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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法的人到九有学院撒野,为什么最后是九有学院自己的学生被留校察看了!”
“这所学院现在到底叫九有还是叫阿尔法?”
“你们这么做真的没关系吗?”
苏施君双手撑在那张巨大的红木书桌上,气势汹汹的看着姚教授:“又或者说,你们这些老头子现在已经举白旗投降,承认自己是阿尔法学院的附庸了?”
昨天晚上临钟湖畔,当姚院长与海明威老人先后出手,戳破空间的时候,学校内外许多敏感的神念都被惊醒,探头探脑的过来扫了一眼。
其中绝大部分神念都被九有学院的院长大人蛮不讲理的驱逐出境,只有少部分涉及当事人的,勉强留下来做了个见证。
这其中就包括苏施君。
当时,姚院长向这些旁观者们保证会公平公正处理这件事,所以自家狐崽儿被踢了的女巫虽然满腹怒火,却也最终没有再闹腾,只是静待学校处理。
这一等便是一天,校园里纸鹤呼啦啦满天飞,各色消息此起彼伏。
到了晚上例会时间,第一大学发布了临时公告,简述了事故发生原因、经过、结果,同时宣布了麦克·金·瑟普拉诺校内警告,郑清留校察看三个月的处理结果。
消息一出,学府哗然。
苏施君也怒气冲冲的杀到了老姚的办公室。
姚教授慢条斯理的给烟斗内塞着烟丝——新换的烟斗要都烧一烧才会祛除那股生涩的味道——听到女巫的诘问后,他只是抬起眼皮扫了桌前的月下议会上议员一眼。
“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对我用激将法,没用的。”
九有学院的院长大人撇撇嘴,手底的功夫却一丝也没有落下:“与你的问题相比,我更好奇的一点是……郑清是不是留校察看、会不会被学校开除,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因为这件事这么着急上火,万一被贝塔镇邮报的狗仔们看到,说不定会以为郑清就是孩子他父亲呢。”
“孩,孩子父亲?!”苏施君原本高涨的怒火顿时被这个词釜底抽薪,气势土崩瓦解,腾的一下站直了身子,结结巴巴道:“我生,生气是因为,因为我也是九有学院毕业的!作为曾经九有学院的一份子,我是绝对不会容忍学院的荣耀被别人玷污!!”
刚开始时,她还有些结结巴巴,但越解释,越流利,以至于到了最后,连她自己都感觉心底真的是那么想的了。
姚教授从烟袋里捏出一小簇金黄色的烟丝,揉了揉,塞进烟斗里。
“如果你是阿尔法堡的学生,这个借口或许还能糊弄一下那些报社记者们。”教授哼了一声,瞥了女巫一眼:“荣耀?一份子?你以为这是月下议会的贵族们在互相抽出法书吗?”
“他们有胆子就报道去!”苏施君此时已经恢复了镇定。
“他们或许没有胆子,但流言却有不止两个胆。”姚教授将装满烟丝的烟斗塞进嘴里嘬了嘬,心底犹豫要不要在女巫面前点火。
“就算他们有一千个胆子,关我屁事!”因为没有外人,女巫可以略微放肆的说些平日里她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那个叫什么诺的家伙,竟然还踢了波塞冬一脚……他想死吗?”
姚教授最终将烟斗放下,没有点火,而是用烟锅敲了敲桌子:“喂喂,我的苏大小姐……我还在这张桌子后面坐着呢!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威胁我们学校的学生啊?这让我很难做诶……就算你真的想对他做点什么,也不要在我面前说啊!”
“而且,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动作,这么明显的说辞,真的不怕别人知道点什么吗?我就算想装傻也装不下去了啊!”
苏施君还未来得及开口,办公室的们呼啦一下被猛然推开。
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伴随着翅膀呼啦啦拍动的动静儿闯入办公室内两位大巫师的耳朵里。一起躁动起来的,还有门神们咋咋呼呼的动静。
“你不能进去,还没轮到你……院长大人,真是抱歉了啊,院长大人,我跟她说了您有客人!”负责前台引导的绿皮鹦鹉扑棱着翅膀,呱呱叫着委屈:“这丫头不仅不听,还威胁要把我的毛拔光!”
“她有口令。”神荼在鹦鹉背后喊了一句,试图为自己开门的举动开脱。
“没错,还是今天晚上的口令!”郁垒也嚷嚷了一句,似乎在给他们兄弟二人打气。
姚院长并未留意门神们与鹦鹉的聒噪,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新进闯入的学生身上。而苏施君在陌生人闯入的第一时间便隐匿了身形——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刚刚发泄怒气的时候,她的形象稍微有点崩坏,需要一点点时间调整。
“姚院长,我可以向您作证,郑清当时真的是正当防卫!”
“瑟普拉诺那个家伙打算冲我们用高阶咒语……如果郑清没有打断他的咒语,此刻躺在医院里的肯定是我们这些人。”
“而且瑟普拉诺违反校园管理条例在前,他在宵禁的时间与地点出现在了临钟湖畔,郑清同学作为临钟湖夜巡队的成员,有权利使用魔法控制违规者。我们不能仅凭结果来判断对错,事情发生的前提是最重要的。”
“您在这件事上的判断真的错了!”
冲进办公室的女巫抱着一沓作业本,直愣愣闯到书桌前,勇敢的看着教授的眼睛,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才稍稍喘了口气。
老姚捏着烟斗,笑眯眯的看着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她的话。
“蒋玉?”教授眨眨眼:“这可不像你……我一直觉得你是很有礼貌的孩子。”
蒋玉似乎这时才醒悟自己的鲁莽,抱着作业本的胳膊紧了紧:“刚,刚刚开完例会,我是,我是来送作业的……办公室口令是您给我的。”
“但我可没让你这么闯进来。”教授扭头看向另一侧眼巴巴瞅热闹的绿皮鹦鹉,夸奖了一句:“辛苦了,我可以向你保证,她绝对不会拔你的毛。”
说罢,他又挥了挥手。
绿皮鹦鹉顿时身不由己,打着滚儿翻出了办公室。两位门神也很有眼力劲儿,大声吆喝着,拉扯了一下门关。
办公室的门‘砰’的一下重新关闭了。
“鹦鹉毛没什么价值,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送你几根青鸾羽。”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忽然在蒋玉耳边响起,将呆呆站在原地的年轻女巫唬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