菠萝菠萝君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宋姐,你要不再好好想想?”
向小园的口红一如既往的鲜艳浓烈,餐厅顶部的灯光恰到好处,宋同宜坐在她对面,安静欣赏着这张秀色可餐的脸。柔和的灯光下,她的脸雾蒙蒙的,就像家里那个细白瓷长颈瓶一样好看,对美的欣赏减轻了向小园的话带来的不适。
但谭风顶着自己那张脸颊和鼻尖齐平的脸说出这些话,说服力就要下降不少。
“宋姐,股权分割很麻烦的,一乐马上就要上市,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影响股价。这夫妻情趣嘛我也懂,但别跟钱过不去啊,要不咱稍微作一作就收手?我看杨砳之前伤心的和条狗一样,想来他也是知道错了。”
宋同宜听过后也不甚意外,只觉得谭风这人真是一以贯之,他们认识这么多年,说过的话也不少,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一乐科技真的很重要,你最好也把它看的同样重要”。思想具有一贯性的人其实很幸福,不必像她一样经历反复横跳带来的割裂的彷徨。
谭风还很幸运,有一个把他的事业当做自己事业的妻子,俩人“一以贯之”到一起去,像俄罗斯方块一样严丝合缝,如果把稳定性算作婚姻的考核标准之一,那么他们的婚姻应该算幸福。
向小园在灯光下托着自己瓷瓶一样的脸,苦口婆心地劝:“女人在婚姻里难免受委屈,不过杨砳已经算不错了,宋姐,下一个未必能像他一样好。千万不要随便降低自己的生活档次。”
宋同宜很疑惑,他们先是把她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但又期望她继续受害,理由是她是一个受到良好待遇的受害者。她已经无意指出他们话语中浅显的逻辑谬误,也不想告诉他们稳定并不在自己的婚姻考核范围之内。
她想告诉他们,“杨砳是个成功的总裁,他买了一幢大房子,他没有出轨,又怎样呢?这样我就不能离婚了吗?即使他不爱他的妻子?你们说我这是作死,离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然后去学习,去吃苦,去很多地方,去实现自己的梦想,这就叫作了吗?我放弃了那些金钱房子和你们以为的好人生,同时我终于可以一并抛下那些无数个孤独的夜晚,空荡的大房子里的回声,抛下那些折磨人的家务,和那些像工具人一样的生活。”
但宋同宜没有说出口,她并没有在别人面前剖析自己心理活动的习惯,就像他们也并没有真的关心她的习惯一样。
他们都不明白,她的婚姻其实简单到只有一条考核标准,那就是爱,她爱上一个人,也希望那个人爱她,仅此而已。因为简单,所以很容易做出判断。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
“对,我就是爱作。”
宋同宜拎起包,离开时想祝他们俩婚姻幸福,她仔细一想,按照他们俩这个匹配程度八辈子也不一定离婚,于是作罢。走出餐厅的时候每一步都轻松。
为了避免再陷入这样的境况,宋同宜打算和父母在三月末一起回家乡。
宋同宜在机场候机厅见到了杨砳,他依旧穿着t恤和运动裤,站在她身后,什么也不说,宋同宜想说的话在医院天台就已经说完,她看了他两眼就继续低下头去看书。
等上了飞机,杨砳坐在他们后排,她倒是没想到他会跟上飞机,毕竟家乡现在还是料峭春寒,穿t恤恐怕不行。
宋同宜带着父母打车回家,杨砳在不远处目送他们,他的目光钉在她身上,她被盯得后背发痒,也克制着不看窗外。老宋一家还住在老房子里,房前挂着的“市保护建筑”的牌子都已经斑驳,宋同宜以前也跟他们提过要不要换个房子,老宋不换,理由是,女婿发达了这么多年,人家亲爹老杨都没沾儿子的光,清高如他,自然是要和老杨一较高下的。
宋同宜问自己亲爹为什么非要和老杨比清高,不比谁有钱谁房子大,老宋的回答也很质朴,钱还是难赚的,但清高那不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儿嘛。比这个性价比高。
她站在家里的阳台上透过窗户往下看,老宋和李女士当时走得着急,现在家里好多东西都要收拾,宋同宜也想帮忙,李女士说她身体还没养好,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在阳台坐着。窗外人来人往,无一例外都穿着长袖。
杨树又抽新芽,在她窗前绿得蓬勃又热闹,春天实在不适合伤感。
宋同宜坐了一会儿,回到房间整理自己的东西,她的那些小玩意儿都好好的摆在书架上,毛绒玩具也干干净净,她小时候买玩具喜欢按生肖买,床上早就凑齐了十二属相,李女士每隔一段时间就帮她洗一遍。她从床底下拖出自己的铁皮盒子,这盒子原来是装饼干的,时间太久,盒面掉了漆,露出斑驳的锈迹。盒子里的东西都和杨砳有关,宋同宜以前怕李女士发现,只能悄悄藏在床底下,后来还是不放心,哄着老宋给她的盒子上了把锁,不过钥匙倒是找不到了。她抱着盒子摇了摇,里面哗啦哗啦地响,找不到钥匙也好。
宋同宜成天窝在家里,出门的次数不超过两次。父母也陪着她吃吃喝喝,愚人节那天,她一边吃老宋做的糖醋小排,一边打开手机看机票,她准备回去之后和程乐游去别的地方玩儿。
饭桌上,老宋瞟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吧。”
“不在家过生日了?”
“我这生日一般不都三月过嘛。我回去还要准备准备,差不多也该走了。”
老宋收拾好中午的碗筷,趁宋同宜午睡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
老宋坐在杨砳对面,一间茶室,杨砳挑的地方。
“我们一一这人,念旧,长情,小时候给她买什么新玩具都不玩儿,就玩儿那个旧的,说是只和新玩具玩的话,旧的那个会伤心,她非要等到又有一个新玩具,才会玩玩原来那个。太重感情,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我记得她高中毕业的时候,有一天看电影回来,哭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吵着让我给她的铁皮盒子上锁,说再也不打开了,我悄悄留了一把钥匙,打开看了看,都是你的东西。我知道这蠢孩子什么德性,也知道她忘不了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