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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素白束腰轻薄素纱春衫,头顶玉冠坠扳指玉环流苏,鬓间发丝微恙,一双如桃花灼灼热烈绽放的桃花眼波光流转潋滟,脸部轮廓俊美鲜明,嘴角噙着淡薄的笑意,手握折扇,翩翩于胸前,像是吸足了日月精华的妖孽。离上深知此人的深不可测,哪里会如表面一般对待此人。
“见过太子殿下!离上身份卑微,太子殿下贵为一国储君,当不得太子殿下一声‘公子’ 。”离上抱剑朝着沈厌微微拱手作揖,头颅高昂未曾低下,声音清冷淡漠,身上的这一抹倨傲仿佛是从骨子里带着的。离上虽不喜沈厌,不过身份尊卑自然还是分得清,恭谨谦卑是对萧沉璧的尊敬,而地位高低却是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思想。虽说宫里的其他人都是唤离上为公子,但那些都是身份低下的。
离上的行礼和话语倒是让沈厌微微顿了顿,眸色一闪而过的诧异,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眼,继续笑道,眼中带着揶揄,眼中神色不明,“难得你会肯向我行礼!你是阿绾身边的人,整个盛京谁都不敢不给你几分面子!我一个从北阙来到南梁为质的质子,自然拎的清!”
沈厌看得出离上看似朝他行礼,实则那高昂的头颅透露出来的浓浓的倨傲与记忆中的萧沉璧如出一辙,二人倒不愧是一同长大的,这狂妄倨傲的性子倒像是一个骨子里刻出来的。
离上微微一顿,眸色之中闪过一抹转瞬即逝不易察觉的微光,并未在意沈厌话语中的揶揄,只是不动声色地瞧了跟在沈厌身后的那被流放救回盛京的吏部侍郎方可知一眼,顿时心中明了,淡淡道:“太子殿下要去见长公主殿下?”
“方可知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我看当日阿绾似乎有话想要问方可知。正巧今日无事。”沈厌接了话过来,瞧了一眼方可知,想着自己也当介绍一番,便朝着方可知抬了抬手,淡淡道:“方可知!这位是离上,梁国长公主身边的人!那日你满身是伤,便是梁国长公主和离上救了你!”
跟在沈厌身后的方可知,可谓是文质彬彬,书生之气浓重,朝着离上恭敬作揖,声音清朗,“在下方可知见过离上公子!多谢离上公子出手相救!来日定当投桃报李,结草衔环!”
离上瞧了那文质彬彬的方可知一眼,不同那日所见满身鲜血,触目惊心的模样。倒也未曾将方可知的谢意放在心上,只是依着规矩拱手回礼,声音一如既往清沉,“方先生客气了!离某所为皆是奉长公主殿下之命!”
沈厌:“……”
方可知:“……”
这岂不是再说如果不是长公主殿下,谁想救你啊!
沈厌眼眸微眯,倒也未曾恼怒,只是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只觉着这离上的性子倒是真与萧沉璧像极了!
“太子殿下!方先生!容我先告辞!”离上微微一拱手,头也不回转身离开,眸色一如既往的清冷孤傲,根本不给沈厌和方可知一丝说话的机会,只能徒留余地望其黑绸身影。
沈厌一收折扇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眼眸微眯,望着离上离去的身影似乎有所打量思忖。
方可知上前道:“听闻这梁国长公主身边自幼有一高手随侍身侧,最是清冷孤傲,如今这么一瞧,倒是名不虚传!卑职从岭南来盛京的途中,季舒回与卑职说了不少殿下与梁国长公主的事!听闻,当初梁国长公主云梦一行便是殿下同行!这离上公子便是连太子殿下您的面子都不会给!”
沈厌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角,嘴角噙着一抹淡薄玩味的笑,慢条斯理拍打着扇子道:“这离上是敬元皇后亲自为阿绾挑选的死士,他与阿绾自幼一同长大,青梅竹马,情欲手足,已然不仅仅只是一个死士。离上在阿绾身边的地位极高,心中份量极重。阿绾素来不喜任何人对离上不敬!”
方可知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意味深长,微光幽深幽暗,转瞬即逝后轻轻一笑,“原来殿下是因为梁国长公主才如此容忍这位离上公子!我听闻那日在广陵台,这位离上公子都对太子殿下动刀剑了!”
想起那日的事情,沈厌嘴角的笑意也淡了几分,神色有些莫辨,“那日也是我有些失态了!其实,离上拔出了长剑,我虽有些意外,不过心中却是庆幸!离上不属于皇城,只守护阿绾一个人!他不畏惧我的身份,从未心生忌惮!看起来虽是以下犯上,实则更是看得出他无所畏惧地赤胆忠心。他能够如此保护阿绾,我自然应当庆幸!”
方可知顿了顿,神色莫辨。他听说了不少太子殿下和梁国长公主之间的事,却也听到季舒回的种种不满,看得出陆听辙的平淡。看样子,传言非需,太子殿下对这位梁国长公主当真是与众不同,也当真上了心!方可知轻轻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出声,“殿下对梁国长公主当真是有些不同!卑职跟在殿下身边多年,也从未见过殿下对那位女子如此上心!”
他对这位梁国长公主越发感兴趣了!不知该是怎样一个举世无双的女子才能够让殿下如此痴迷,甚至到了近乎疯狂的深情!
沈厌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并未多言!
广陵台。
广陵台的后院有个大大的园子,园子中是大大的水榭,水榭之中有个天生地长的假山,假山石块错落林立,方方圆圆倒也大得很。假山上有个不大不小的亭苑,竹帘围绕轻纱缠绕,形似拱桥的竹编长长宽宽遮挡于空中,紧挨着一棵灼灼吐蕊绽放的艳丽桃花芳菲。一旁竖着一块白瓷色的半人高的玉石,上面用楷书规规矩矩雕刻了“藏暮亭”三字,想来是这的名字,“藏暮亭”三字用赤红的颜料顺着笔划的沟壑填满。
藏暮亭后面下方通着皇城的太液池,四周围着朱红的围栏,朱栏上盘旋着开得极好的夕颜花,倒是夺不去满树桃花的半分颜色,各自而立,各有各个的颜色。下面的太液池池中种了许多睡莲,睡莲花苞未曾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