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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张远的述说,吴亘才知道,为什么今天曲长大人会亲自光临此地。反正水从月已经离开,那没办法了。
看着吴亘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金松脑门青筋直跳。劫法场之事,可大可小,关键是大夏国丢了脸面,新来的校尉面子上挂不住,所以才过来挑事。
这当如何是好,贵人已去,如何向宇文校尉交待。
要知道,这位宇文炎宇文校尉也不是省油的灯,其父曾任光禄卿,虽已致仕,但人脉仍存。其兄也在朝中中枢任职,两兄弟一文一武,一朝一野,安排不可谓不妥当。
宇文校尉到此前就在光禄勋中任文官,到此本就是来历练过渡。
长年久居朝中,有些眼高手低,自认熟读兵书,对于厢军一些大老粗的老人着实看不上,所以不拘一格,提拔了一些读书人到府中,以培植自己的班底,林若实、孙宏等人俱属此列。
而且其人极重脸面,生怕厢军中人不尊重自己,平日里对几位曲长多有些敲打。
作为过渡之人,总是希冀做出些政绩,以给自己履历上多添几笔,好早日回到朝中。
前次抚冥关前一场小仗,愣是被其吹成历年所未有的大捷。不过呢,此人倒是记住了吴亘这个小人物,若不是其不通文墨,恐怕早已调入府中。
吴亘的赏赐当初为何下来的如此慢,而且只是提了个什长,当初校尉府中有人作梗,说其出身不正,升职就免了,给些赏赐了事。
倒是宇文校尉力排众议,取了个折中,才升了一职。按着这一说,吴亘还应该感谢人家宇文校尉才是。
此次大夏国来信挑衅,若是贵人离去,按照对等原则,恐怕只有这位熟读兵书、却无多少实战经验的校尉大人出战了。
完了。想到此处,金松的心一沉,这当如何是好。此事若不能找个法子应付过去,自己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宇文校尉拿捏人的本领可是厉害的很。
眼睛一转,开口道:“吴亘,对方点名要与劫法场之人对战,当初你也曾参与。既然贵人已经离去,你就代替其参加吧。”
金松心中已经决定,断不能让我们这位宇文校尉出战。既然对方点名要劫法场之人,那就拿住这一点,退而求其次,让吴亘参战。
以其中人身份,那大夏国翟校尉自然不会再出面。如此一来,赢了最好,输了嘛,也没什么,让大夏国讨一些面子就是。
吴亘闻言一愣,赶紧看向张远。
张远面色焦急,赶紧上前,“大人,此事怕为不妥吧,吴亘武力不堪,身份低微,出战恐怕……”
“那你又有什么好的办法?”金松打断了张远的话,“让谁去,你,我,那个身份更低的庶人,还是宇文校尉。
我也没说让他死战,打不过认输就是。脸面之事,我金松何时看的那么重过。此事我意已决,回去后由我向校尉禀报。吴亘,这些日子你当将勤补拙,多多打磨,也好多一分胜机。
一路上山,我观你这小手段不少,对战之时也可……咳咳,张远,下山回营。吴亘这两天准备所需之物,全由你亲自调度,予取予求。”
“大……大人。”眼见金松起身要离去,吴亘有些急了,“小人自入厢军以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把小的往火坑里推啊。”
金松冷冷一笑,“今日一路上山,你处心积虑、居心不良,让本曲长失了脸面,这笔账我可是记下了。再敢推脱,治你个藐视上司之罪。走。”
吴亘上前扯住金松的衣袖,苦苦哀求,“曲长,我也曾为厢军立过功,为赵国尽过忠,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刺啦一声,金松的一截衣袖被扯下,张远等人面面相觑,场面尴尬起来。
吴亘看着手中的半截衣袖傻眼了,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金松深吸了一口气,“再加一条意图谋害上官的罪名。”大步向着院外走去,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带路啊,难不成你还想拘押上司。”
眼见事情再无转圜,吴亘只好垂头丧气带着几人下了山。
金松翻身上马,与刚来时精神抖擞、衣冠堂皇相比,显的有些狼狈。“吴亘,这些日子你可去营中,找几个人练练手,临上阵前,多准备准备自是更好些。”
“诶。”吴亘无精打采,目送一行人催马离去。
回到山上,吴亘取出沙虫金角,坐在树下慢慢磨起断刀。此次出战,看情形已是难免。为今之计,只有好好准备。
说实话,吴亘并不想使用过多小手段,按着水从月所说,武者当死中求生,有些生死搏杀机遇倒也难得。
叹了口气,吴亘走到水从月曾居住的屋中,找出一件精致软甲。这套软甲不知是何种材质所铸,名玲珑,可贴身穿戴,却极为沉重。临行之时,水从月并未将其带走,显然是留给了吴亘。
将玲珑甲穿在身上,罩上外衣,丝毫不觉得臃肿。试着走了一步,吴亘终于明白水从月为何膂力如此之强。软甲在身,连走路都困难,何况与人搏杀。
走到后山水从月日常习练之地,吴亘试着摆了一个拳架,久久未动。一是为了习惯这玲珑甲的重量,二是为了聚气。当然此气非彼气,不是练气士修炼所用灵气,而是自身蕴出的那一丝真气。
真气者,先天本原之气,乃是武者千锤百炼、一点点孕育而出。与练气士纳天地灵气入体不同,真气却是生于人身世界。
于武者而言,拥有真气,也就意味着修炼更上一层,渐渐有一些神异出现,从而可与其他异人相抗衡。吴亘的真气尚有些孱弱,所以需慢慢集聚方可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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