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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
白芷听见了推门的声音后,稍微的朝着动静那边转了转。
“你……回来了。”
“嗯。”白墨走过去,见她还盖着红盖头,一把就给掀开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讲究这些繁文缛节,这不适合我们。”
“可是这是规矩。”白芷今日装扮的很是好看,胭脂红唇看着令人心动。“寻常人家,都是这样的。”
“我们是寻常人吗?”白墨一句话直接给白芷问住了。“寻常人会像我们一样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吗?”
“我……”
“白芷,我们不是寻常人。”白墨再一次强调。“我们是元楼的人,是杀手,每个人的手上都沾着血,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更不应该奢望成为普通人。”
“你是因为见到桃夭了所以才会这样说吧。”白芷即便这会儿眼睛雾蒙蒙的,看东西也很模糊,却还是能够感受到白墨身上的不痛快。“因为桃夭当初没有选择跟你一起,所以你现在……才会这样说是吗?”
“……”白墨没有回答白芷的话,但这样也算是默认了。
“我知道你心悦的人是桃夭。”白芷在说这话的时候心如刀割。“但楼主给过你三天时间考虑的,如果你不愿,我也不会厚着脸皮一定要嫁给你。明明是你自己答应的要娶我过门,可现在这气又是从哪里来的?为何我不明白?”
白墨看着白芷,心里面逐渐的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感。
“白墨,如果你实在放不下桃夭,我也不是不可以让她过门。”白芷垂眸,眉宇之间沾染淡淡的哀愁。“索性我的眼睛看不见,或许,也服侍不好你。与废人无二。如果桃夭妹妹愿意嫁给你,我也可以为妾,把妻的位置让给她。”
“什么让不让的。”白墨听闻此话,眉头紧锁。“我虽答应楼主与你成婚,但我也只是想要报答当初你救我的恩情,别无其他。”
“救你的恩情……”白芷听闻此话,嘴角微微的上扬,却全是苦涩。“可是你掀开了我的红盖头……”
“嗯,我知道。”白墨看着掉在地上的红盖头只觉得碍眼。“元楼还有其他任务,我需要去执行,你也早些歇息。”
“白墨,你要走吗?”白芷忽然之间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他的方向追去。还不小心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白墨回头,看见她这样,又于心不忍。“何苦?”
“你又是何苦?”白芷哪怕是之前被用重刑的时候都没有掉过一滴泪。但是这会儿,被白墨扶起,感受到他的温度后,眼眶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你可知道,当初我与楼主解释清楚一切之后,我便想要轻生,不想继续活在这个人世间。是你……是你说你要娶我,是你们说要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新生活,我才又留下来的。若只是这般,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若只是这般,又叫什么新生活?”
“白芷,你何必这样执着,活着不好吗?”白墨将白芷扶起后,抱回床榻上。“为何要寻死?活着,才是一切。”
“可是活着不能与心悦之人相守,难道不是一种痛苦吗?”白芷死死地抓着白墨的衣角,不让他离开。“白墨,我知道你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我也知晓,你不是那种儿女情长之人。可是你也要为你的家人考虑考虑。难道你……不准备给你们白家留个后,想要你们白家香火断送在你手里吗?”
白墨皱眉,沉重的看着白芷。“你也是元楼出来的人,你应该知晓,咱们的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明白一旦有了家人那便是软肋。说不定还会因为我们自己的原因到时候让家人也被牵连。”
“可是……你难道想要一辈子都不要孩子吗?”这或许是白芷为一可以留下他的理由了。“即便你不想,可我呢?嫁人一回,若是不能尝试一下做娘亲的感觉,岂不是白活?”
“你……就这么想要一个孩子?”
“想。”白芷想要,想要一个属于自己与白墨的孩子。“我的眼睛看不见,你……也经常要去做元楼的任务。我想要个孩子陪伴在我身边。”
白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白芷许久,这才缓缓地解开她的衣服。“既然如此,那便成全了你。”
——
同一时间。安平王府的屋檐上。桃夭一个人坐在那边孤独的赏着月色。
没一会儿。一个黑衣人一跃而上,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王妃说过今晚会有客人到,没想到你这客人居然喜欢做梁上君子。”
“你不也是一样吗?”桃夭这会儿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你们王妃说了会有客人到,但是说没说你需要到房檐上接待客人啊?”
余烬微微皱眉,看着桃夭的眼神有些古怪。
桃夭倒是也不在乎这些,只是呆呆地看着月色。“你说……入洞房的两个人,这会儿是不是在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啊?”
“不知晓。”余烬顺着她看的方向看了过去。今晚的月色很美,美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人。
“你可是男人啊。”桃夭有些惊讶的说道:“我就不信,你们男人脑子里难道没想过成家这种事儿,难道没想过洞房这样的事情。”
“没想过。”余烬没有说谎。“从跟在王爷身边那天开始,便没有想过这些事儿。”
“可是赵华不是也已经成亲了吗?”桃夭对于安平王府的事情还真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赵华都可以难道你不可以?难不成……你之前被送进宫里变成太监了?”
“莫要胡说。”余烬腰间的佩剑忽然之间抽了出来,抵在桃夭的脖子上。“小姑娘,若是胡乱说话,我不介意拿掉你的舌头。”
“小哥哥,你吓唬谁呢你啊?”桃夭对于余烬的这番举动一点都不害怕,甚至倒是希望余烬可以说到做到。这样自己疼的话就不会想着白墨了吧。“既然你们王妃已经交代过你了,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你们王妃的贵客,贵客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动呢?这样的话你们王爷不会怪罪你吗?”
“你真的是多余张一张嘴。”余烬说不过桃夭,将佩剑又收了回来。
桃夭听完余烬的话,倒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夸奖自己了。“喂,你有没有心悦之人啊。你可知晓不能与相爱之人长相厮守是多么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