而且已经吃下药了,现在已经好了很多。”钱玉霞觉得柳绵绵有些不成气,一点小事便这样哭哭啼啼的。
而且现在她腹中还怀着他们全家的孙子呢,若是情绪在这样起伏,伤着了她肚中的孙子,这可如何是好?
“行了,别哭了,哭得娘心烦意燥的,这头又要晕了。”钱玉霞有些不耐地说道。
柳绵绵听言急忙擦了擦眼泪,认错道:“好娘,我不哭……”
钱玉霞看向徐未语,问说:“不是一大早就和你嫂嫂出去买衣服了吗?衣服呢?买来了吗?”
“买来了。”徐未语将衣服拿给钱玉霞,钱玉霞摸了摸衣服的料子,将衣服展开看了看,眼中放光的夸赞说道:“不愧是城里买的东西,这料子确实不错,比我们这些穿的粗布衣裳好多了,简直不是一样东西!”
柳绵绵憋不住,不禁开口说道:“这可是花了整一两银子买的,能不好吗……”
“什么?!一两银子?”钱玉霞有些吃惊的看向徐未语,她只觉得手中这衣裳忽然变得烫手起来。
徐未语暗暗瞪了柳绵绵一眼,心中骂了许多事。她又对钱玉霞说道:“姑姑,这贵有贵的道理。你靠寻常的衣服,有这样的料子和板式吗?”
钱玉霞的心渐渐平复下来,她喃喃的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说的对,寻常的衣服确实不比这个好看,只要这钱花的值当,便不算浪费。等花灯节那日,你可要好好准备准备,千万别辜负了我们这一番功夫。”
“那是当然。”徐未语说道。
柳绵绵瞧着那件衣服,心中依旧是羡煞。
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有意见这样的衣服。
……
夜晚,肖若兰提谢挽清擦干净身子,谢挽清忽然问说:“娘……那些人什么时候走啊?”
“怎么?清儿不喜欢她们?”肖若兰顿了下,问说。
谢挽清嘟了嘟嘴,如实回答说道:“也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她们怪怪的,我一和她们碰上便觉得浑身不自在,那个皮肤黑黑的那个姐姐,有时还盯着我看,眼神可可怕了……”
“哦?”寻常人听了小孩说这话,自然不会多心,但肖若兰听了,却不得不多想,难道这时候徐未语就已经展现出对清儿的妒心了?
这也太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