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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拂衣是在一阵敲击声中被吵醒的。
他睁开眼睛,便看到被树叶遮盖住的,显得略微有些昏暗的天空,天空的云低低地垂着,几乎触及到他的眉眼。
鼻尖传来一阵腐朽的木质的味道,以及淡淡的纸灰的味道,显得有些刺鼻。
谢拂衣努力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力气。
他好像躺在一个宛如木箱一样的地方,左右都是泥土。
纸灰的味道钻入鼻子,让他觉得脑袋有些沉甸甸的。他努力咬破舌尖,才让这种混沌勉强消失一些。
耳旁是敲打石头的声音。
一个略微有些沧桑的声音,在远处唱着荒腔走板的歌谣。
“仙子与我乃绝配,一肩扛美马上催。富人娶妻为我用,饮血啖肉肚儿肥。纤纤玉指盘腰腿,袅袅云鬓汗珠飞。废穴破洞塞石块,腹中有子留我胚。”
谢拂衣一开始还未听清他唱的是什么,待到听清楚歌词,额上顿时出了一层冷汗。
若苟惑当真如歌里所唱的这般对待那些女子,那当真是罪大恶极!
可他如今躺在棺材中动弹不得,和那些惨死的女子又有什么区别?
也不过是刀俎下的鱼肉罢了。
谢拂衣努力挣扎,心中仍旧在不断呼唤宋予泽。
虽然他修为不高,但他发现,躺在这棺材中,好似修为也半点都用不出来。
他眉头紧紧皱起,脸上神情分外严肃。
姜好月为了抓住苟惑殚精竭虑,甚至愿意牺牲自己。在苟惑一事上,她不至于同自己和宋予泽撒谎。
可若诚如姜好月所说,苟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城中百姓。虽说他被姜广杀死,心中有怨气可化为厉鬼,却也绝不会有这样的本事。
此事背后,定有其他推手。
谢拂衣努力挣扎,手指胳膊不免会磕碰到棺材内壁。
轻微的撞击声吸引了苟惑的注意,谢拂衣便听得那荒腔走板的歌谣声越来越近。
“今日我乘美人去,来世同我共寝被。烹肉煮血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在纸灰和朽木的味道下,淡淡的肉味也涌入谢拂衣鼻腔。
苟惑手里捏着一个茶盏,自坟墓外探头看向谢拂衣。
谢拂衣皮肤极白,一张脸上写满冷淡,倒不是苟惑预料之中的害怕或者厌恶。
他一张脸生得精致,眉眼又被描画几下,更像是天生丽质的美人。
因着失了力气,他只能躺在棺木之中。黑色的棺木令红衣白肤越发显出几分脆弱感,好似单是稍微用些力气,便能将谢拂衣白色的脖颈掐断。
看得苟惑探头,他眼神也不躲不避,反而直勾勾地看着苟惑,眼底都是冷意。
苟惑眼中多了几分兴味,晃了晃手中的酒盅。
那酒盅本就用于给过世之人敬酒,但如今酒盅上沾染着些许血沫,单只一看,便知这酒盅中装的是何物。
偏偏苟惑饮一口酒盅中的东西,脸上便露出快活的神情。
先前的歌谣他已不再唱,只笑眯眯地道:“小娘子莫怕,待夫君我喝了这杯血酒,便来同你圆房。日后不管是阳间也好,阴间也罢,你都是我苟惑的人。”
说着,他舌尖伸长,去舔杯中酒。
谢拂衣被他恶心得够呛,索性不去看他,继续在棺木中挣扎。
棺木中腐朽的气味集中,隐隐约约还带着一股腐臭,也不知这其中原本安置的是谁。
谢拂衣不敢去想,竭尽全力才叫两只手臂多少有了些力气。
城主府门前,早已乱做了一团。
宋予泽遍寻不见谢拂衣的踪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寻踪法。
他拿出先前谢拂衣随手递给他的一块桂花糕,以此为眼做了寻踪阵,桂花糕却只在原处打转,根本起不到任何效用。
宋予泽脸上颜色褪去些许,在红衣的映衬下,显得惨白一片。
众人原本瞧见他祭出宝剑,以为他是要御剑去寻谢拂衣,却见他半晌仍在原地,不由道:“发生什么事了?”
“宋道长,好月呢?”
宋予泽抿唇不语,抬脚便要绕开那些人,去寻谢拂衣。
那苟惑能将他对谢拂衣的感知全然屏蔽,实力必定不像是他们所猜的那般简单。
谢拂衣修为不高,若当真落在那人手中,岂不是危险之至?
只是这样一想,宋予泽便觉得胸口一滞,几乎无法呼吸。
“宋道长,你们该不会在玩什么把戏吧?只是成婚之事不能儿戏,还是赶紧把好月找出来,继续拜堂吧。”
“是啊,再这样耽搁下去,便要过了吉时了。”
旁人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当谢拂衣他们只是在开玩笑,一个两个眼底甚至有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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