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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锅十颗灵米，熬煮得稀烂，散入几十乃至上百份热粥中。
一锅锅热粥下去，到了第二天，官员们也发现不对了。
太守说到做到，立刻派来人手辅助方斗，许诺的有限钱粮也是陆续到位。
按照经验，大灾过后几天，就是疫情集中爆发的时候。
这种情况下，灾民又冻又饿，身体虚弱之下，更容易得病。
难民饥一顿饱一顿，胃里早已虚弱不堪，只能以柔和的热粥养着，若是吃米饭，说不得划伤胃里，吐血而亡。
方斗胸中有了计较，民间并非没有粮食，都在豪门大户手中。
除去那些病重难返的，无病之人强身健体，有病在身的也能入口病除。
方斗身旁，站着龙女，身后跟着维扬郡各级大小官员。
妇人抱着孩子，不停擦拭眼泪，眼下靠着粥棚还能弄口吃的，哪有钱请大夫看病。
官员的目光，顺着方斗一指，见到粥棚旁边的米堆，用草袋装好，并以油布裹着防水。
大半天后，终于有官员忍不住，偷偷和方斗说。
方斗多看了这位官员几眼，看来不是庸碌之辈，还是个干才！
但是，方斗用洞天种植的灵米，混入赈灾热粥中。
男主人也是晓得事的，“我这疫情，弄不好会传染，千万不能害了你和孩子！”
男主人抬手推开，“别浪费了，给孩子留几口！”
“爹！”
官员听了，目瞪口呆，十粒米都有什么用？
锅里的粥，怎么可能全是大米，有豆麦杂粮，甚至红薯夹杂。
这番遭了水灾，连为数不多的粮田都淹了，官府的粮仓早就空了。
这般严密的措施，通常都是用来存储宝贵的药材。
“奇也怪哉！”
有人奇怪了，“左右看来，这些也只是普通的大米，怎么不多放些？”
妇人狂喜，再端着一瓦片热粥，“他爹，你吃。”
出奇的，男主人没有呕吐，脸上灰暗的气息，竟减淡几分。
太守派来的官员们，或多或少，都有就只灾民的经验，原本还想劝说。
“方先生，粮食不够了！”
全新出锅的热粥，除了多出十颗大米外，再无其他变化。
“咕咚！”
妇人一看，破瓦盛着的热粥，已然被吃光了，露出惊喜神色，“他爹，你？”
粥棚四周，无数个家庭，都上演同样的场景。
孩子哭着要扑上去，却被妇人死死拽住，满脸都是惊恐。
再者说了，无论太平动乱，天下粮食总也不够，同样一把米，用来熬粥可比做饭好看多了。
“你有什么建议？”
挣扎再三，妇人举着一片破瓦，小心翼翼端着粥，“他爹，吃两口，好歹能吐些。”
要知道，为了防止疫病传染，粥棚里的官员和雇工，都是带着面巾遮住口鼻的。
“阿芬，我怕是不行了，你和孩子把粥吃了，快逃命去！”
亲手操办的官员，想起方斗吩咐的十颗米，心中惊骇无比，恰似掀起一场风暴。
一位灾民手捧破碗，里面盛着热气腾腾的滚粥，对方斗感恩戴德。
男主人嘴凑到破瓦片，勉强做出个吞咽的动作，热粥流入口中。
但方斗真就是实心眼，按照前世电视剧的说法，要求“竖叉筷子不倒”。
一家三口围坐在地上，面前用破瓦片盛着热粥，却无人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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