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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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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间的公路上,步兵战车两辆一组在巡逻。车队两边都跟着各一个排的战士,走在最前面的是吐着舌头、浑身毛皮湿透的大狼狗。前面几个试图穿越公路的集训队员像猴子一样嗖嗖从密林冲出来跑上柏油公路。狼狗汪汪汪叫着,步兵战车上的机枪嗒嗒嗒嗒喷出烈焰,跟在车旁的步兵们松开狼狗。两条大狼狗狂吠着追去了,步兵们在后面紧紧跟着,高喊着:“解放军优待俘虏!”两辆步兵战车不能进林子,在公路边停着,机枪手对着树林嗒嗒嗒嗒一阵扫射。

潜伏在路边树上的张雷拨开面前的树杈,隐藏在迷彩油当中的眼睛黑白分明。他伸出右手,对下面打了手语。刘晓飞卧倒在灌木丛中抬头看着他,会意伸手,示意后面的两个组员隐蔽好。两辆步兵战车漫无目的地顺着公路开着,嗒嗒嗒嗒不时地冲着灌木丛和树林扫射。步兵战车过去以后,张雷顺着湿漉漉的树干无声地滑下来。

“下雨对我们长途奔袭不利,不过也有好处,军犬鼻子失灵了。不然摆脱军犬是个大问题。”刘晓飞说。张雷苦笑:“看见没有,兄弟部队下了大力气了。抓一次扣分,多抓几次我们的分就是负数了。”刘晓飞说:“那怎么办?看这个架势,一次不被抓是不可能了。”

“可能。”张雷看着远去的步兵战车两眼放光。刘晓飞说:“你别惦记了,比赛规章可没有允许我们缴获假想敌的装备。老老实实钻林子吧!”

“也没不允许。”张雷看着步兵战车说。

“那也靠近不了,两辆步兵战车互相是依托,他们很聪明。”刘晓飞说。

“那就两辆全给绑了!”张雷拎起步枪,“来个人跟我走!”

步兵战车正在巡逻,前面出现背着同伴的一个集训队员。机枪手哗啦啦对准他们,张雷高喊:“我们的队员受伤了,要马上去医院!”带这两辆车的是个连长,他探头看看:“步枪丢掉,下去两个兵接人。”两个兵过来背起那个受伤的队员,张雷的胸条被撕掉。连长下来打开后舱门让他们抬人进去,张雷突然出手了,一套漂亮的组合拳脚,三个步兵就倒在了地上。另外一辆步兵战车上的机枪手刚刚把机枪掉转过来,刘晓飞从旁边的树上飞出来,直接就抱着他的上身拽出来滚到地上。最后一名队员上了步兵战车,一颗发烟手榴弹就扔下去了。连长的手枪被张雷拔出来,他怒气冲天:“你们违反规则!”

“战争没有规则可言!我被你们俘虏一次,扣我的分就是,但你们现在是我的俘虏了!”张雷从他身上一把夺下公文包打开,看了一眼,眼睛就亮了:“中头彩了!这是他们的布防图!”

陈勇带着自己的三个组员还在像疯子一样穿越密林。前方密林里突然跳出来两个手持81自动步枪的战士:“不许动!”陈勇毫不犹豫就出手了,打倒两个战士以后连着两下点穴,两个战士就感到穴位酥麻,顿时失去了力气,枪也掉了。林锐、董强和田小牛冲上来就要上绳子。陈勇说:“不用了,一个小时以后穴位自然解除,我们走!”

刚刚从密林里钻到公路上的肖乐身后的电台响了:“黑猫一号,这里是黑猫九号。我们刚刚巡逻到这儿,潜伏哨的两个战士好像被人点穴了,对方有武林高手!”肖乐马上就乐了:“啊哈哈!终于让我知道你在哪儿了,走走走!抓武林高手去!”他带着几十个战士们开始跑路。远处公路上有两辆步兵战车迎面开过来,肖乐高喊:“过来!过来!我是军直侦察一营长肖乐,你们被我征用了!”

9

“我操!”张雷低声喊了一句。另外一辆车上冒充机枪手的刘晓飞眼睛也直了。

“是肖乐!”张雷说,“他认识我们!”

“别说话!”刘晓飞对下面驾驶战车的学员说。面对几十个战士,他们没法儿逃逸,只能硬着头皮开过去。肖乐挥挥手:“上车,我们去抓少林高手!”战士们呼啦啦都上了后车厢,车装不下就上了车顶坐着。肖乐一个箭步上了张雷的车顶,戴着坦克帽的张雷暗暗叫苦,但是不敢说话,只能低着头。肖乐抹了一把被雨水淋湿的脸:“走走走!去九号地区!”张雷不说话,故意偏着头。肖乐摘下钢盔摸摸头发,倒倒水想再戴上,突然觉得这个侧面有几分熟悉,疑惑地看过去。张雷躲也没法儿躲了,嘿嘿笑着转头:“肖大哥,我们又见面了!”肖乐看看他的脸,看看他穿着装甲兵的中尉迷彩服,笑了:“我操,张雷?是你?你怎么会当了装甲兵了呢?怎么毕业了吗?升得够快的啊?”张雷硬着头皮嘿嘿乐:“伞兵没啥意思了,就当装甲侦察兵了。我现在在装甲团侦察连,这个军衔不是我的,是我们连长的。出来的时候太匆忙,穿错衣服了。”

“哦。”肖乐脸上带着装出来的笑容,转向那辆战车。戴着下士军衔的刘晓飞抱着机枪嘿嘿笑,肖乐也嘿嘿笑:“哥俩一个升官一个降级,看来你们很有点儿故事啊!”他脸色突然一变,“抓人!”在车顶上的兵马上就按住了张雷和刘晓飞,里面也打起来了。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荡着藤条飞出来,直接踹在肖乐肩膀上,肖乐抓住机枪差点儿栽下去,那个身影稳稳在车顶落下。周围的兵刚刚冲上来就被他旋风一般踢下去,陈勇看着抓着机枪的肖乐:“哥们儿,我在这儿呢!”肖乐努力想爬上来,但是太滑了。这时林锐也跳上另外一辆步兵战车,连踢带挥枪托,几个兵被他打了下去。田小牛和董强从后面飞跑过来,打开车厢上车里面咚咚咣咣一阵乱打,有兵被打飞出来。不一会儿,里面安静了。

两辆步兵战车高速行驶,把后面的追兵都甩在了后面。肖乐抓着机枪苦笑:“你们犯规了!”陈勇蹲下拉他上来:“你一句话的事情。你是想现在让我们都滚蛋,还是想接下来跟我玩?”肖乐狠狠地说:“成,我接下来跟你玩!我非抓住你不可!”陈勇笑笑:“我等你。”他一个呼哨,林锐拍拍刘晓飞的肩膀,和董强跳下车,一个滚翻起身进了林子。田小牛也从后面探头出来:“营长,咋地?”“走!”陈勇高喊,田小牛就下车滚了几下,起身进了林子。张雷看着陈勇,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我不指望你感激我,但是这种小聪明最好少玩。”陈勇说完就飞身下车了,他没滚翻直接就开跑,哗啦啦进了林子。张雷看着他的背影,面无表情。

“走吧,我不会报告上去的。”肖乐蹲在车上看着张雷,“步兵团那边我去说,他们团长和我很熟,但是你自己别再这么干了,战场上小聪明会死人的,走吧。”两辆步兵战车停下了,张雷面无表情跟自己的小组下了车,钻进林子。一路上张雷不再说话,就是疯跑,等到了一个隐蔽的树丛,一个学员提出看看缴获的布防图,张雷一把拿过布防图直接就撕得粉碎,地图的碎片被他抛向空中,被雨水打在地上,不一会儿就陷入泥里面。张雷恼羞成怒地高喊:“走!”

10

倾盆大雨还是下个不停。何志军拿着饭碗看着窗外的大雨发呆:“连下两天了……四天三夜啊……已经连着两天下雨了……”林秋叶问他:“你不好好吃饭在这儿念叨什么呢?什么四天三夜?”方子君往嘴里扒拉着饭,也停下了,看着何志军。何志军回过神儿来说:“我的战士出国比赛的集训,这次考核要四天三夜。考核的地方地形和地貌非常复杂,中间有20多个科目,他们长途奔袭要200多公里……”方子君认真地听着,脸色有点儿发白。

“你不老说恶劣天气好练兵吗?”林秋叶笑着说,“这不正合你的意思吗?”

“这不一样!”何志军放下饭碗叹气,“这次考核完全按照比赛规定来,这个爱尔纳?突击国际侦察兵比赛,在国际上很有名,号称是‘死亡突击’。是世界特种部队的奥运会,以往的比赛有过受伤甚至人员死亡的情况……”方子君的脸越来越白。

“陈勇也去了吧?”林秋叶看看方子君,问何志军。何志军点头:“去了。现在表现还不错,按照现在的发挥出国参赛是肯定的。”方子君拿的筷子掉了一支。“他是个人总分第一,还有一个你们也认识——是陆军学院侦察系的张雷,是总分第二。”何志军吃着菜不经意地说。方子君手里另外一支筷子也掉了。林秋叶注意看她,何志军大大咧咧,“算了,不说这些了,明天我去比赛现场看看。哎,大闺女,你怎么不吃了?没事,陈勇什么身手你该知道,他不会有危险的,作战经验丰富得很,考核算什么?——我真正担心的是那些没上过战场的战士,还有陆院的学员,都不知道天高地厚……”方子君慢慢站起来,脸色煞白。

“怎么不吃了?”何志军看她。

“我,我吃饱了,我想回医院了。”方子君掩饰地笑。

“那吃完再走啊,我开车送你。”林秋叶说。

“不用了。”方子君笑笑,起身穿军装,拿起门边自己的雨伞,“叔叔,阿姨,我走了。”何志军诧异地看着她出去:“这丫头怎么了,我都说了不用担心陈勇,这种比赛在他那儿都跟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林秋叶苦笑:“吃饭吧,女人的事情你不懂。”

方子君撑着伞走在雨中,天上不时地有耀眼的闪电闪过。她的军裤湿了,眼泪也流了下来。她看着漫天的阴云:“老天爷,你到底要怎么惩罚我?”她跌跌撞撞几乎全身都湿透了回到宿舍,打开门看见满桌子的子弹壳工艺品,她靠在门边默默地看着这些,又看见了被自己用白纱盖住的张雷照片。她闭上眼睛。

11

大雨当中,原来安静的河流变得湍急。陈勇带着自己的组员上了橡皮舟,高喊着号子在湍急的水流中划着。一个巨浪打来,橡皮艇翻了,四个人都落了水,田小牛抓住橡皮艇:“我日你奶奶八百次!不许走!”田小牛跟着橡皮艇往下游冲去,董强一把抓住田小牛的背囊,林锐和陈勇抓住董强的步枪,但是四个人都被冲得站不稳,陈勇用步枪勾住了河边的一棵树耷拉下来的树冠。他的胳膊青筋暴起,高喊着,生生把三个人和一条橡皮艇拉到岸边。岸边戴着蓝色头盔的裁判无情地扣除了他们的分数。四个人拖着橡皮艇上岸,嘴唇都冻得发紫。陈勇睁着血红的眼睛,哆嗦着手拿出水壶:“都赶紧喝一口!”林锐接过来,喝了一口呛着了:“二锅头啊?!”

“喝,暖暖身子!”陈勇在大雨中捡起一根树杈扔下去,树杈马上被冲走了。董强传给田小牛,田小牛连喝三口,脸上红了。一条橡皮艇哗啦啦从上游下来,张雷和刘晓飞他们坐在上面也是艰难控制着橡皮艇的方向,几次差点儿翻船。陈勇看着远去的橡皮艇,哆嗦的嘴唇咬紧了:“下水!”

四个人又拎着橡皮艇下水,陈勇先跳上去,其余三个人高喊着号子撑船离开岸边,随即翻身上船。风浪当中,四人拼命撑船。后面陆续出现别的橡皮艇,都在风浪当中颠簸。

何志军穿着雨衣站在吉普车边上,他放下望远镜高喊:“天气预报怎么说?”参军说:“雨还得下。”何志军脸色凝重:“通知炊事班,准备酸辣汤!放在路边让队员随便取!”参谋说:“何副部长,不行啊!”何志军看他:“怎么不行?”参谋为难地说:“雷总队长有命令,除非受伤或者死亡,否则不许违反比赛规则!”何志军怒吼:“我说了算!”“是!”参谋敬礼跑步向电台车。但何志军改变了主意,高喊:“回来!我说了不算,比赛规则说了算!”

张雷、刘晓飞四个人提着橡皮艇蹒跚地到了终点,丢掉橡皮艇奔向下一个目标。雷克明站在岸边冷冷地看着他们,旁边的裁判在打分。张雷拉起一个摔倒的队员,咬牙喊:“快到了!准备过雷区!”四个人都是嘴唇发紫,由于长期不能摄取热量,造成他们现在都像在冰窖里一样。雷克明看着他们奔向密林,眼睛转向下一组队员。

12

朝阳逐渐在群山之间升起,刘参谋长的眼睛注视着终点的位置。终点已经围了几十个官兵,还有两个救护队,都在拿着担架准备着。何志军站在终点线上,身边是面无表情的雷克明。第一个小组的四个身影在山路上出现了。陈勇背着两支步枪,林锐背着一个背囊,还扛着一个背囊。董强拉着脚崴伤了的田小牛,跟在两个人后面进行最后的冲刺。军靴踩在泥泞的地上,田小牛摔了一跤,董强也顺带着摔倒了。林锐回身拉起董强,因为精疲力竭,也被顺带着摔倒了。陈勇停下脚步,回去拉他们,也摔倒在地上。四个人都已经进入最疲劳的状态,这个时候倒下真的很难站起来了。四个人呼哧带喘,结伴爬向终点。

第二个小组出现了,张雷和刘晓飞等四个学员蹒跚地跑向终点。路过陈勇他们的时候,张雷脚步慢了,停下回头。陈勇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走!”张雷伸出右手。陈勇高喊:“这是比赛!走!”张雷无言,跟着前面的三个队友走了。突破终点以后,四个学员都栽倒了。官兵们蜂拥上来扶他们坐起来,拿矿泉水浇着他们的头顶和脸,救护队撕开他们的军装,给他们听心跳、量血压。救护车鸣笛开进来,四个担架抬走了他们。看着已经彻底累垮的部下,刘勇军心疼地低下头,又抬起来,目光坚毅。

陈勇咬牙高喊:“坚持!”“一——二——”后面三个兵就努力喊,爬两下——“坚持!”——“一——二——”……距离终点线越来越近……“坚持!”——“一——二——”……四个人几乎是同时爬过终点线,随后彻底晕了过去。大家蜂拥上来,抬起他们送上救护车。雷克明冷峻地看着他们,接过裁判递来的分数表。何志军的腮帮子抖动着:“都是好样的!”

“我只要8个。”雷克明看着分数板没有表情,“已经有答案了。”

“那你还要20个去海南集训?”何志军纳闷儿。雷克明淡淡地笑:“中国乒乓球为什么在世界所向无敌?因为他们有一个专门的行当——陪练。”何志军看着后面拼命跌跌撞撞接近终点的队员,有的栽倒了,但又撑着枪爬起来,却又栽倒了,被队友拖着甚至是架着往终点跑。他低下头,再抬起来是炯炯有神的目光:“通知各个部队——所有参加集训的队员,别管所在部队多忙,今年统统可以休探亲假。”

13

下午1点的时候,集训队员都已经恢复了,甚至中午就有活蹦乱跳在湖边踢球的了。在踢球的自然是已经自知会去海南最后选拔的队员,大多数知道自己无望的队员都没起床,看着帐篷顶发呆。刘勇军在何志军、雷克明的陪同下视察了集训基地,并且亲自探望了还在病床上休息的集训队员。面对那些无望参加最后选拔的队员的泪水,刘勇军也是黯然神伤。他走出大帐篷,看着在湖边踢球的那些队员,突然问:“最后的名单定了没有?”雷克明不敢瞒着参谋长:“定了。”刘勇军点点头:“都是谁?”雷克明汇报了一下名字,听到有张雷,刘勇军放心了。

最后去海南集训的名单宣布了,40个穿着崭新迷彩服的队员在聆听一个少校高声念着这20个幸运儿。被念到名字的战士并没有沾沾自喜,而那些没被念到名字的战士却已经有忍不住流下眼泪的。田小牛张大嘴,一直到念到他的名字,他才醒悟过来:“真的?我可以参加最后的选拔了?”董强拉拉他,田小牛看看董强:“我能参加最后选拔了?”眼泪哗啦啦地从他脸上滑过,他哭着跪下了,“我能参加最后的选拔了——”

有的入选的战士也开始流泪。这两个多月,他们吃的苦太多了,这种随时会被淘汰的巨大心理压力,超过了对他们身体超负荷训练的压力。在最后一轮的体检当中,居然有四个因为心脏出了问题被淘汰。雷克明没有表情,只是举手敬礼。何志军举起右手。刘勇军举起右手:“无论你们最后有几个人出国参加比赛,你们都是勇士!”

在场的教官们和担任辅助工作的官兵都举手敬礼。40个勇士如同地震一样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这种艰难的训练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出国参加比赛的战士会成为军内外的明星,而其余被淘汰的战士将永不被人知晓,也没人会问他们曾经付出怎样巨大的努力。

“敬礼——”陈勇高喊。唰——剩下的20名集训队员站成两排,对远去的卡车敬礼。卡车带走了20个被淘汰的战士,他们脸上已经没有眼泪,只有军人的刚毅。他们举起右手和幸运儿们还礼,真诚地祝福自己的战友。集训基地开始拆除,明天集训队将会移师海南,在酷似爱沙尼亚的地形地貌环境中进行最后的训练和选拔。一片忙乱之中,张雷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大背囊放在卡车上。

“张雷。”张雷回头,看见穿着运动服的刘参谋长。

“到。”张雷立正敬礼。刘勇军笑着问:“怎么样?陪我去跑步?”张雷看看远处在指挥搬家的雷克明,刘勇军笑到:“每天晚饭前跟战士跑步是我的习惯,我跟雷克明说过了。”张雷就穿着迷彩服跟刘勇军去跑步,后面跟着宋秘书和两个战士,不过距离都很远。在湖边的柏油公路上,张雷小心地跟在刘勇军身侧稍后一点儿。刘勇军跑得很专心,呼吸均匀,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

“老了,走几步。”刘勇军笑笑,减慢速度。张雷就减慢速度,跟着刘勇军。刘勇军笑着说:“我跟你年龄一样的时候,是全师的5公里第一。现在不行了,我的公务员都比我强。”

张雷笑笑:“首长是老当益壮。”刘勇军笑了:“你这不很会说话吗?谁说你不近人情了?”张雷也笑:“首长,您是高级将领,还是a军区的作战领导。我尊重您,而且如果不会说话,在部队是没法儿混的。”刘勇军感到很意外地说:“哟。我真没想到啊,这话是从你嘴说出来的。”张雷说:“首长,我希望和您一样,成为一个职业军人。我在军队长大,我并不是不知道军队的游戏规则;只是如果超越这个游戏规则,我也不会奉陪。”

刘勇军点点头:“那就说明你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

“不知道。”张雷说,“刘参谋长的威名我早就听说了,南疆保卫战的战场上的一员猛将。我相信这样的猛将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不会给一个晚辈出一个完成不了的难题。”

“呵呵,不简单。”刘勇军转转腰,“先给我架起来,然后我就没法儿说别的,对吧?”

张雷笑笑:“首长,我是雕虫小技而已。”

“说得不错。”刘勇军说,“我不可能给你出难题,更不可能命令你去做和军队无关的事情。我现在也不是军区参谋长,是一个普通的丈夫,也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张雷看着他,不说话。刘勇军说:“我要找你有两件事情。第一,我替萧琴向你道歉。我已经狠狠批评她了,并且让她现在闭门思过,如果你需要,我会让她向你当面道歉。”

“谢谢首长,不需要。”张雷说。

“第二,我替我女儿求个情。”刘勇军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我不是希望你承诺什么,芳芳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你也应该有所了解。我只是作为一个父亲,来替她求情——萧琴的错,不等于她的错。你还和她做朋友,好吗?”张雷不说话。刘勇军苦笑,“我知道这对你很难,不过我绝对没有命令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考虑一下。芳芳从小在干部家庭长大,没遇到多少挫折,但是也没有更多的朋友,更不要说异性的朋友。作为一个父亲,我只是希望她可以健康成长起来,不强求什么。如果还有做普通朋友的机会,不要拒绝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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