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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后。
整整十五万大军聚集在汉城下,这些隋军除了第一次征东遗留下来的人马之外,剩下的便是李牧调集来的四府精兵。
左右备身府,左右监门府,这四府本是守卫大兴城的兵马。在李牧接管之前,这四府可以说是那些官二代们的镀金之地。
但是自打李牧接管了四府兵马之后,这四府兵马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
“咔嚓。”
“轰隆隆。”
“噼里啪啦。”
新鲜事一道闪电划过苍穹,紧接着便是一声响彻天地的雷声,最后是如同瓢泼一般的的大雨倾盆而下。
闪电,惊雷,狂风,大雨。
这初春的雷特别的大,这初春的雨也特别的大,隋军大营中悬挂在最高处的龙旗,在烈烈狂风当中铮铮作响。
“上将军,回营吧!”秦琼在李牧的耳边提醒道。
如今天降大雨,这种大雨天一般来是不宜动兵的,长时间的淋雨很容易染上风寒。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可没这么发达,一旦染上风寒,很有可能是会丧命的。
然而,李牧接下来的话,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只见李牧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整军备战,即可攻城。”
李牧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可谓是一脸的迷茫神色?
大雨天不易出兵,这几乎就是兵家的常识,但凡是领兵打仗的人都知道的常理。
“上将军,雨天不易出兵,这是场硬仗,不能急于一时。”性子直爽的张须陀开口劝道。
“张将军,我自然知道雨天出兵乃是兵家大忌。但是,此一时彼一时。”
“汉城城墙高三丈余,我们是攻势,高句丽乃是守势,士兵攻城最怕什么?”李牧朝着张须陀问道。
“雷石,滚木,弓箭,金汁这都是防守方的利器啊!”张须陀回答道。
这样的问题,但凡是一个当过几年兵的小卒子都能回答出来,更别说是张须陀这样的大将了。
张须陀回答的理直气壮,但是显然他并没有理解李牧的意思。身旁的人都陷入了沉思,唯独徐茂公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贫道明白上将军的意思了,如今乃是大雨天,城墙之上无法生火,城上的守军就无法倾倒金汁。而今大风大雨,甚至连弓箭的威力都大大的降低了。”徐茂公对众人解释道。
这古代的城墙之上,都会实现留有排水孔,这些排水孔在下雨天是用来排水的,但是到了战时,就是用来倾倒金汁的。
古代战争,守城方最厉害的武器,不是弓箭,也不是雷石滚木,而是这些屎尿熬成的金汁。
滚烫的金汁浇在身上,但凡是烫伤一点那必然得细菌感染。在这个没有青霉素,没有消炎药的年代,被金汁烫伤,基本上就等于是被阎王爷给点了名了。
“对,敌军在城墙上,咱们在城墙下头,即便是咱们双方对射,咱们也难以占据上风。如此,弓箭无用,反而等于是咱们占了便宜。”裴仁基在一旁说道。
被徐茂公和裴仁基点明之后,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然而,这还只是李牧的一层意思。
“汉城的守军乃是高句丽,新罗,百济三国联军。即便是最坚固的同盟,必然也不能一心。”
“三国联盟,必然会各自留手。他们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却打不了硬仗的。”
“架云梯,往上冲,只要冲上城墙和他们贴身肉搏,咱们便赢定了。”李牧冷冷的说道。
经过李牧的这一番解释之后,众人也基本上明白了李牧的意思。高句丽三国联军打不了硬仗,然而在这种雨天,远程武器基本丧失了用处的时候,对于隋军来说,就是最好的打硬仗的时候。
这个时候,只见来护儿眼疾手快,直接“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在了李牧的面前。朝着李牧拱手道:“上将军,末将请战。”
一看到来护儿跪地请战,张须陀在心中暗骂一声,又让这孙子抢了个先。
“上将军,末将也请战。”张须陀赶忙也跪倒在地上。
“上将军,末将请战。”裴仁基也跪倒在地。
“末将请战。”宇文成都也跪地请战。
一时间,李牧面前犹如下饺子一般,跪倒了一片。
“上将军,俺打第一仗!”
“俺打第一仗!”
“哎,你们讲不讲道理,凡事得将军先来后到吧,我是第一个请战的,得我来打这第一仗!”
一时间,众将在李牧的面前吵嚷了起来,每个人都想打这第一仗。
隋军将士可以说是人人奋勇,各个争先,如此这般的隋军,如何能够不胜。
李牧看着麾下的这些将领,心中也是十分的欣慰。面对硬仗,他们丝毫不惧反而奋勇当先。
“来护儿,你带本部兵马打一场。”
“张须陀,你带本部兵马打第二场。”
“裴仁基,你带本部兵马打第三场。”
“宇文成都,你带本部兵马打第四场。”
“每人担任主攻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便轮番交换。这是一场硬仗,咱们打车轮战,一刻也不能让城上的高句丽将士休息。”李牧吩咐道。
“诺!”众将齐声应道。
来护儿抢到了打这第一仗的机会,不由的有些得意,朝着张须陀挑了挑下巴,然后便下去准备了。
此时,城墙上的高句丽兵马很是松懈。众所周知,雨天是不易作战的。如今大风,大雨齐至,但凡是懂些兵法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主动进攻。
高句丽的将领认为,李牧这个大隋堂堂的上将军,必然是极其懂得兵法战策的。
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李牧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来护儿回营准备,李牧定定的看看高句丽的城墙。这场大雨来的及时啊,若是没有这场大雨,隋军攻城的话,只怕还没靠近城墙,就不知有多少人死在箭矢和金汁之下了。
“军师,命令伙头营熬好姜汤,每个回合撤下来的弟兄,回营歇息之时,一定要先喝一碗姜汤。”李牧吩咐道。
隋军轮番进攻,轮番休息,但是却也要注意驱寒,千万不能因为淋雨,而感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