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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鹄!”接着是陈扬惊恐的哭喊声,“鸿鹄你怎么了?”
花厅中人手忙脚乱,唱堂会也停了,又有几个丫鬟和小厮飞快地跑出来。
杨暄停住脚步,站在台阶上,朝凭风使了个眼色,凭风便飞快地跑回花厅门口,朝里看去。
片刻后,凭风又飞快地跑回来,大喘着气道,“王……王爷,是垂锦郡主她……她好像中邪了!”
“中什么邪?方才不是还好好的!”杨暄故作不信,转过身继续向院门外走。
“是真的!王爷!”凭风快步跟上他,语气里颇有些幸灾乐祸,“方才她还红光满面,容光焕发的,可方才属下在门口看见,垂锦郡主她头发白了大半,两颊瞬间凹陷了进去,眼下一大片乌青,面色又青又白,就像是……像是被人吸干了血的干尸一样!”
凭风话音未落,两个何家的小厮就飞快地冲下台阶,跑入院中,向摄政王行了个礼便朝院门外跑去,应该是去寻医者。
“此事与咱们无关,回去吧。”杨暄眯眸看了一眼此刻炸开了锅的何府花厅,淡定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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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含光阁。
夜风吹着天蓝色的帷幔,帐中两人紧紧靠在一起。
“你的破阵符果然厉害,”身穿雪白中衣的男子捋着怀中女子的长发,勾了勾嘴角,“我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听凭风说的,鸿鹄好像瞬间形同枯槁,变成了个垂死的老妪一般,怪不得何夫人和陈扬的声音里那样惊恐。”
“若不是有师父的不死药在,她今日就已经一命呜呼了,不过如今也可让她生不如死,”赵霜转了个身,抬头望着床篷顶上镶着的的珍珠和翡翠,“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清楚记得当初自己被真火烧毁容貌,全身残废时,是如何盼望又惧怕着死亡。
师父的不死药,是礼物同时也是诅咒,尤其对于垂死者来说,是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如今,同样的感受也能让她的小师妹尝一尝了。
“那……皇上怎么样了?”杨暄搂着她轻轻问道。
“我能算到,他还活着,在未央宫内。”赵霜抽回思绪,忽然警惕地转头看向男子优美的下颌线,“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弟弟死了?然后你好篡位夺权?”
“……”杨暄尴尬地红了脸,“我是那种人吗我?你别瞎想,咱们还是赶紧想想,怎么把阿淘救回来。我今天听陈扬和鸿鹄的口气,好像他们知道阿淘的下落。”
“哦?”赵霜垂下眼睫,冷笑一声,“我不去找他们报仇,他们竟然敢找我的麻烦,既然这样,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她的声音没有多大,反而低沉轻微,像是梦呓一般,却让人觉得话语里带着极大的力量,似乎随时打算找人拼命似的。
“你别冲动,毕竟阿淘还在他们手上。”杨暄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脑勺,又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先睡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今夜出了这样大的事,未央宫中定然已是乱作一团,不可收拾了。
“王爷,萧纵横那里,你可都安排好了?”赵霜微微合上双眼,半梦半醒,“宫里……只怕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了。”
未央宫中那个傀儡吃了赵霜的符纸,自然是死路一条,不能再维持形态了。
鸿鹄若是知道自己的式神出了事,很快就会想到此事与萧纵横有关,若是从萧纵横口中得知是自己做的手脚就麻烦了,到时候只怕阿淘会更危险。
“放心吧,萧纵横已经离开上京,在黄泉路上了,”一阵冷风吹来,杨暄拉紧了帐子,揉着她脑后的长发道,“那个韶华,我悄悄派人将他藏到了国公府中。”
萧纵横作恶多端,杨暄这回没有再手软,给他再害人的机会,而是送他离开了上京,去了黄泉。
“也好。”赵霜微闭双目,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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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后半夜,天幕上一轮明月高挂。
永昌侯府。
后院的抄手游廊上站着几个医者打扮的老头,看起来个个德高望重,此刻却都愁眉不展。
“张御医,”陈扬从寝房中出来,向其中一个医者拱手一拜,“不知我家夫人得的是什么病?为何突然……变成这样?”
张御医此时心中正打着小鼓。他行医数十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病症,“回侯爷,老朽见识浅薄,实在看不出来,垂锦郡主的病绝非寻常,老朽……无能为力。”
“张御医平时事务繁忙,不大出宫走动,自然没有见过,”张御医的话音刚落,旁边一个白胡子医者就开口道,“侯爷,这病……老朽倒是见过,最近……最近城里还不少呢!”
“哦?”张御医惊奇地看向那位永济堂的李郎中,惊问道,“李郎中见过?不知……是什么病?”
“什么病老朽就不清楚,不过之前得病的……都是男子,”李郎中捋着胡须,接着说道,“老朽去病人家里出诊过几次,发现……病人的症状都是在半个月之内迅速衰老且无药可医,通常都撑不过几个月。”
“李郎中说的是,”另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衫的顾郎中也补充道,“老朽也曾经看过一位类似的病人,也是个男子。老朽看过他浑身的经络,患者的经络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断裂,存不住精气,只能眼看着自己的身体日渐消瘦衰老。不过……整个过程最快也要历时十几天,像垂锦郡主这样瞬息之间变了容貌的,老朽还从未见过,因此,也说不好……”
几位来自宫中和民间的医者,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各自从自己的理解出发,开了一副方子,交给旁边的丫鬟。
寝房内,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腥臭味。
“夫人,该喝药了。”一个丫鬟小心翼翼在睡榻前点了一盏灯,想要服侍鸿鹄喝药。
“滚开!”睡榻上头发花白的女人手拿铜镜,忽然一拂袖将灯台和铜镜全部打翻在地,“都滚开!我不需服药!”
丫鬟吓得一个趔趄,赶紧端着药碗退了出去。
睡榻上的老妪用丝帕掩口,断断续续地咳嗽。
许久,白发女子丢开手里沾了黑血的帕子,伸手摸了摸自己满是褶子的脸颊,恨得目眦欲裂,“什么人破我术法!定叫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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