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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驶在前面的马车车厢里也不平静,李烨语攥着拳头,面上满是怒气,而后全转为了委屈,抱着父亲的腰小声抽泣,“父亲,从霜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明明之前还对我很好的。”
黎须轻轻拍着抽泣不止的孩子,柔声开解道,“三殿下可能对你的感情是姐弟之情,烨儿莫要走进死胡同。”
“可她从前最讨厌的就是江太傅了,现在动不动就朝长星居跑,一定是江清玄做了什么事情。”李烨语眼神徒然狠厉,却在一眨眼间又收敛了起来。
儿孙辈的爱恨纠缠黎须不愿多言,这些事情总归是会遇到了,在心上人身上磕破了头,也就知道收敛了。
一路上出行的人不少,百姓三三两两走在一起,背着包袱拖家带口的爬山踏青。
不比百姓需要靠两腿到达山顶,马车直接行驶上开凿好的官道,平稳顺当。
皇室在青山上有一块专门的游玩区,傍着泉水,风景甚好,不用与百姓拥挤在一起。
“先生,下来吧。”段从霜先行下车,伸出手想要扶江清玄,后者探出的手愣了下,收回了袖子中,低声道,“微臣自己可以。”
段从霜心中了然,若不是生气了,怕是心中又有了别的想法。默不作声的收回手,这时李烨语扶着黎须下来,情绪已经稳住,可眼眶周围的红晕还未消退,隔着远远的望着段从霜那里。
山中空气清新,侍从将其领到棚子下,里面整齐的放着蒲团和矮案,案桌上放着新鲜的瓜果,皆是从后山的果园子里现摘的,还带着清晨的水汽。
盘腿坐在棚子下,百鸟鸣叫夹杂泉水哗啦声回像在耳畔,饮上沁人心脾的茶水,由如仙人。
段从霜两侧分别是黎须和江清玄,李烨语只得落坐在父亲身边,可总是勾着脑袋想和段从霜说话,“从霜,这鸟也欢快,声音清脆。”
“李公子,鸟儿会叫并非欢快,而是被来往的行人所惊吓。”段从霜倒是有些惊讶江清玄会直接对上李烨语,低垂眼眸唇角却染上笑意。
一时间气氛有些干,这时一位老妇人引来一群男子,轻纱素裹,身段从小便被□□,腰如杨柳般细软,脚腕处的铃铛轻响,缓步上来。
老妇人弓着腰身道,“草民知道三殿下来了,这是□□出的舞人,特意出来给三殿下献舞。”
众人都愣住了,没想到会出唱这一出,段从霜倒是镇定的点头,“劳烦了,本殿倒要看看这能□□出什么样的舞者。”
利用四周环形的地势,形成了天然聚声,响起的乐器声在山壁上来回碰撞,萦绕不绝。
舞者跟着节拍使手腕脚腕处金灿灿的响铃发出声音,和音乐一唱一和倒也是有趣。
修长的手臂只有薄纱遮盖,若隐若现透出下面雪白的肌肤,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主位上的段从霜,后者眼睛不避讳,似笑非笑看着领舞的男子。
江清玄离的近,段从霜的一举一动他都看的清,面前的男子皮相上佳,腰肢柔软,想来房中之事必然也是得乐趣的,自己又如何比得过他们,懊恼起为何要跟着过来,不然也不至于心烦意乱。
李烨语的脸色不比江清玄好到哪去,奈何离段从霜有些远,也不能继续勾着头观察,不然在一群下人面前太丢面子,心中却焦急的厉害,生怕段从霜多看他们一眼。
反观黎须,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面色正常,可一直没抬起的眼睛暴露了他心中的厌恶。
一舞毕,老妇人笑呵呵的道,“三殿下如何?”
主位上响起掌声,段从霜轻笑起身,“满春阁头牌铭烟也就二姐能请的来了。”
此话一出,老妇人先是一愣,随后笑着退了下去。
远处传来女声,“三妹好眼力,是不是去过?”段如月迎着微风走来,面上带着笑意,“为了让妹妹欣赏到铭烟的舞姿,我可是花了大价钱。”
名叫铭烟的男子低垂眼眸,静止时面容清冷,完全不似舞动时的妖艳,红色的薄纱穿过脆弱的脖颈缠到手腕上,像是一朵盛开的妖姬。
美则美,但段从霜完全不感兴趣,她满心想的都是江清玄,完了,这下该怎么解释。
“山间多冷风,让他们下去吧。”段从霜冲他们摆手,铭烟倒是意外的抬眼看了段从霜,迎上的是一双藏着星辰的干净眸子,不带任何的偏见和轻视。
“下去吧。”段如月一声下,他们才退去。
落座后段如月虽然极力的表现神色正常,可说话间的疏离段从霜还是明锐的察觉到了。
叹息心道,该来的总会来。大概是知道了她要去赈灾动了心思,可现在还在和自己的良知挣扎,决定要不要残害手足。
这次的踏青想来没一个人心中是舒坦的。
快到午时该下山了,众人起身朝着马车的方向走,段从霜注意道江清玄一直跟在队尾,面上染着红晕,来福跟着他后面用身体遮挡着什么。
“先生是怎么了?不舒服吗?”段从霜特意放慢脚步想与江清玄并肩,可江清玄见段从霜慢了下来,干脆停在原地不走了。
“没什么。”江清玄眼神越是闪躲,段从霜便越是好奇,几步走到人面前,来福本还想着遮掩一下,被段从霜手抵着脑袋无法动作。
袍子臀部的部位有血沁了出来,被看见的江清玄面色通红,手抵着段从霜的肩膀想将人推开,口中焦急道,“不要看。”
有了上辈子的经验,一下子就知道这是什么,段从霜直接褪下外衣披在江清玄身上,伸手捏了捏他柔软的脸颊,“葵水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清玄脸皮薄,不愿意和段从霜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还能看得见其他人的地方谈论如此隐私之事,咬着唇一言不发,急的快要哭了。
段从霜看他这副样子实在不忍心,绕过人群将他带上了马车,上了马车江清玄明显放松了些,却还是很抗拒段从霜的问题,也不知道在气段从霜还是在气自己。
江清玄不愿意回答,段从霜也不逼他,握着他的骨节匀称的手轻轻摩挲着,直到马车快入了城江清玄才开口,“我不知道今天会来。”
开口了也就好办的多,段从霜揽过江清玄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手一下一下轻柔着他的腰部,帮他缓解不适,“没事,除了我没人看见。”
江清玄急的原因大部分就是因为段从霜看见了,今日见了美人心中生出自卑,现下又在她面前丢了脸面,更加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生怕段从霜会因此嫌弃他。
“先生就没有问题问我?”段从霜嘴唇擦过江清玄的额角,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但江清玄的心被撩拨的漏了一拍。
见人还是不说话,又道,“若是不问,下次再问我就不一定说了。”
“你和铭烟是什么关系?就是那个领舞的。”江清玄仰着脸问道。
这模样看的段从霜心里痒痒的,“没什么关系,只是碰巧见过。”
回答完后江清玄低下了头,靠在段从霜的怀里摄取着她独有的温暖。
对于江清玄而言,只要是从段从霜口中说出来的,不管他人怎么说,他都无条件的相信。
“不问问什么时候见到的?”段从霜漫不经心道。
“不用。”感受着腰间轻柔的按压力度,江清玄只觉得心中鼓鼓涨涨的,幸福感要溢出来般,来时内心的恐惧全然消失不见。
只剩下耳畔的呼吸和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