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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宝牵着周芜的手,说:“娘,你要是不开心了,咱们就回家。”
周芜摸了摸他的小脸,笑着道:“没有。”
“我晓得的,是那个小娃娃对不对?”安宝晓得那是别人生的弟弟,他也不开心。
周芜摇头,抬眸看向赵怀,两人眼神对个正着。周芜望一眼他的头顶,啧,绿油油一片。
赵怀抿着唇,目光一直在母子俩身上。雪花纷纷扬扬,走在她身旁,跟做梦似的。安宝生得像她,性子却像他,瞪着圆眸防备得很,他越瞧心里越欢喜。
一路静悄悄,一家人陌生得不像一家人。林氏便开口找话说,问:“我怎听别人叫你赵怀哩。”
赵怀说:“军中有重名重姓者,我便改了。”
“这么好的名字,改它作甚,要改也是别人该嘛。”
王氏笑道:“改了好——”
姚氏猜到她嘴里说不出好话,赶忙揪了一下她的袖子。王氏撇撇嘴,没继续说,只在心里道:堂堂将军,名字后面加个宝,哪有气势。
到了正院,出乎意料的冷清。
没见着丫鬟小厮,地上的积雪也未清理,杂乱的脚印混着泥水,看着又脏又乱。屋里也没提前点上炭盆,冷嗖嗖跟外头没什么区别。
王氏裹紧了斗篷说:“大外甥,你这个偏心眼偏得太过了,何氏前呼后拥一大帮人伺候,到了咱们这儿连口水都没得喝。”
茶壶被她弄得“乓啷”响,掀开盖子一滴水也没。
赵怀皱了眉,望一眼雪地里的脚印,心里有了数。他朝李牧承使了个眼色,李牧承微点头,转身便出去了。
不想,才走到院子外,就见到了孙武。他后面跟了两个人,抬着一筐木炭。
“你搞什么名堂,为何撤了将军的炭盆?”
孙武的名字威武,却不似李冯二人那般人高马大,身形清瘦,留着八字胡,看着比李冯二人精明些。
他道:“将军重情重义难以取舍,我来替他处理妥当,保管这后院闹不起来,将军只需享齐人之福便可,放心。”
放心个屁!
“我写给将军的信,你可有看过?”
孙武摇头。
“李将军,夫人请您进去哩。”
听见湘儿清脆的声音,李牧承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问她:“何事?”
湘儿哪晓得,“夫人叫你,你快去便是。”
孙武道:“那位的丫鬟?这口气挺凶悍啊。”
可不止凶悍,还十分护主。就半路的工夫,这个乍见浑身带刺的丫头就被夫人收服了,可说是死心塌地。李牧承懒得再同孙武讲了,等他自己在夫人那儿摔过跟头,就全明白了。
孙武进了院子,一看厅堂里人还不少。坐在上首的居然是个貌美的年轻妇人,一双杏眸淡淡地打量他。
孙武又去看堂上另一年轻女子,这位要圆润些,坐姿随意,正剥花生吃,正合了他心中悍妇的形象。
眼见他鞋尖往姚花儿那儿去,李牧承赶忙扯一把他的腰带,然后,先弯腰对周芜行了礼。
周芜静静地瞧着底下,扬了下嘴角,“不用多礼,你们家将军去里室了,你们稍坐一会儿。”
孙武这才知晓险些认错了人,接着听她道:“这就是孙武孙将军吧。”
他愣了一愣,不想她竟认得他。他去瞧李牧承,李牧承已经找了个位子坐下了,再看冯成山,这厮心虚地偏过头。孙武便明了,这俩王八蛋定是早早将他卖了。
也好,有什么冲他来便是,莫为难他们将军。
他膝盖一弯,欲跪下请罪,却听一中年妇人问:“这一筐木炭可是给咱们使的?”
厅堂有三位中年妇人,年纪相仿,衣裳料子也相仿,孙武一时辨认不出哪个是他家将军大人的娘。只好先回了她的话,点头道:“将军体恤将士,自己的木炭都送去了军中,这是——”
王氏可不耐烦听他说那些,忙叫臭丫头把火点上,又说落道:“你们也太不会做事了,到这会儿才送炭来,莫不是要把我们都冻死,好让那一头做正经的夫人。”
孙武被她一噎,只觉这妇人极为粗鄙蛮横。转念一想,怕是上面这位故意为之。刚好,他也是有备而来,“当年属下有愧将军所托,没能寻回老夫人、夫人和公子,请夫人责罚。”
他说着便跪下请罪,双膝已在地砖上。那声响沉闷得仿佛砸在人心头,愈发衬得王氏无理。
赵怀从里室出来。他瞥了眼跪在下面的孙武,只皱了下眉,并没说什么。
一枚旧荷包塞到周芜手里,周芜愣了一愣,不想他还收着这个。荷包虽旧,但洗得干净,好些年过去,边缘处起了毛,绣线也掉了色。
王氏凑过去一看,里头估摸着就七八两碎银。
她撇了下嘴,“不是二舅母说你,你要是嫌弃他们娘儿俩碍眼,别派人去接就成了,用不着搭台子唱大戏。你当咱们傻啊,何氏穿金戴翠的,你就让咱们住这冷冰冰的破地方,几两碎银子就想打发了去?”
林氏想说她家怀宝可不是那等抛妻弃子的陈世美,但是少有的没有跟王氏对着呛。
孙武使了一招,不想,无人接。却听他们又冤枉将军,还嫉妒何夫人穿金戴银,便出声道:“东院的夫人穿的吃的是人娘家带来的,我们将军非那等靠妻子养活的没出息,可不会去谋算别人的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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