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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喽！”
方斗再无声息。
此刻，方斗拉着大青骡，等在渡口，这条河流从晋陵流入维扬，乃是水网交通的路线之一。
布帘外，老船夫叼着旱烟，嘿嘿笑了。
直到天黑的时候，一颗黑点逐渐靠近渡口，原来是艘乌篷船。
“客人是走货的行商？”
青年妇人叹了口气，“小妇人家有七八架织机，请了几位婶子帮忙，日子总还过得去！”
方斗这次出远门，借了钱员外的货车，同样也借了对方商路。
青年妇人始终心忧，说了几句，便抱着小丫头发呆。
别看他年轻，也是做了多年买卖的老水贼了，跟着老船夫，也就是贼头，也有七八年火候。
“你这些货物吃水重，老汉给你凑个整，共计五百文！”
老船夫和少年，在外辨别风向、看清水流，不断调整行船的路线
当晚，老船夫从河里，捞了几条草鱼，用河水煮了，加了一把小香葱，炖了热气腾腾的鱼汤。
“客人要上船，去哪里？”
“去会稽郡！”方斗实话实说。
“人和货价钱不同，咱们先说定了！”
小丫头过了片刻，哭闹起来，青年妇人连忙从包裹中，取出一块干饼，捏成碎屑喂给她。
这名青年妇人，女儿尚且年幼，最多二十出头，神色带着拘束。
方斗笑了笑，“不错！”
不多时，天边下起小雨，方斗叹了口气，从大青骡腿上揭下神行符，并从行李中取出蓑衣斗笠披上，给大青骡和货物也盖好油毡。
走到这里，钱员外的商路就此到头了，再往前，就要靠自己走了。
货物钱财到手，再寻找下一波猎物。
“这位兄弟，是您儿子？”
神行符，果真是赶路、运货的绝佳工具。
“但这次父亲病来得急，要尽快去看，思来想去，还是乘船最快！”
“客人，你看？”
“娃子，这两头肥羊，油水都挺足的！”
娘家报出娘家的地方，等待老船夫回答。
老船夫哈哈笑了，“不是，这是我跑船带的徒弟，平时闷葫芦般，半天不说一句话。”
老船夫见到方斗身后货物，微微讶异，然后笑了。
“这位大嫂，你回家，怎么大哥没陪着？”
少年一下下磨刀，望着河面流动的清水，突然吃吃笑了。
“呵，会稽郡可是好地方，肯定能卖上好价钱！”
船帮的吃水线，以肉眼可见速度，往下沉了一大截。
撑船的少年闷不作声，将船送到渡口停下，竹竿撑住河底。
细雨朦胧的渡口，一个盘头的青年妇人带着小丫头，等候在岸边。
别的不说，过河就不行。
“刀口钝了，明早杀鱼给客人吃！”
“会稽是个好地方！”
老船夫有些迟疑，这次带了方斗，船上已没有多少空位了。
他起身走到船头，抢过撑杆，“去把刀子磨快，吃饭的家伙事儿，不能出岔子！”
“客人吃得可满意，这是咱们跑船的日常菜，河水煮河鱼，最是鲜美！”
可方斗却不行啊，他要在最快时间，赶到汇合地点。
方斗不禁感叹，只是限制太多，无法大规模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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