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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着脑门皱眉:“系统,你是不是抽筋了?”
系统:“我没有筋,可能是你那位目标人物抽筋了。”
舒莞想不通,宁王今天应该是待在府中养病,那是谁招惹了他,让他产生这样的情绪波动?
事实上,让祁慕玹内心纠结、起起落落的人,正是她自己。
风筝大赛是眼下京中的大事,初赛一结束,祁慕玹虽然足不出户,却也得知了今日在朝阳坡发生的事情:
舒莞出现在初赛现场;
舒莞一直陪在太子身边;
舒莞与丞相千金赵萱针锋相对;
舒莞当众和嘉宜郡主立下赌约,她说要帮星河郡主夺魁……
宁王听了人回报,半晌不语,白玉般的容颜沉默得像一尊雕像。
他想起,破解七星万象阵时,舒莞也是不顾非议,陪在祁慕屿的身边;他想起,舒莞说,若不阻止郭乐容,她会求皇上赐婚;他还想起,昨夜发着烧的睡梦里,他好像梦见了不可能会梦见的人,和匪夷所思的事。
舒莞正时不时发神经似地头疼,星河郡主差了人来客栈找她。
两个手下陪着一位年迈资深的匠人,特意送来了风筝的图纸,图纸上将所用材料,各处尺寸标得十分详尽。
那匠人祖上三代皆精于此道,尤擅利用风力水力,别说是做个参赛的风筝,就是做一套风轮灌溉设备,造一艘立帆式大船,那也是没问题的。
舒莞只瞟了一眼,便放下了,老匠人以为她看不懂,禁不住露出几分轻慢的神色。毕竟,像她们这些姑娘小姐的,能将做好的风筝放上天就不错了,专业的图纸没几个人能看明白。
舒莞取了纸笔,写了整整一面,让他们转呈星河郡主。“这些,是我需要的材料,请郡主安排下去,尽快照此准备。”
两个手下看了半天,完全不知所云,那老匠人接过去看了看,顿时张口结舌,心知这是遇上绝世高人了。
有些东西,舒莞不知道在古代应该叫什么,所以,画有图形备注。老匠人也并非全能看明白,但他把这些东西拼凑在一起,已经大致能猜到,舒莞想做一个什么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风筝。
这样的风筝,楚国从没出现过,老匠人连想都不敢想。
他看着这张材料清单,已经开始心潮澎湃,他家几辈人的手艺巧夺天工,却都不及这个风筝,它若被做出来,必受世人瞩目。
舒莞心里也很清楚,纪星河今晚派人来送图纸,其实也有试探的意图。
原主从前的所作所为,让纪星河对她印象不佳。白天在朝阳坡,她帮纪星河解了围,而一个赌约,又将她俩捆绑在一起。
于纪星河而言,总不过是死马当做活马医,若真能夺魁,她便能实现心愿,将五郡百姓从繁重的苛捐杂税下解救。但她想知道,自己对舒莞能抱多大指望,这人是不是真的有了金刚钻,才揽下这瓷器活。
舒莞打发走三人,好容易觉得头不怎么疼了,昨夜睡得太晚,她还想着早点睡下补觉。谁知,她刚迷糊过去,头又发神经似地抽痛起来。
祁慕玹白天睡得久了,到了晚上,迟迟没有倦意。
他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过于真实的梦境。
他居然会梦见舒莞么?她用纤纤的指尖,在被子里触碰他;她压在他身上,撞在他胸前,幽香的青丝拂过他的脸;她好像还……亲过他,当时,她那么近,近到他眼中只看见根根分明的长睫、秋波流转的明眸和花一般娇嫩的樱唇……
他越是回想,越是心烦意乱。
祁慕玹与舒莞自幼便有婚约,然而,他们之间从无男女之情。既无肖想,何以做了这样的梦?
难道说,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拿她当妻子看了,将她看进心里了,却不自知?
这对于不识情滋味的祁慕玹来说,是怦然心动的萌芽,亦是难以启齿的羞愧。
他曾怀疑这不是梦,可是,他醒来时问过,洪文和林叔都说,舒姑娘只是留下洛水丹便走了,是于大夫为他敷的药。
洪文和林叔看得出殿下将信将疑,只是,舒莞走前有过叮嘱,而且,按眼下的形势,这二人随时可能解除婚约。挂碍多了,日后徒增烦恼。
原主那一世,祁慕玹没有爱过她,只有与日俱增的恨意,简单明了,毫不纠结。
而此刻,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一面是因她错失太子之位的怨恨,一面是梦境中令他羞耻的出于本能的心悸。
他禁不住猜想,舒莞与赵萱针对,应该是为了太子吧?可是,她与郭乐容打赌,莫非却是为了他?
祁慕玹从前觉得,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她想要什么,清清楚楚。而现在,他突然看不懂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既然只是梦而已,那就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她爱与谁打赌,那都是她的事,而自己有理由憎恶她,憎恶得天经地义。
也不知道自己在床上翻了多久,祁慕玹到底撑起身子,撩开帷帐,唤了声“洪文”。
洪文吓了一跳,连忙过来应道:“殿下这个时辰还没睡着呢?”
他未答,反倒是又问了一次:“昨夜,莞儿留下洛水丹就走了?”
洪文愣了愣,答“是”。他没想到殿下大半夜不睡觉,竟还在琢磨这个。
祁慕玹淡淡地点头:“好,那明日晌午后,去请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