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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令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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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妙菱看着七窍流血、面目狰狞的刺客被抬下去之后,心里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她仍旧脸色苍白,右手捂着胸口有些眩晕。

琅妧见了,不免关切道:“妙菱你一向身子弱,今夜又受了惊吓,要不先去我屋里歇一会儿?”

高妙菱感激的冲琅妧笑了笑,轻声道:“妾身知道福晋疼妾身,只是……这刺客一事尚未明了,妾身心里也是难安,妾身陪着王爷和福晋。”

琅妧心中冷笑,这事情于众人眼中自是云里雾里,不甚清楚,但于玄桓而言,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根本就不重要,真假更是无从说起。

琅妧便差人去给高妙菱搬来一个黄花梨瘿木面圆凳,道:“妙菱,你有心了,茯娟,扶你家格格坐下吧。”

茯娟应了一声,扶了高妙菱坐在琅妧的身侧,琅妧对高妙菱善意一笑,从腰间取下一个碧色上面绣着芙蕖的香包,道:“妙菱,这是我昨儿才做的香包,里面放了合欢花、干柠檬、金盏菊、百合花,可以安神助眠,你受了惊,现在我把它赠给你,希望你可以心神安定,安适如常。”

高妙菱摆手推拒,道:“福晋,这是您新做的香囊,妾身哪有福气用福晋您亲手做的香囊呢?”

玄桓睨了高妙菱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既是福晋赐你,你便好好拿着,怎可拂了福晋的一片疼爱之心?”

高妙菱这才起身道谢,双手接过香囊:“多谢福晋的关怀!”

看着高妙菱手捧着香囊坐下,苏娢香白了她一眼,这高氏贱人惯会在王爷和福晋面前装可怜,博取王爷和福晋的怜爱之心,心机不可谓不深沉!

“启禀王爷,属下的人在王府瑶芳院的后面发现了这个令牌,也来呈给王爷一观。”沈云霄收到底下人交与的令牌,从外间进来后对着玄桓道。

玄桓身边的冯德忠从沈云霄手里接过令牌,双手捧着给玄桓瞧,玄桓见了呈上来的令牌,目光一凝,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倒是离玄桓近的钟音离看见了,大惊失色,她捂着嘴巴颤抖道:“王爷………这不是……恪郡王府的令牌吗?难道……恪郡王想要置咱们王爷于死……可恪郡王可是王爷的亲兄弟呢!”

苏娢香狐疑的看了钟音离一眼,出声道:“怎么钟妹妹这是关心则乱么?刚刚这沈侍卫不是说,这令牌是在妹妹你瑶芳院后面找到的么?这可真是奇怪呢,明明是高妹妹最先见着刺客,按理说刺客被发现一时慌张,不小心将令牌掉了也应该在木槿院才是,怎么掉到了妹妹你的瑶芳院?”

钟音离微微错愕,随即扬声道:“苏姐姐这是何意?这刺客能混进荣亲王府进行行刺,本就行踪难测,这令牌掉到什么地方岂是我一介深闺女子能料到的!反而是苏姐姐你,一直揪着妹妹我不放,敢问苏姐姐,音离是哪里得罪了你!”

玄桓看向钟氏和苏氏两人的目光微冷,仿佛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似的,凉薄开口:“苏氏,钟氏,你们二人还嫌王府不够乱么?都给本王住嘴!”

玄桓虽然性子冷,不苟言笑,但极少在府中发火,看来这恪郡王府的令牌真真的戳到了玄桓的逆鳞了。

玄桓的生母嘉懿贵妃生前和恪郡王玄临的额娘静妃关系亲如姐妹,是以玄桓和这个三弟关系也一直很好,二人兄友弟恭,没想到的是自己一直爱护的弟弟会派人来王府行刺自己,惊愕、悲痛的情绪交加在玄桓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愤慨,如同暴雨前夕的惊雷,震得钟音离和苏娢香齐齐低头跪在地上,忐忑地道:“王爷息怒!”

琅妧扶着腰起身道:“王爷息怒,妾身知道王爷如今悲痛难耐,只是………单单凭这个令牌就断定是恪郡王所为也实在草率,王爷还需派人细查才是,既不放过奸邪小人,也不冤枉了手足才好。”

玄桓起身握住琅妧的手,微微用力,沉声道:“福晋说的是,云霄,这事便交由你去彻查,玄临是本王嫡亲兄弟,本王自然也不愿冤枉了他。”

琅妧见玄桓眼底发青,不免心疼道:“王爷,如今天快亮了,待会儿您还要去上朝,不若您现在去歇息一会儿,妾身让小厨房准备一些吃食,王爷用些才好去上朝。”

站在最外侧的白额吉吉特氏南夕眼尖的看到了带着人进来的念薇,她同身侧的孟氏轻声道:“这不是侧福晋吗?她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孟氏淡淡的瞥了一眼款步姗姗而来的瓜尔佳念薇一眼,没有说话。

瓜尔佳念薇盈盈下拜,道:“妾身请王爷和福晋的安。”

钟音离看了一眼穿戴整齐,妆容一丝不苟的瓜尔佳念薇,不免有些口舌轻薄:“哟,念薇姐姐才来啊,刚才刺客没被抓住的时候姐姐没来,这刺客伏法之后念薇姐姐怎么才慢悠悠的过来?我看姐姐你精神不错,容光依旧,跟我们姐妹几个形容憔悴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二人啊。”

瓜尔佳念薇冲她淡然一笑,却是把目光看向玄桓和琅妧,目光中带着关切和恭敬,她清声道:“之前福晋派人来过问妾身的安危,妾身很是感怀,亦明白昭徽斋必定诸事繁忙,也不想福晋再分出心来关照妾身,况且妾身身为府里的侧福晋,自当为福晋分忧,妾身便梳妆打扮好,让底下的人备了安神的汤药还有朝食,妾身看着天快亮了,便带着人来了昭徽斋,一是给王爷和福晋问安,二便是送朝食和安神汤药来了,想来王爷,福晋和诸位妹妹应该用得上。”

众人见了瓜尔佳念薇身后端着食盒的婢子,这才明白瓜尔佳念薇适才没有来昭徽斋的原因,原是精心准备早膳去了,这等体贴和细心,可不是人人都能想到的。

一晚上,脸上都布满了阴霾的玄桓,见念薇如此懂事和贴心,脸色才稍霁,欣慰道:“念薇,你有心了。”

琅妧也赞道:“念薇到底知心,妾身闻到香味儿了,想必念薇是准备了王爷您爱吃的龙须酥和红豆米粥,王爷您劳累了一晚上了,正好用念薇给您准备的吃食。”

念薇不敢邀功,轻轻一福,柔顺道:“能为王爷、福晋分忧是妾身的福气,另外妾身也备了福晋您爱的碧梗粥,您也用一些。”

待底下的婢子奉上吃食给王爷和福晋后,念薇才继续道:“王府进了刺客,想必诸位姐妹都受了惊,我让人熬了一些安神汤药,大家都用一些。”

苏娢香抚了抚鬓的步摇,轻笑道:“侧福晋对咱们姐们可真好,不仅为王爷和福晋准备了吃食,还给咱们准备了安神汤,多谢侧福晋了。”

瓜尔佳念薇朝苏娢香微微颔首,便让茯芊亲手捧了一晚汤药给苏娢香。

孟氏、白额吉吉特氏、高氏也都受了瓜尔佳念薇带来的安神汤药,唯独钟音离瘪了瘪嘴,道:“侧福晋的好意妾身怕是受不住了,妾身头晕,精神不济,就先回去了。”

说完,钟氏对着玄桓和琅妧福了福身就施施然的带着婢女走了。

钟音离压根就不领念薇的情,念薇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玄桓见了,不禁对琅妧道:“福晋,这钟氏已经入府三月了,还这么不懂尊卑,你要好好管束才是。”

琅妧低下头,眉目微挑,柔婉答道:“是,妾身定好好管束底下的人。”

苏娢香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念薇,神色恭谨,面容姣美温和,果然是个玲珑心思的人,在府里别的女人都慌张失措,来到昭徽斋以求庇护的时候,瓜尔佳念薇却能沉着以对,来得最晚却博得了王爷的欢心,让王爷在烦恼万千的时候还能勉强展颜,这心计手段完全在她之上。也难怪……福晋教导她千万不能跟这瓜尔佳念薇撕破了脸,苏娢香按捺住略微浮躁的心思,喝了一口瓜尔佳念薇带来的安神药,道:“王爷,福晋一向大度贤惠,是见钟妹妹年纪小才多有宽容,妾身会帮着福晋好好提醒钟妹妹要遵守王府的规矩的。”

玄桓淡淡的应了一声,见天色快亮了,便道:“你们都先回自己的院子吧,这有福晋服侍本王上朝,你们便回去好好休息吧。”

服侍玄桓上朝之后,琅妧也累了一晚上,身心疲惫,小睡了一会儿,莫约午时才起来。

由着婢子梳了一个简单的髻,插了两只白玉簪,换上了宽松的碧色旗装,袖口和领子处都绣着如意云头式样的滚边,十分雅致。

琅妧端坐在紫檀嵌牙百合纹椅上,唤了一声茯溪,问:“我要的三清茶可送来了?”

茯溪福身道:“福晋,来了,人侯在外面呢。”

茯溪对着帘外立着的身着青色衣裳的婢女微微颔首,只见,端着茶具进来的正是昨儿被发配到茶房的茯苓。

琅妧见人来了,便让茯溪守在外面,含笑轻声道:“茯苓,你来了。”

茯苓把端着的茶放下,走到琅妧的跟前,道:“福晋,您交代奴才的事情,奴才都办妥了。”

琅妧传赞许一笑:“很好。”

茯苓原以为是福晋彻底恼了自己,没想到福晋把自己发配到茶房却另有一层更深的意思,只是她有一事不明:“福晋,这令牌明明是掉在高格格窗下的,您为何要让奴婢放在钟格格的的院子后面呢?”