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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廷钧说,“霑哥,不要把你的父亲想的那么卑劣,我对那个女孩只有祝福,祝福她和你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叶霑不相信,甚至不屑于听他说,“你和母亲活在没有爱情的婚姻里26年,一个不懂感情的人,谈什么祝福别人呢。你不去打扰别人就够了。”
不相爱的父母,是横亘在叶霑心头上永恒的痛,甚至他不近女人也是不想重蹈父母的覆辙。不爱,至少不要互相伤害。
叶廷钧的眼皮跳的厉害,儿子的话像把小刀,在他心上慢慢地割。“你有没有想过,我不爱你的母亲,只是因为我心里也住着一个永远无法挽回的女人。我以为你爱了,就会懂。可是感情和智商也真的没什么关系。”
呵,终于承认了吧,“如果不爱,当初就别娶,也别留种,省的我看着你们闹心。”愤怒的叶霑一抬手,桌子上的书籍连同相框一股脑扫到了地上。
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叶廷钧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拂去相框上的碎玻璃,将里面的照片取出,捧在手心珍而重之。
叶霑瞥了一眼,全身如触雷电,他一把夺过了照片,照片中年轻的父亲揽着女孩的纤腰,女孩的面孔如描似画,容颜倾城,却深深刺伤了他的眼。“奈莎!”不,奈莎还要更美,三代基因进化的神迹。而照片女孩,是二代。
卫菀!
耳边有冷笑声,透着自豪地苍凉,“看,你果然是我亲儿子,连喜欢的女人都和我一样。当你见过了人间绝色,还有谁能走进你的心里?”
叶霑再也听不进去,神情有些恍惚,跌跌撞撞出了房门。他猜想过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横亘在父母心间,谁曾想兜兜转转,他爱上了那个人的女儿。
出了书房,他下意识运起古武,以雷霆之速出了老宅。老宅里的仆人只见残影掠过,还以为贼人闯进来,高声惊呼“抓贼啦”。而叶霑已进入了大黑车。
“老大,去哪?”叶零问。
“车子给我,今天给你们放假。”然后叶霑把两个下属轰下了车,一踩油门,风驰而去。
拨通了奈莎的电话,“女盆友,在哪里?”
正在开车的奈莎摁下了扬声器,“马上就到丘山园了。”
“半小时后,在玉泉河等我。”末了,又嘱咐一句,“一个人”。
洪小海不开心,“霑哥哥和奈儿姐姐又不带我”。
“小海乖,霑哥哥要和奈儿姐姐有谈很枯燥的事,你先和麋鹿玩,好不好?”
秋日的玉泉河,清清凉凉的,河面上飘了些黄叶,奈莎背着手,在河边散步。时而看看引颈的黑天鹅,时而望望跃出水面的锦鲤。
“奈莎!”叶霑到了。
像一阵风来到身边,奈莎就被揉进了怀抱。他抱得如此紧密,奈莎分明感受到了他的惊惧和恐慌。她抬头,眸子亮晶晶看他,“叶霑,你怎么了?”
“叫我霑。”他捧着她的巴掌大的脸,吻她。好半天,才松开。
“奈莎。”
“嗯?”
“你去买房子了。”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嗯。”奈莎只好如实回答。
“是我疏忽了,我明天就让叶雷,哦不今天就让他把香花畦变更成你的名字,好不好?丘山园也给你。”
如果她真的收了他的丘山园,那他就从太子爷进阶变成昏君了。
“我霑,难道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房子吗?”
他知道当然不是。“可我怕你离开。如果你真的喜欢思南公馆,我就和你一起住思南公馆,我还要吃软饭。”
奈莎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她的霸道总裁怎么变幻了风格。她抓着他的手臂,认真地和他说:“我霑,以后相处的日子会很长,我们说不定会有矛盾,会吵架,有分歧。所以,到时候我最起码得有个可以离家出走的地方,总不能从香花畦跑到丘山园,再从丘山园跑回香花畦。”
叶霑的耳朵只捕捉到了“相处的日子会很长”,郑重地点头,“嗯,一辈子是挺长的。有问题的时候,我们都不能闷头生气,要说出来,不能憋在心里,也不能有隔夜仇。我是男人,要保持骑士精神让着你,如果气头上做不到,你可以动拳脚。反正你古武比我好,当初在晶城,我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还活蹦乱跳的。”
这些话说出来,奈莎的脸就像喝了酒,红一阵白一阵粉一阵。尤其提到晶城暗杀,奈莎小心脏突突跳。我的太子爷,我这具原身可是死在了你的黯然销魂掌下了。“我们都不许用古武,免得伤及池鱼。但必须保持真诚。”
“还有,谁也不许轻易离开和放弃,要坚如磐石地守护对方。”叶霑又补充了一句,“我们都要一诺千金”
“好,君子一言。”
“你不是君子,你是小女子,我最喜欢的小女子。”叶霑说完又低下头,覆上她娇软的唇瓣。她这么好,简直要了他的命。
在他兴致高昂的时候,奈莎的手机响了。
“再增加一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谁也不许看手机。”太子爷随时增加对条款的最终解释权。
奈莎满怀希冀地看着她,看得叶霑又心软了。
“谁这么可恶?”
“白月楼,他母亲是病人。”
叶霑便明白了。奈莎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并将手术的事以及潜在的风险都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白月楼深吸一口气,“谢谢你,奈莎,我和妈妈商量一下。”
得知母亲的病痛有救,白月楼满怀欣喜,走进了母亲的卧室。“妈,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白母坐在床上,背靠着靠垫,神色很严肃,“小楼,你坐好。先听妈妈说,今天妈妈要告诉你,关于你父亲的一些事。”
白月楼敛了神情,正襟危坐。他曾无数次问过母亲,今天终于得尝所愿。
“妈妈小时候,家境很贫穷,住在天都的贫民窟,靠着你外公微薄的工资生活。初三的时候,再也负担不起学费,眼看就要辍学了。这时候一个人闯进了我的生命,点燃了希望的火种。那一年,他刚满十八岁;那一天,本应是他的成人礼。”
那是三十三年前的夏天,炎热,知了在树上不停地叫,天都第二十九中学的小礼堂来了一些人。带着数额巨大的财富和善意。
十八岁少年站在台上,分享他的演说。
“我有一个梦想,梦想有一天成为联邦的总统。让所有的孩子都有学上,让所有的壮年都有所业,让所有的老人都有所养。所以,今天我将用我的一点力量,去为这个世界做出一些改变。下面我宣布,白氏修善基金会成立,首期我们将为第二十九中学的贫困孩子,献出一份爱心,捐款一千万。”
而白月楼的母亲,柏灵,就在这份被捐助的名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