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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人,从小就会学习认字。有专门的先生教,但一般都是选稍微有点学问的,所以比不上外面专门读私塾的。
所以南宫易云的字端正飘逸,颇有功力。而傀安的字,只是能让人看懂便可。
纸条上写着:“不相信,不付钱,命放人。”
果然是白眼狼的家,就是狼窝。居然不肯付钱!
傀莺见她脸色不对,过来看了眼,气得大骂起来:“早知道不救了,就应该扔出去。好象弄得我们不是救人,成了山贼了!”
希宁想了想后,一拍桌子,决定了,亲自带着白眼狼去要钱!
山下套了四辆牛马车,两辆马车一辆给白眼狼,一辆她坐。另外两辆牛车,是一起去的二十个教徒坐的。
傀药当然也去,他这副尊荣,很能压得住场面。而且这里用毒和医疗最厉害的,就数他了。
“教主,早去早回!”一干教徒依依不舍地送教主到山下,看着教主上了马车,久久地站在车后,凝望着教主远去。
教主一走,就开始想念了,因为教主是出去收银子的,有了银子,顺便在蜀郡买点布料,说好大家都会有新衣服穿了。
“阿嚏~”希宁坐在车里,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真是的,一定是那些教徒在说她。什么破教,教主出门一趟,还会有那么多人来劝阻,说了一大堆外面可能发生的危险。
结果她不得不说收了银子,再买点布料顺路带回,快过年了,大家都能有新衣服穿。结果一个个的全都答应了,堆着笑地跑出去张罗起来。弄得她很郁闷,感情她这个教主还不如一身新衣服呀。
车轮慢慢往前滚着,山路崎岖不平,车也摇摇晃晃,不敢行得太快。
要不是为了照顾有伤的白眼狼,就直接骑马过去了。速度可以快好多!
车经过一片乱石堆,各种奇怪的石头堆积着,还有各种枯死的树木。在没有一片树叶,有的树还呈黑色的,时不时会碰上一些骸骨。如果晚上经过时,能把胆小的人吓尿了。
其实有些骨头已经不全是人骨了,完整的骨架说不定不足二具,基本是东放一个脑壳,西放一个,再扔上一些其他动物的骨头。反正意思到了就行。
装点入口石柱的左右两具骷髅,其中一具大腿骨早就没了。
路过时,希宁掀起车窗布往外看了眼。上回乱葬岗没捡到尸骨,捡回了白眼狼。而傀安正好打了一头大野猪,所以这根大腿骨用野猪腿骨代替了。
这根骨头啃得还真是干净,因为用水烧过的,所以呈白色,为了做旧,跟整具骸骨颜色相一致,用了黄色染料还抹上了点泥巴。
可是……这大腿骨还是不一致呀。算了,如果不说,又有几个能知道这是野猪骨头。而且这里方圆五十里没啥人,基本没人来的。
出了山,路就好走多了。
过了几天,傀莺好奇地问:“教主,为什么我们晚上赶路,白天休息?”
今天也都是如此。而且经过客栈也不入住,只在城外的林子里安营扎寨。等到下午时,赶紧赶路,趁着城门没有关,通过这个城镇。
废话,敢在白天赶路吗?
每次经过城门时,守城的士兵,都不敢收他们入城费。看着这一个个渗人的样子,多看了,晚上都能做噩梦。
进了城后,每每都会碰到吓哭的孩子。而一干老百姓,遥遥站在远处指指点点。
倒是没人敢扔石头、菜皮的,他们可不是乞丐,是魔教。看到没有?车辆上高高竖着三个大字“天傀教”,而且还画上了一个骷髅头。
“娘,快来看,他们好丑!”一个不懂世事的熊孩子指着。但立即被大人给抱走了,脸上的惶恐不明而喻。
哪怕天傀教没落了,那也是自己人才知道。过了十八代,过去了七百多年,天傀教的威名依旧存在老百姓的心中。民间依旧有杀不死、百毒不侵、血液和口水都比鹤顶红毒的天傀,那可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剧毒妖物。
很多时候孩子不肯睡觉,说天傀比说叼走孩子的大尾巴狼有用多了。
一干人如同地狱来的妖魔一般,无声地来,在另一边城门还未关之前,无声地走出城,继续赶路。
昼伏夜出,越发让天傀教神秘。于是不出三日,所有帮派都知道,天傀教重现江湖,原因尚且不明。而老百姓则往恐怖的地方想。
终于麻烦来了,经过一个城镇时,有人拦路了。
“在下是蜀青派掌门薛不同,敢问你们天傀教为何要经过?”五六十个身穿统一青色长袍,弄得象道士一般的蜀青派,把路给拦住了。
都手拿五尺宝剑,个个蓄势待发。
“让奴婢打发了他们!”傀莺正要出去,但被希宁拦住了。
“我去吧,你一个人可能搞不定。”
就听到车内跳出两个人影,蜀青派一干人等都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剑,见不好就拔剑相拼了。
跳出来的是二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只不过一个脸上有好大一块胎记,而另外一个瘸腿。
脸上有胎记的,声音倒是挺清脆婉转地,大声地喊道:“天傀教教主驾到!”
两个丫鬟伸出手,将马车门帘左右拉起。
坐在里面的希宁……用得着这样吗?弄得像皇后驾到一样,这只不过是一个马车,而且已经有点破旧的马车。
好吧,天傀教是魔教,马车越破,越显得逼格。
希宁从马车里出来,站在了马车上。
这次她没穿当地的苗衣,毕竟露出一截小腿的百褶裙,让正派是难以接受的。视为异类,所以她穿上了中原的对襟长裙。
还选了大红色,红色,喜庆!
她可不喜欢象南宫易云那样全身都是白,白眼狼穿白的,她再穿白的,不就成了情侣装。
站在马车上,风吹起了她红色的纱裙。看,多好看,多仙呀!姐哪里是魔教,是仙女!
让一干正派看得眼都直了,手更紧地握着剑,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幸好,一干教徒没喊口号,否则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