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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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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演义》形容刘备相貌时其中有一个词语说他“双耳垂肩”。我一直以为这是夸张之语。可是大学里与建文同学后,我才真正领会到原来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看过86版《西游记》的,对里面的如来佛祖一定印象深刻,他的两只耳垂又大又长。毫不夸张地说,建文比起里面的如来佛祖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一般来说,肥胖者的耳垂通常会显得肥厚。可建文身体匀称,并不显得很胖。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这样一个人的耳垂可以天生长成这样。
细较之下,照片里这个人与建文只是有些相像,差别还是很明显。可两只耳垂却跟建文完全一样,差不多要到下颌角的位置了。
淑珍从楼上走下来,双手抱着一捆十来本书。
“这人是谁?”我朝她扬了扬照片,问。
她仔细看了看,说:“赵玑燮。尉迟生意上的一个朋友。”
赵玑燮?
我惊呆了,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赵玑燮?”我生怕听错,又重复道。
淑珍点点头。
“你有没有见过这人?”我问。
“从来没有。”淑珍说,“只是听尉迟提起过一次。”
原来真有这么个赵玑燮存在,而且尉迟确实认识他。这个赵玑燮打电话自称是建文的族兄,对比过两人的相貌后,看来他可能并没有说谎。
“赵玑燮有没有来过你家?”我问道。
淑珍想了想,确定地摇了摇头:“没来过。平常我在家的时候多,如果尉迟带朋友回来,我不可能不知道。”
“好吧。”我有些不甘心,“万一以后他联系你,麻烦跟我说下。我找他有事。”
淑珍答应了声,却很奇怪我找这个赵玑燮会有什么事。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真的见了这人该说些什么。只是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尉迟的死或许跟这人不无关系。
与建文脸上常常显现的平和神色不同,照片上的这个赵玑燮眼神里有股狡黠的味道。
我用手机将照片拍了下来,通过微信发给建文。
三分钟后,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这人是谁?”电话里传来建文吃惊的声音。
“就是给你打过电话,自称你族兄的赵玑燮。”我说。
电话里一时没了声音。我能想象建文一定跟我初听这个名字时一样,难以置信地愣住了。
好一会,才听见建文喃喃自语似地说:“还真有这么个人!”
“你别说,跟你挺像的,特别是那对大耳垂。”我说。
建文“嗯”了一声,又接着说:“如果再有这个人的消息,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要是见到这个人……”
他顿了顿,似乎在考虑什么。“要是见到这个人,马上通知我,我到滨州来想办法跟他见面。”
我答应下来,约定再联系后将电话挂断。
节后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院长销了假。
“你今天来上什么班,明天就周末了。干脆休息到下周一再来算了。”见面后,老孙说。
“呆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这里坐坐。”我说,“还能跟你聊聊天。”
“嗯,刚过完年,也没什么病人,空得很。”老孙说,“明天天气不错,一起去吴山喝茶去。这年一过,肚子里的油水也多了起来,得好好刮刮。”
老孙说喝茶,其实不过是借了人家一张桌椅和几壶水,茶叶和茶壶都是自带。
“没见过像咱们这样喝茶的。”在吴山面南朝湖的一个茶馆坐定后,我笑着对他说,“东西自带,钱照付,不亏么?”
“不亏。”老孙从包里宝贝似的拿出那把通身黑润、圆把方嘴的紫砂壶,往里面放进自己带来的上好铁观音,加满水,接茬说,“别人付的是茶水钱。咱们付的是场地费,这样一想,心就平了。”
我也自己动手,拿出茶壶和茶叶泡好。跟老孙那把壶相比,我这把显得粗糙得多。
滨州多山,吴山是其中一座。山不高,但因为正对着浦湖,在上面可一览浦湖全貌,所以一年到头游人甚多。山上有十来家茶馆,家家门门前摆着四五十张桌椅供人品茶打牌休闲,生意异常火爆。在山的东头,有一个不大的财神庙,上山的游客都要去拜一拜,常年香火鼎盛。
现在仍然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山顶风大,更显得寒意十足。为了招揽生意,所有的茶馆都将门前的空地改造成了玻璃房,等温度回升天气转暖后再撤去。
中午的阳光洒下来,让玻璃房里暖洋洋的,茶客都将外套脱掉,只留件薄棉衫。山脚下的浦湖边,仍有很多顶着寒风观湖的游客。千年以来,浦湖被誉为“诗人设计的湖”,游过之后,确实觉得此言不虚。
“你那把壶到底是怎么到你老头子手上的?”我有些好奇地问。我只知道因为机缘巧合,这把珍贵的壶才为他父亲所得。但怎么个机缘巧合法,却从来没老孙提起过。
他呷了口茶,惬意的咂了咂嘴。
“这个可就说来话长。”老孙慢条斯理地说,“几十年前,我爷爷在河关农场工作。有一年,天气反常的冷,刚撒了一泡尿,不到五分钟,马上就能冻成一滩冰。我爷爷有次晚上巡夜,不知道是因为当天吃坏了东西还是突发什么疾病,一下子就感觉腹部绞痛。”
当时正是夜里,零下十几度的低温,老孙他爷爷还是硬生生的痛得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连叫一声的力气都没有。那会正是凌晨两三点,农场里大家都睡得正香,没人知道外面寒风呼号声里有人正蜷缩在冰冷的地上,身体一点一点的变硬。
“当时真是险啊!”老孙心有余悸地说,“就算不被痛死,也要活活冻死。”
好在老爷子命不该绝。有人出来解手,远远地听到有轻轻地哼哼声,以为有狼闯进来,便蹑手蹑脚地到近处观察。这一看,才发现是巡夜的老孙躺在地上,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叫醒其他人,把老爷子送到农场医院。一检查,是肠梗阻,要是再晚一步的话人恐怕就没了。
发现老爷子的那人性格孤僻,在农场向来是独来独往,其他人都不愿跟他接触。老爷子病愈后,却与他成了莫逆之交。后来,那人因为身体不好,在农场去世。临死前,从怀里拿出封信,托老爷子去他家取一样东西,连信带东西送给在滨州城北的本家。
老爷子在农场一时没办法离开,只好托人带信给儿子,让他冒雪跑一趟,去完成故友临死前的嘱托。
那人家在围堰,距滨州城北有二十多公里。当时连续下了三四天的大雪,路上积雪厚得到人的膝盖。老孙爸爸接到父亲的口信后,连夜赶到围堰取了东西,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城北。那会老孙爸爸刚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可即使如此,这一晚上在积雪里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赶了近四十公里,等找到那人本家已经东方发白,人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那人本家接到信拆开看后,老泪纵横,看到老孙爸爸那样,更是感动。进屋拿出这只紫砂壶要送给老孙爸爸。
“我老头子一看,就知道这壶贵重得很。”老孙说,“坚决不收。可那人本家死活非给不可,不收就不让出门。没办法,我老头子只好腆着脸收了下来。”
这倒真是件奇事。
“那人到底叫你老头子送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
“不清楚。据我老头子说,东西外面用油纸裹得严严实实,估计是几本书。”老孙说。
“那人叫什么呢?”我又问。
老孙摇了摇头:“后来爷爷跟我老头子谈起过,那人性格孤僻得很,从不与人交朋友。人家问他姓名也不说。可心地却善良,要不然也不会救我爷爷,还跟他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