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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其实是一个很充分的理由,在乐陵侯府办一场,避免这些问题——至于昏礼规模,这事儿陛下做主了,好不好哇!
阳光悄悄地调整了一下角度,将光线洒进室内更多的角落里,这间小屋被照得纤毫毕现,就连主人家的一举一动都清晰显眼。
她扭了一下身体,挠了挠头,又搓了搓脸。
“我也没有那么多人要请啊……”她说,“他们若是来,都要送贺礼的。”
“若是能为将军府上客,”臧霸笑道,“当贺万钱哪!将军岂不知——”
她有点迷惑地看着他,“岂不知什么?”
“岂不知将军喜事将至的流言传出后,有郎君——”
坐在一旁阳光开朗大男孩的张文远忽然不安地动了一下。
“若是陛下有心,”张辽忽然开口道,“辞玉或可先行入宫谢恩,再请陛下爱惜民力为上?”
这个话说得就很委婉,于是三双眼睛一起看向陆悬鱼。
陆悬鱼挠了挠头,有点犹豫,“不管怎么说,我先入宫?”
要入宫自然不能是这身衣服,就必须得回府好好换一身,再骑马或是乘车进宫。
三个人一起目送乐陵侯出门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
“谁家郎君?”张辽突然问道。
臧霸摸摸下巴。
张辽心中一定是有几个既定目标的,尽管谁也没把他们的名字说出口,但张辽很警觉,若是两只耳朵能竖起来,那一定是已经竖起,眼睛也很亮,就等着听一听有什么需要他提前先处理掉的传言。
……可见昏礼之前,这位骠骑将军府的佳婿是一点也不能放松的。
“文远将军不知吗?”臧霸问道。
“我确实不知。”
“那位郎君世家出身,姿容美丽,素有令名,近日里却频频失态,在下才有所耳闻呀。”
臧霸笑呵呵地一边说,身后张超一边咳嗽,还偷偷伸手去拽一下他的袖子。
这位穿着短褐的将军一点也没被这些美妙的词汇吓住,但他仍然皱起眉了。
“宣高公所说之人,我亦相熟?”
臧霸很认真地想一想,“将军平素交往之人,在下就不知了,不过这位郎君因辞玉将军喜事将至,还病了一场!”
怎么能不病呢?
那位郎君虽然生得美,出身清贵,学识又高,气度又好,但他与乐陵侯毕竟是不可能的呀!
雒阳城中渐渐传起陆廉与张辽的婚事起,所有认识不认识的人都要登门看他一眼,不仅要看,而且话里话外还要安慰他几句!
这是什么狼心狗肺蛇蝎心肠三心二意笑里藏刀的人哪!简直全无心肝!
他们人人都笃定他与陆廉有过一段情,至少是眉来眼去,或许还有些书信来往,说不定花前月下,也曾经情意绵绵地讲过几句话。哪怕更多的没有了,但这毕竟是连陛下都承认的!陛下都钦定的!与陆廉有旧的人哪!
河北世家这样笃定,青徐世家虽然多有臧否,但也就跟着以讹传讹地信了,等到大家都来了雒阳,成了邻居之后,这段旧情更是抹都抹不掉的铁一样的事实!
崔琰根本无法理解这是个什么样的事实。
他只知道他快要抱孙子了,家中最要肃静的,这一波接一波的客人登门,闹他也就罢了,偏偏夫人听了之后也闹起来!
他不装病还有什么办法!
为什么装病之后他的名声变得更奇怪了!
他根本不知道陆廉到底是要嫁谁还是要娶谁!
夫人还能不能给他一口饭吃,一碗水喝了!
“他这几日都在家中躺着,水米不沾,”臧霸偷偷看了一眼张辽那张沉凝的脸,叹了一口气,“听说有人去请华元化了,不知救不救得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