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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儿汤,你领两人送一送你火姐。”徐力侃吩咐老片儿汤。
火男见老片儿汤和俩小弟应声而起,急忙冲他们摆了摆手:“不用。大冷天的,瞎跑什么?”
“也是。有谁敢跟火姐动粗,火姐不跟他们动粗,他们就烧高香了!”老片儿汤嬉皮笑脸地说。在这伙儿人里,就他敢跟火男开玩笑,他们毕竟是在一道街长大的。
“滚远远的啊!贫不贫呀!”火男嗔骂完,走向了家门。
火男前脚走了没五分钟,徐力侃后脚就出了家门,而且一个人没带,孤身步入夜色中。这片平房区里寂静无声。徐力侃出了院门,在曲里拐弯的路径上,连续拐了两个弯儿,来到了一个小院门前,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徐力侃在社会上闯荡多年,深知“狡兔三窟”的必要,上次被火男捉奸在床更坚定了他增加秘密“据点”的决心。他就在离杆子家不远处买下了眼前这个小院,为的是万一被警方或仇人堵在杆子家,脱逃后能尽快找到落脚点。而这里,只有杆子、老片儿汤等极少数亲信知道。
徐力侃进了院子,回身插上院门,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屋门前,迫不及待地拉开屋门,跨了进去。
这是一间宽敞的正房,亮着昏暗的灯,陈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张沙发床,床上已铺好了两人的被褥,其中一套被褥呈波浪状隆起。徐力侃进屋关门后,就见欧曼曼披着被子猛地站起。徐力侃紧走几步,慌忙上前抱住了她,怜惜地说:“乖乖,快躺下,小心着凉!”
欧曼曼蛇一样地缠绕到徐力侃身上,鸡啄米般地亲吻着他的脸和脖颈。徐力侃也抱紧了她,一起倒向了床铺。
两人情浓时,忽听窗外传来老片儿汤颤抖的声音:“侃……侃哥,火姐又返回来了,正大……大骂着四处找你呢!”徐力侃慌忙坐起身,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欧曼曼冷眼看着徐力侃穿衣服,冷笑道:“想不到,侃哥也有怕的。”
“不是怕,是……,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徐力侃气急败坏地穿好衣服,跳下了床,向门口急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回身到床上拿起刚刚扔到枕边的刮刀,插在腰间,重新走向了门口。
一出屋门,他随手关门后,就觉得一条有力的臂膀死死地卡住了他的脖子。他挣扎着刚要大喊,嘴又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捂了个严严实实,接着头上一阵剧痛,便失去了知觉。
原本,按计划是由小雀将面口袋套到徐力侃头上的,可小雀手哆嗦着,怎么也套不上去。手拿镐把,刚完成对徐力侃凶狠一击的王力军,不耐烦地从小雀手里夺过了面口袋,麻利地套到了徐力侃头上。有力地卡着徐力侃脖子的袁明,将徐力侃扛到了肩上,向院门走去。小雀望着徐力侃耷拉着的脑袋,想起了他从自己身上跨过去的凶恶样儿,不由得心中火起,扬手给了他俩嘴巴。
事实上,这次行动功劳最大的就是小雀。他坚持不懈地跟踪了徐力侃很长一段时间,不仅掌握了徐力侃的行动规律,还发现了他跟欧曼曼的秘密,以及这个不为人知的所在。这才在今晚找到了下手的时机。不然的话,他们很难这样轻而易举地擒获徐力侃。刚才,还是他学的老片儿汤的声音,将徐力侃哄骗了出来。他和老片儿汤毕竟在一条胡同里长大,对他的声音十分熟悉,学得惟妙惟肖,虽然临场发挥时发了抖,却暗合了当时的情势要求
他们将徐力侃带出了这片平房区,拐了几个弯,就进入了护城河的河槽。护城河水已干涸得只剩一米宽,河槽里长满了干枯的蒿草,岸上的地面也硬邦邦的。半路上,王力军就替换了袁明,将徐力侃扛在了自己肩上。当他来到离河水不远处时,像扔沙袋一样,将徐力侃扔到了地上,并弯下腰,麻利地将侃大佬的双手绑到了身后。这时的徐力侃已清醒,硬气地问:“你们到底是谁?将来,我好谢你们!”
“谢你妈x!”王力军故意变了声,怒吼一声,照徐力侃的肚子上就是重重一脚。小雀又想起了那日的屈辱,跳起来跺了侃大佬一脚。袁明担心这样会把徐力侃打残,忙把他揪了起来。三人自然形成品字型,轮流地踢打起徐力侃来。徐力侃一开始还挣扎,渐渐地像一扇被吊起的猪肉,任他们所为了。
王力军眼前不断闪现着火男,心头充满了仇恨,下手越来越重;小雀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畅快自由地打过人,也越来越猖狂;袁明却从未打过没有还击能力的人,出手越来越轻,还寻思:侃大佬一声不吭,不叫不骂不求饶,到底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小雀一脚踢到了徐力侃肚上,徐力侃俯下了身,小雀揪住徐力侃的耳朵,把他调了个个儿,小雀又在他屁股上蹬了一脚,徐力侃俯着身子趔趄着奔向了王力军。王力军见徐力侃过来,挥起拳,刚要打他的下巴,却见徐力侃猛得身子前倾,用脑袋顶了过来,王力军没有丝毫防备,恰好被顶到了肚上,被顶了个四脚朝天。徐力侃直起了身子,挣脱了早就揉松的绳索,急忙去扯头上的面口袋。
在挨打的这段时间里,徐力侃逐渐品出了三人所站的方位,感觉出了王力军是三人中最强的,就乘其不备,先顶倒了他。小雀见他快要把面口袋扯下,惊恐万状,忙蹿了过去,死命地拉住了他扯面口袋的手。徐力侃没和他较劲儿,机敏地朝他拐了一下胳膊肘,正好击打到了他的小腹上。小雀惨叫一声,蹲到了地上。徐力侃的另一只手眼看就要扯下面袋,袁明已赶到,抬脚踢到了徐力侃的软肋上,徐力侃本能地弯腰缩身,扯面口袋的手及面口袋自然滑落。
而蹲下身的小雀,忍着剧痛,抱住了徐力侃的一条腿,使尽全身气力将他拉倒。徐力侃顺势一滚,还蹬了抓着他腿不放的小雀一脚。小雀不得不撒了手,滚到一旁。王力军已从地上站起,盛怒之下,见侃大佬一手扯头上的面口袋,另一只手上还多了一把刮刀,并胡乱地挥舞着。王力军毫无惧色,冲上去先踢掉了他手上的刮刀,接着照他的肚上就踹出恶狠狠的一脚。徐力侃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又向后翻去。
王力军不依不饶,追上去又使尽全力朝他踩去。徐力侃虽然看不见,却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刚好将一只脚搁到了一块儿石头上。事情凑巧,王力军这一脚恰巧踩在这条小腿上,就听“嘎巴”一声,徐力侃闷哼了一下,便悄无声息了。
“是不是死了?”小雀惊恐地问。
“别他妈瞎说,离心远着呢!最多也就是腿断了。”王力军虽也惊出一身冷汗,却故作轻松地说,“咱们走吧!反正,也没人知道是咱们干的。”
“不行!把他扔到这儿,他会冻死的。那事儿可就闹大了,咱们还是把他送回去吧!”袁明冷静地说。
“不用。每天,侃大佬和欧曼曼鬼混完,都要回杆子家。杆子他们见他迟迟不回,一定会四处找他的。”小雀正说着,忽听远处隐隐传来了喊叫声,他急忙一挥手,率先逃离。
三盘胡同里的弯儿特别多,有的还是九十度的急弯儿,看着前面是墙没路了,可到了跟前才会发现,拐一下就会是四通八达的十字路。小雀仗着自己从小在这里玩,地理熟,才摆脱了杆子一伙的追踪。他知道,再拐过前面那个弯,进入一个小院,院门旁就是一个公共厕所,从女厕所旁的院墙跳过去,就是另一个街区了。一旦进入那个街区,他就彻底摆脱了杆子一伙。
一切如他所愿,他攀上了女厕所旁的院墙,回头看了一眼,并未发现杆子他们的踪影,心里一松,灵巧地跳到了另一条路上。他直起腰,正要长长地出口气,却见老片儿汤陪着拄着拐杖的徐力侃站到了他面前,他们身后都是面目凶恶的彪形大汉,都摆开架势,只等徐力侃一声令下,扑上来。小雀后悔地直跺脚,恨自己怎么忘了,老片儿汤对这片地形同样十分熟悉。老片儿汤果然得意地说:“我早料到,你他妈会从这条路线上逃跑,一直在这里侯着你呢!”
小雀没心思听他说这些,惊恐地去看徐力侃。徐力侃目露凶光,一指小雀,恶狠狠地说:“先给我把他的两条麻杆儿腿打折,再把他的小雀儿割下来喂狗。”
那伙人穷凶极恶地冲上来。小雀没有招架,只是不停地哀求:“不要啊!不要啊!侃哥,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
“老七,老七,醒一醒,老七……”小雀猛然觉得有人推他的肩膀,他一激灵,清醒过来,睁开了双眼,先看到了躺在自己身旁的五哥,又看到了他们家低矮的屋顶。他长长松了一口气,抬手去擦额头上的冷汗,暗自庆幸,这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