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绵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李牧承出了舱室,江上冷风吹散了酒气,他走在小丫鬟后头,低头沉思。
离京时,以为会见到一个胆小懦弱、面黄肌瘦,甚至蓬头垢面的乡野粗鄙女子。谁曾想,将军的童养媳不仅貌美,更有一颗玲珑心,仅凭一张松花笺就看破了所有。
更难得的是沉得住气,忍了许多天才找他来问话,此等心性不晓得是将军的福还是祸。
推开舱室的门,暖和的气息里裹挟着清幽的桂花香,一进来便驱散了外头的寒气。
李牧承躬身请安。
周芜坐在圆杌凳上没动,倒是林氏不甚习惯,赶紧叫他坐下。雪白的点心推到他面前,“这个好吃。”
李牧承捻起一块,原来是桂花糕的香气。入口微微甜,软糯却不腻,怪好吃的。一口吃完了,他问:“不知夫人唤我来,有何吩咐?”
周芜说:“娘想给赵怀宝做件衣裳,不晓得他是胖了还是瘦了,便喊你来问问。”
这个李牧承还真不清楚,照着自己比划个大概:“将军比我高上一寸左右,手臂也长一些,胖瘦倒是差不多。”
林氏心中有了数,和周芜商量着再放宽一寸。周芜点点头,就听她的,剪刀熟练地划过松花绿的缎子。
舱室陷入了安静,只听见细碎的裁剪的声音。
李牧承坐了一会儿,料想中的问话迟迟未发生。他一边在心中佩服她的沉着冷静,一边吃着桂花糕接着等。
许久,她终于从松花绿的缎子上抬起头,他坐直,严阵以待,却见她微微愣了一下,道:“李将军还有事?”
说着她还瞧了眼空了的碟子,不知不觉李牧承把桂花糕都吃完了。
李牧承黝黑的脸上升起薄红,“末将以为夫人还有吩咐。”
周芜轻轻笑了一笑:“无事了,将军去忙吧。”
李牧承犹疑着退下。出了门,冷风一吹,李牧承脸上的薄红褪去,却愈发摸不透她的心思。叫他来不问话,不打听,难道她不介意?或者她不想与何夫人争?
想一想也是,明眼人都晓得她一个孤女与何家斗,怎斗得过呢。她定也清楚。这样也好,她安分守己退一步,将军念她的情,也会待她更好些。
李牧承回了舱室,见桌上酒菜全光了,李牧承踢了冯成山一脚,“你好歹给老子留点儿。”
“我也没吃几口,净说话来着。”冯成山找水壶直接对嘴灌一口。
李牧承皱眉,“你跟谁说话?”
“阿游兄弟啊。不愧是将军家的人,方才与我掰手腕,险些赢了我。”冯成山与他畅谈一回,都想与他拜把子了。
李牧承听了,眉头皱得越深,“你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当然没有。”话音才落,冯成山提着水壶的手忽而一顿,“我好像……说了孙武。”
李牧承气得抬腿就是一脚,“你说说你这张漏风的破嘴,坏了将军多少事!”
说完气笑了,险些以为她宽和大度不争不抢。没成想,她来了一出暗度陈仓。
李牧承又踹冯成山一脚,“还说了什么胡话,快些道来。”
…
另一边,李牧承前脚刚走,后脚赵怀游就回来了。
赵怀游说:“皇帝封了两个王,一个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叫秦王。还有一个燕王,但他不是皇室,姓宁,皇帝的小舅子。文官里最大的那个姓宋,武官里秦王最大,其次是一个姓高的。”
与周芜预料的差不多,新旧更替,换的是坐在上头的人。只是,那条破船竟然封了王,他们还真是大方。
赵怀游接着说:“据冯成山所讲,将军府女眷只有一个何氏,没有旁的妾室。何氏生了个小公子,今年三岁。祖籍原州,从一个小商户混到了皇商,与燕王交情匪浅。”
他顿了一下,道:“怀宝哥派来陈县的那个人叫孙武,正是孙武说我们都淹死了。”
林氏气得拍桌子:“这个叫孙武的咋胡说八道哩。我看要不是他,咱怀宝不能娶别的女子。”
娶不娶的,他一个大将军还能被一个商户强摁头不成。
赵怀游问周芜:“你打算怎么做?”
他们关切地望着她,就连伏在书案上练字的安宝也回了头,紧张巴巴的,周芜心间趟过暖流。她笑了一笑,说:“不必担心我,两个人过日子,合则来,不合则去。”
“不可说丧气话。”林氏放下手里的针线,拉过她的手说:“怀宝要是敢休你,我就不要他这个儿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